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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钟瑜尽量让自己说的坦荡:“这……我身上没银钱,也只有这支钗了。”

她出马车时,头上还没这支钗,如今它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这,有多不合逻辑,钟瑜自己也知道,可她实是无法解释,也只能这般说了。

付久珩本打算让无澜送了她回去,再问询掌柜,可如今瞧着这钗,便觉得也不必问了,一手揽上她的腰,强硬的将人带到了身前,便带她出了书局。

车轮再次滚动起来,钟瑜坐在一角快速的思虑着,今日之事她被捉个正着,不过除了那钗,也无其他证据,待会她便咬死了那钗是用来买书的。

“你同我的护卫出行,买东西要用自己的首饰垫付?

你是当真想故意丢我的人,还是觉得是我太蠢,会相信这般蹩脚的理由?”

钟瑜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道:“是我脑子一时没想明白,忘了无澜大人在,才干了这般蠢事。”

付久珩嗤笑一声,冷下一张脸,靠在榻上看她,道:“交出来。”

钟瑜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不解的道:“什么啊?”

“别装傻。

我猜你是要那掌柜帮着往京中送消息吧,至于给他的嘛……”说着,他眯着眼在她身上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道:“要么是信,要么是信物。

你从里到外已然被我换过了一遍,信物怕是难了,这么看来该是信。

晨起你到客栈的厅堂逛了一圈,出门时我瞧着那上面账本算盘都在,却独独少了算账用的笔墨,应也是在你这了。”

他缓缓起身靠近她,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眯着的双目透露出丝丝的危险。

“信在哪?”

钟瑜偏着头,佯装生气的道:“你说娶我为正妻,如今看来对我却是连半点信任也无,敢问世子,不能彼此信任的夫妻,要如何执手数十载光阴呢?”

付久珩咂舌,凑近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端详着她的神色,轻飘飘的道:“瞧你这含着怒火的小模样,倒像是真的似的,我险些便要被你问住了。

只可惜……往事种种,你在我这可是半点信誉也无,至于你我大婚之后……立场不同了,自然要另当别论。

不过现下,你坚持不肯把信交出来,我也只能亲自去寻了。”

钟瑜一时还没明白这话里是何意思,付久珩那边已然一手按在她肩头,将她按倒在小榻之上,另一手便伸向了发间,衣领,怀中胸口,腰带,一路向下细细搜寻过去。

钟瑜的脸瞬时涨红了一片,他这般行为与抚摸已然无异,只是奈何她力气小,被按在那任是如何也起不来身,只好又去推他的手,却是使了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反倒像是她引着他的手在游走一般。

她又急又气,喊道:“你……松手,无耻……”

这声音自然也入了离着马车较近的几个侍卫耳中,几个人互相看了下,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去。

这小夫人太作了,如今被世子收拾了,也是自食恶果。

付久珩最后把鞋也脱了丢了出去,却依旧没摸着什么物件,满面疑惑的起了身,侧头凝思着。

钟瑜边将两只白玉似的小脚丫缩回来,边低头去寻那两只鞋。

穿好了鞋,她又窘又气,可因着不想惹祸上身,也不敢真去扇他一巴掌之类的,只用眼神恨恨的看着他。

不过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是用布写的信,如今隔着衣物自然摸不出来。

付久珩浑不在意她的恼怒,他本就一心要娶她,如今早将她视为了自己的人,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偏头打量了她,他忽的伸向她的前襟,用力一扯,那外衫便被扯开了大半,连带着内衫也被扯开了些,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一块带着字迹的布料。

那布料没了衣衫的拘束,自内里落了出来,飘忽着落在了付久珩的脚边。

钟瑜来不及恼羞他的无礼,便白了脸色。

付久珩弯身拾起那块布,目光落在上面的几行字上,复又轻轻揉了下那块布料,眉峰微紧,低头轻嗅了下,随后偏头看向了她露出来的,缺了一块的内衫,俊俏的面容阴沉着,摄人的目光狠狠的落在了她略显惊慌的双眸之上。

钟瑜这会儿正庆幸自己做事缜密,还好那信上没写什么,如若不然自己这会儿怕是哭都来不及了。

可是瞧着世子投递过来的目光,显然并不似她以为的那般云淡风轻,反而像是恼怒到了极点,就要一口咬上来般。

“你竟拿贴身的内衫来写信?”

钟瑜觉着自己有时真搞不明白他的点,他这是在……生气这封信的材质?

付久珩手中执着那块带着馨香的布料,只觉得怒火上头,就快要把他燃烧殆尽了。

这么贴身的物件,她想交给那掌柜,让他再送出去,经过多少人的手,最后送到谢琰手里?

光是这般想象,他便愤恨得想杀人,怒然瞪视着这个一脸无辜的女子,只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钟瑜也是用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恼怒些什么,伸手将那被扯下的外衫拉上穿好,有些理亏的道:“是我欠考虑了,下次不这样了。”

付久珩气极反笑,一把将那块布撕了粉碎。

“下次?”

他冷笑一声,忽的扬声冷道:“无澜与今日早间侍卫失察,回青州后各领军棍二十。”

钟瑜惊道:“此事因我而起,为何要责罚他人?”

付久珩满面冰霜,不去看她,咬着牙道:“他们没做好自己的事,自然该罚。

至于你……到时自然也有你该受的责罚。”

钟瑜愤愤不平的道:“我有何错处?

如今我下落不明,哥哥不知会有多忧心,我不该向他道平安吗?”

“你此信是为着道平安,还是些别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到青州不会很久,多几日不会让你那驸马的兄长急出病来的,到了青州,你若成了我的人,我自会令人去京中送信。”

话语中“驸马”二字被重重的强调了下。

这等于将她所有逃离的可能都绝了,钟瑜气愤难掩,压抑了许久的愤恨便在这一刻绝了堤,红着眼怒视着他,恨道:“可我不想去青州,不想嫁给你,也不会喜欢你,强人所难只会令我恨你!”

付久珩眸中一凛,可那丝脆弱也不过是一闪,便消散了。

硬起心肠的他似乎刀枪不入,复又执起桌上那本书来,仿若未闻的继续读着。

钟瑜见他不打算理会自己,缩了一团在小榻一角,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潸潸而下,小声的呜咽起来。

压抑的哭声时有时无,虽是微弱,却仍是令榻边的男子微微蹙了眉。

其实他并不比她好受,她这般不愿,屡屡做出逃离之举,他的心也被撕扯着,仿若随着那一句不喜欢而散作了碎片。

可他知道,他若不这么做,她与他从此便彻底的断了,他已然尝试了太多次去放弃,事到如今,他深知这一次,他再放不开手了。

与其从此失去她,与她再不复相见,他宁可她一时怨他恨他。

钟瑜哭了好一阵,最后缓缓收了声,呆滞的一动不动的,两人各怀心事,仿若彼此是陌生人一般互不理睬。

待午时过后,车队停下休整,钟瑜仅仅饮了几口清水,干粮一口也没碰。

无澜看了付久珩一眼,后者表情淡淡的,未发一言,到了时辰,一行人便再次出发了。

这般到了第三日晚间,一行人行至乡村之地,便歇在了处农户家中。

这农户自也算是村中的大户,虽是农户可院子极大,无澜递了锭金子出去,那户主让家里的妇人帮着做了餐食,便欢喜着带了家人去住了亲戚家。

可是此行一队人若全住进来,房间还是不够的。

钟瑜因着和付久珩赌气,一连三日粒米未进,此时正独自在屋里,枕着一支手侧躺在床上,饿得全身虚软无力,胃里更是难受的紧。

外间传来阵阵的米饭香,钟瑜轻轻的嗅着,心中犹豫着是否要恢复饮食。

其实起初她倒也不是想绝食,不过是又恨又怨,没有胃口吃,可后来倒觉着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倒也不是不能试试。

毕竟这招自古便被女子们用着,肯定还是好用,才会流传至今的。

然而她着实低估了世子,别看他这几日待她极为疼惜,磕一下碰一下都要心疼上一会儿,可在正事上极是有原则,眼见着她饿得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却依旧是半步也不退让。

钟瑜这边饿得头晕眼花的,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极慢的掀了眼皮看了一眼,付久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手中的盘子上是一个青花纹的碗,碗中飘散着淡淡的肉香,那味道嵌在米饭香中,本是极浅,只是钟瑜饿的久了,这会儿鼻子灵的很,只一下便闻到了里面的牛肉香。

不得不说,当人饿到了极致,身上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叫嚣着对美食的渴望,钟瑜此时也是,她胃里的饥饿感在这阵阵的香气中愈发明显,可瞧着那端着碗的人,她又拉不下脸面来服软。

付久珩将那撒了牛肉碎和青菜碎的米粥放置在床边的小桌上,自己坐至了床边。

床上的美人似乎还埋怨着他,这时白了他一眼,便慵懒的翻着身,背对着不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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