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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钟瑜收了面上带着的些许顽皮,表情渐渐的严肃了,问道:“何出此言?”

“五小姐,我表妹的事想来你也听说了吧。

表妹她和我一同长大,小时候便总说将来长大要给我做妻子,,从前你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我说没想过,是真的没想过,因为我从小就知道将来要娶她,便一心认准了就是她,也从不曾去认真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可是这一次她进京寻我,她和我说,从前是她和我都太傻了才会觉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追根究底不过是还没遇上那个令自己倾心的人而已。

五小姐,你比我表妹要漂亮,身份也比她要贵重,这世间的好男子可供你挑选的也更多,我……只怕你如今说这些话,不过是因着你还没遇上那个令你不顾一切的人而已,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如表妹一般后悔的。”

宋元京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人似乎也从之前的紧张羞涩中冷静了下来,他宁静的目光中带了点淡淡的忧伤,回望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声。

钟瑜一时无言,他的话在脑中回旋着,她也在问自己,会后悔吗?

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将那些复杂纷乱的想法都从脑中甩出去,她吸了口气,苦笑道:“你错了,也许你的表妹比起我来要自由多了。”

他的表妹虽出身平凡,可是尚能婚姻自主,而她的婚事握在钟家手里,只要有利可图,她随时可能被当作换取政治利益的工具随意的嫁掉。

没有人在意她的婚后是否幸福,过的是否开心,钟家从她的父亲到嫡母,亲娘,心里都只有自己。

这也是为何她急着自己挑夫家的原因,若是她能说服宋小公子去提亲,她的父亲应也不会反对,婚事一定,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从此离开钟家,到老实厚道的宋小公子身边,过完安稳平和的一生。

她会好好待他,努力做一个他理想中的贤良正妻,孝敬公婆,善待子女。

想到这,她原先的那点留恋与说不清的情绪也淡了,钟瑜伸出手指向天,立誓道:“我钟瑜,若是得嫁宋元京为正妻,绝不会三心二意,若有违此誓,便让我……”

后面几个字尚未说出,已被宋元京伸手捂了嘴。

看来她还真是一个男主命,便连这一幕,也是言情剧里经典的桥段,只是她又当了一回男主。

宋元京仿佛才发现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连忙缩回手,小声的道:“我、我自然相信你的,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

钟瑜笑逐颜开,道:“那你是答应我了?”

宋元京迟疑着点了点头。

钟瑜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喜道:“那你何时来提亲?”

“嗯……我觉得我们给彼此些时间吧,到明年年初,如果你心意未变,我便到府上提亲。”

钟瑜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应道:“也好,那便这样定下来,明年年初你来提亲。”

两人正事说完,宋元京的羞态又复萌了,他脸上又上了些红晕,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结结巴巴的道:“那你,你多保重,你的信……我会读的。”

钟瑜不由掩唇一笑,宋小公子生得年纪小,人也爱害羞,自己和他在一处总显得她才是个汉子。

宋小公子害羞的模样实在是太萌了,钟瑜很想在那又白又软的脸上掐一把啊,心思一动,便觉得可行,眼见着没人,飞速的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入手冰凉滑嫩,甚是舒坦。

宋元京白净的脸上顿时红了一小块。

虽说钟瑜好说歹说服了他与她订亲,可宋元京心里上还一时半会没能转变,此时忽的被摸了一把,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吓了一跳,一手捂着脸颊,双眼惊讶的瞪着她,好一会儿才憋了三个字出来:“登徒子!”

钟瑜终是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宋元京脸上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气恼得转身离去了。

她对自己挑的这个夫君甚是满意,宋小公子人生的好,品行更没的说,两人的事有了眉目,她缓了缓心情往出走,却是一下子有点懵。

方才只顾着追上他,也没注意脚下的路,这会儿宋元京走了只她一人,却是瞧着哪哪都眼生的很,竟是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因着怕被认出来,也不敢问府里的人,她跟着感觉兜兜转转行了好一会儿,却是越走越懵。

她开始怪自己手欠欺负老实人,现在报应来了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个人,却是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刚好路过,一眼便见到她站在那懵着,于是一脸戒备的行了过来,问道:“你是何人,怎的如此脸生?”

钟瑜见他不识得自己,也放心了下来,道:“我是探花郎谢大人府里的婢女,今日随他入的国公府,我正奉了我家公子的命,去门外马车里取些物件。”

那侍卫上下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狐疑不增反减:“大门在另一边,你在这里晃什么?”

钟瑜讨好的笑笑:“我不认识路,走丢了。

大哥可否带我去大门?”

那侍卫明显一脸的不信,嘴上却是道:“也好,你跟着我。”

那侍卫带她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大门边上。

钟瑜谢过他,那侍卫却未走,朝着她道:“你既说你是探花郎家的婢女,那定是知晓哪一辆马车是谢家的吧。”

钟瑜一眼看过去,这门外马车少说有十来辆,这外形虽有不同可大体上也都相似,加上她怕被人认出来,来的时候一路都低着头,现下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她坐的那一辆。

那侍卫见她犹豫不决,顿时加深了怀疑,质问道:“你还说你是谢府的婢女,主子乘坐的马车都分不清?

我看你在书房前鬼鬼祟祟的,莫不是个细作,想探知我家将军手中的军情?”

齐国公在得了国公爷这个爵位前,乃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钟瑜哪知道自己瞎晃悠竟跑到了人家书房前,也怪不得要被这侍卫怀疑,急急的解释道:“我是因着找不到路,才乱走走到了那的,并不知晓那里是书房。

再说这马车相似,我因着是新到谢府,一时有些看花也是有的。

你且等上片刻,我定将谢府的马车找出与你。”

那侍卫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喝道:“你迷路却为何不早向人询问,莫非是心虚才不敢问人?

看来我得来你去见我家主子了!”

眼见着他要过来捉拿自己,钟瑜正要再去分辩,忽的听人冷道:“世子面前,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

那侍卫闻声看去,来人一身冷冽的气质,着了一身黑色衣袍,正是世子的近侍无澜。

他吓得立即便跪了下来:“此人谎称是谢探花家的婢女,在书房前鬼鬼祟祟,小的追问贼人至此,不小心惊扰了世子,还望世子恕罪。”

钟瑜心一灰,果然便看见了无澜向自己看来。

“五小姐?”

钟瑜只得福了福身:“无澜大人。”

地上跪着的侍卫惊诧的看了过来,钟瑜朝着无澜轻轻摇了摇头,无澜瞧着下她的装扮,领会了她的意思,也没继续戳穿她的身份,只冷冷的横了那侍卫一眼,道:“且回去吧,这女子确是谢府上的没错。”

那侍卫应声起来,也未多想,急急的便进了门里去。

钟瑜看向无澜的后面,果然不远处正停着之前她坐过的那辆超豪华版的马车,付久珩已经从上面下来了,一双金边长靴踩在地上,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其实付久珩与肖宛旭本是已走了的,只是行至途中,付久珩终是想起了诗会上个那令他觉得熟悉的人是在哪见过。

锦泰园里钟瑜扮成婢女模样时,身边坐着的公子虽是没露正脸,可身形衣着不正是这一位吗?

付久珩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他记得,诗会上的那人似乎是一个叫宋元京的进士,看着年纪不大,生得秀丽白净的。

马车渐行渐远,他的心底里越发的不能平静,他记得她说过,扮成婢女是因为母亲让她去陪着妹妹见祝家公子,送她回来的是祝家兄弟的远亲。

倒是没想到,这个公子生的朱唇皓齿,一副令人心生好感的相貌。

他于是来了些兴趣,想着之后也无事,不如回去听听他的才学,却不曾想,马车刚行了回门口便听得一阵喧闹。

下车一瞧,那时不时要跃上他心头乱他心绪的始作俑者,就立在那,又是一身奇怪的妆扮,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

付久珩打量着她的衣着,淡淡的道:“谢府婢女?”

钟瑜干笑了一声,低下身行了个礼。

“你怎么总是装成别人?”

其实也没几次,只是次次都恰好遇上了他。

此处是国公府大门口,钟瑜抬眼左右看了下,这般与世子说下去,若是有人经过定会惹人注意,于是她恭敬的道:“我就是好奇诗会是何模样,便求了哥哥带我进来,奈何国公府太大了,我出来透口气便迷了路。

世子今日来此想来也是有正事的,我不宜过多打扰,这便告退了。”

付久珩双臂抱膝在胸前,面上带了笑意:“不是迷路了吗?”

钟瑜动作一顿,她急着摆脱世子,差点忘了她自己根本回不去宴厅。

“走吧,我带你进去。”

钟瑜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道:“这……还是不给世子添麻烦了。”

“怎么,你能跟着谢琰进去,却不愿跟着我?”

“倒也不是,只是世子向来出入不带女子,这会儿忽的多了个我,若是传出些什么闲话来,怕影响了世子清誉。”

付久珩笑意更浓:“哦,能传出什么样的闲话?”

钟瑜眼神闪躲着:“这……像是误解了世子与我的关系之类的。”

他笑眼看着她不言。

钟瑜被看得有些心慌。

许久,付久珩哦了一声,往她面前行了几步,轻声道:“那如果不是误解呢?”

钟瑜心跳如鼓,眨着眼,打着哈哈道:“世子玩笑了,无论他人如何作想,自然都只能是误解。”

付久珩未理会她的敷衍,问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别再和我说是好奇诗会。”

她一向谨小慎微,瞻前顾后的,与她见上一面都难。

如今诗会这般人多又都是男子的集会,依着她的性子,若是无事绝不会冒这个险过来。

钟瑜苦了一张脸,每每面对他的质问,她都得挖空了心思的找理由,实在是累了,特别想和他说,关你什么事啊。

沉静了会儿,她犹豫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和宋元京的事说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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