不过想想,高木槿她自己都因为‘贵人’而改变了命运,惜风的命运或许也改了吧!?
她真希望以前跟她一样苦命的人都能在这一世过上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高木槿抬头去看韩翠珍:如果她和惜风的命运都被改变了,那会是因为眼前这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吗?
她就是自己的贵人吗?!
韩翠珍已经注意到了高木槿的异样,也发现她多看了惜风好几眼!
等惜风几个小姑娘跟韩翠珍撒够了娇,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呢!
几个孩子往高木槿脸上一看,都露出惊艳的表情来,六岁的老三惜雨嘴最快:
“这个姐姐好俊啊!我以前觉得大姐就已经很美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大姐还美!”
高木槿听到小孩子夸自己,倒没有不好意思,这种夸奖她在村里听过很多次了。
她微微笑道:“你也很俊俏啊!等你长到我这么大了,你肯定比我还俊俏!”
说完又抬头对惜风笑了一下:“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的!小姐身上的贵气是我这样的乡下丫头比不得的!”
惜风笑着回道:“你太谦虚了!如果连你都是乡下丫头,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成了泥娃娃了!”
一句话,一屋子人都笑开了。
午间婆子丫头们过来摆饭,高木槿站起来就要告辞,韩翠珍把她叫住了:
“不急,我还有事儿跟你商量呢!你留下吃了饭,咱们接着聊!”
惜风惜云几个也拉着高木槿不让她走,不得不说,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是看脸的!
吃了饭,因为韩翠珍刚才说了要和高木槿说话,惜风惜云非常懂事的带着妹妹回去了。
韩翠珍看了一眼春雨,春雨微微点头,把丫头婆子们都带出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韩翠珍和高木槿两人。
高木槿攥紧了袖子,不知道老太太要跟自己说什么。
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期待……
韩翠珍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笑着问:“你此前见过惜风?”
高木槿没想到,老太太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也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竟然是如此明显吗?
长到这么大,她还没有机会出过阳平县,惜风在此前应该也没来过阳平,所以,两个人根本没可能见过的!
她想了好几种说辞,最后都没说出来,而是反问道:
“老太太,您说梦境能当的真吗?”
韩翠珍没有显露什么情绪,她像长辈对晚辈那样关切地问:
“是木槿做了什么奇特的美梦了吗?”
高木槿叹息着摇头:“那个梦境确实很奇特,可是一点儿都不美!
民女梦见自己被人利用报复情敌,后又被当成了取悦权贵的工具……
高木槿试探地说:“老太太,您会不会觉得民女可笑啊?不过一点蒲柳之姿,竟然会梦见这么离奇的事情!”
韩翠珍笑着说:“梦境而已,相信从你醒来的瞬间,那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高木槿也笑了:“借老太太吉言!后来民女的梦境中真的出现了一位贵人,她帮民女报了仇,然后让我醒来后能好好过我想过的日子!”
“所以你也是在梦里见的惜风?”
高木槿点头,“只是那段梦境并不美好!
我们在一个宅子里一起住了好几年!”
高木槿小心地观察韩翠珍的表情,韩翠珍也看着高木槿,不过几个瞬间,就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姑娘很聪明!
看来她怀疑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啦!
韩翠珍往高木槿发间一看,正是那日韩翠珍在银楼随手买的那支发钗!
她笑了一下,“木槿头上戴的发钗不错!”
高木槿也笑着回:“老太太,这正是我的那位贵人帮我选的!我很喜欢!”
韩翠珍点头:“嗯……眼光不错!
现在你能详细给我说说你所知道的惜风的事儿吗?”
韩翠珍从前没有主动探查过高木槿的记忆,因为她觉得那是高木槿的隐私。
尤其是高木槿被吕公豹拐去当外室以后,那些满含屈辱的记忆,韩翠珍就更不会随意翻查了!
高木槿略微有些为难地说道:“老太太,那都是民女的梦境,实在当不得真的!民女若是说了那些事,唯恐会污了老太太的耳朵……”
韩翠珍知道她的顾虑,惜风现在好赖也是县太爷的外甥女,谁敢信有人居然敢那样糟践她?
假如眼前的老太太不是她以为的‘贵人’,若高木槿贸然说出来那些肮脏的事情,估计谁也受不了!
严重些的她直接被灭口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些话要是说出去,都是毁坏惜风名声的程度了!
韩翠珍直直看着高木槿:“是不是梦境,你明白,我也明白!但说无妨!”
“啊……”
高木槿万万没想到韩翠珍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样的话,这不是就表示,眼前的老太太确实就是自己的‘贵人’无疑了?
高木槿迟疑了片刻,蓦地扑通跪下来,以头触地:
“老太太……”
她想感谢韩翠珍帮她报了仇,感谢韩翠珍让她拥有了新的生命和她从不敢想象的新的人生,可此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伏在地上,那抖动的身体和压抑的呜咽声,都显示出她此刻心情有多激动。
良久,她慢慢直起身子,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让老太太见笑了,民女实在没想到自己今生竟然能有这样的福缘,竟能跟您以这样的方式和身份相见!”
韩翠珍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快起来吧!你上前说话!”
高木槿没有起来,而是膝行几步来到韩翠珍跟前,略显羞涩地说道:
“民女还未曾跟您说句感谢的话呢,在家时我常想着,假如有幸遇见您,一定要好好感谢您!
可如今您在这里了,民女却觉得您的大恩大德不是寥寥数语可以表达的……”
“你说的太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