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猜我查到什么了?”
谢含并没有住在苏府,而是在县城寻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落脚。此刻,她派出去查谢璟言身世的丫鬟刚回来。到了宅子里,没有外人,也就没有变换称呼。
“查到了什么?”谢含原本懒懒的歪在榻上,听了小丫鬟的话,身子一下子从榻上立了起来。
“你猜我找着谁了?”小丫鬟得意的不行,将如何去大河村调查谢璟言身世,又如何遇上鬼鬼祟祟在村子里看着谢家的宅子,满眼嫉色的谢璟程。最后又如何使了点小钱,在张氏那买到关于谢璟言的消息之事说了一遍。
谢含听完眉毛都竖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张氏是谢璟言的继母?她说谢璟言是她表姐和人生的。至于他的生父是谁,连她也搞不清楚?”
小丫鬟刚才那番话说的口干舌燥。见主子根本没想起让她喝茶的事情,只好忍耐的舔了舔嘴唇道:“可不是!说她那个表姐风流的很呢!还没成亲就大了肚子,不知道孩子跟谁偷人生的!”
谢含猛的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她那个表姐是哪里人?你问了吗?”
“问了,问了。”小丫鬟连连点头道:“说他们原本都是滦州的人。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才逃难到这里来安家的。”
“滦州!”谢含猛的捏断了指甲。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忙道:“小姐也别太过生气,我听说那谢璟言是个不孝的。后母养了她二十多年,他却一遭发达了,就将后母兄弟踢到一边,自个儿过好日子。因为他,那后母还被休了呢。她那后母说起他时,看起来满含怨愤。说不定有些话并不是真的。”
谢含却并没理会她。
滦州就在京城边上,听说当年她母亲生产,就是在滦州的庄子上生的呢!
不知道当时庄子上发生了什么事,庄子里的大半佣人都被发卖了。而母亲生产过后,也再没去过那个庄子。
谢家姓谢,又是从滦州逃难出来的,这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会不会谢家人,就是他们家的仆人?
谢含越想越是可能,呼吸都不自觉的厚重起来。
小丫鬟担心的扶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谢含额头上冷汗直冒,过了好半响,才道:“给我沏杯茶过来。”
小丫鬟担忧的看着她额上的冷汗。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村妇的几句话,有什么好值得她在意的。
只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的端了一杯茶过去。
谢含喝完一整杯的茶,才感觉好了一些。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去清理一下,看我们这次带出来的银两还有多少。”
小丫鬟看她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转身回去清理起了箱笼。一会儿过来道:“小姐,我们这番出来一共带了二十万两银子,除去买人手来……的花销,和你平日的花销,现在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还有十五万两,另有三千两的散碎银子。”
“十五万两银子!”谢含喃喃道:“还是太少了啊!”
十五万两银子还少啊!
小丫鬟觉得她家小姐,口气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狂了!
京城的闺秀,谁私房能随随便便一拿就拿出二十万两白银的?也就是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镇国公府又没有别的少爷小姐,就她一根独苗。
夫人才将她宠上天了,不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她那么多零花。
想到小姐另外四万多两银子的去向,小丫鬟忍不住腿肚子打颤。小姐该不是要谋反吧!
不然她悄悄的培养隐卫做什么?
还不让夫人知道……
谢含思索了一阵道:“你去看大壮回来了吗。”
小丫鬟顾不上多想,赶紧跑了。
一会儿,一个身材格外强壮,满脸胡须的壮汉走了进来。大汉看见谢含,半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道:“主子。属下有负主子的信任,未能完成任务。属下该死……”
见又是一无所获,谢含有些气闷,但想到还有事要交代他去办,又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那件事你就别管了,现在有个新的任务派给你!”
壮汉并未起身,而是恭敬的跪在地上,朝她行礼道:“主子请讲。”
谢含也无所谓他起不起身,只是交代道:“你去查一下,隐门的规矩。”
壮汉没跟着她之前,也是混江湖的。听说隐门,很是吃了一惊。“主上,你找隐门做啥?”那可是买人命的地方。难道她……八壹中文網
壮汉已经不敢再往下想,谢含却大大方方道:“正是你想的那样!”
“打听清楚,隐门买一条人命的价格,和规矩!”
壮汉见她将杀人说得那般轻飘飘的,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老混江湖的有点怂。他怎么能还比不过一个女子呢?
这次,他肯定能闯出一番作为来的!壮汉自己给自己打着鸡血,雄赳赳的出门去打探消息了。
李师傅比沈云烟预计的还要来的晚些。
“沈东家……”他为难的摸了摸后颈脖,“建窑的投入太多了,我们家只怕没有余力……正好这几天,又有人请我去修后宅。我们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做活!让沈东家失望了……”要建窑的话,就要往山里拉砖块,到时候动作可就大了。
不像他们先前,小打小闹的在山里烧一下石头,并不易让人发现。
知道的人多了,再偷偷摸摸的在山里鼓捣可就不行了。到时候,不把山买下来的话,所有的东西都要被没收不说,最后说不得还要被抓去坐牢。
而买山!那得要多少银子……哪里是他们小家小户可以奢想的!
不说家里婆娘不同意,就是几个儿子也不同意。
说他是异想天开,从来没有听过水泥这种东西的,怎么听人随便说了几句,就像失心疯一样,天天拉着小子往山里转……
李师傅虽然心动的不行,但碍于家里的实际情况,最终还是只能忍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