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陶师傅还记得我,要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过来找陶师傅了。”沈云烟有点顽皮的笑道。
她是真没想到这位陶师傅还记得她。因为她就跟着谢璟言来了一次,后来要做瓷瓶什么的,基本都是谢璟言帮忙过来联系。今天要不是谢璟言在书院读书,她不好打扰他读书,其实是想找他一起过来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陶定之的脾气她可是印象深刻呢。但没想到这次相见,他态度居然这么和绚。
陶定之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沈大夫当时带来的画可是给了我很多灵感啊!”他说完又吩咐一旁的管事道:“以后沈大夫过来,就直接带过来见我。”
这下,轮到陶管事吃惊了。她并不是吃惊他们相识,而是吃惊她叔父对这位沈大夫的态度。她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心里却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个沈大夫到底是何许人也。
“小友这是想了新样式?”陶定之也不管侄女如何想,直接与沈云烟讨论起图纸来。
“对,陶师傅看这样式的瓷瓶能不能做?”沈云烟忙回道。
陶定之道:“做当然是能做,只不过你这个打算,是想把瓶身加厚一些,让瓶子更耐摔一些?”
“对对对!”沈云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诀窍,欢喜道。
陶定之知道她这瓶子的用处,便多说了几句,“可这样一来,瓶身可就不通透了啊!而且瓶子还很重。”
瓶身不通透又笨重,这个体验可不大好。沈云烟抿唇沉思,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道:“陶师傅可不可以先按着我的图纸,帮忙做一套瓷瓶出来我看看?”
陶定之想了想,觉得要做这么一套瓶子也不难,点头道:“行吧,等做出来了我派人去通知你。”
“那就多谢陶师傅了。”
沈云烟从陶然瓷坊出来,便吩咐赵刚直接驾车去了熊家。去熊家的路,今天很热闹。看到路上来往的行人,还有忙碌的毛驴,沈云烟讶异,“呃……今天路上怎么多出这么多驴子?是有人要修房子吗?”
“要不要我去问问?”赵刚听到东家提问,忙回头道。
沈云烟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别问了,谁建房子和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快点去熊家吧。”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房子还真与她有点关系。
她到熊家的时候,熊二媳妇正叉着腰大声道:“三弟,你这样做人可不实诚了啊!你不愿意跟我们合建房子就不愿呗,何必扯谎说这房子是跟药妆阁东家合建的?谁不晓得,人家药妆阁的东家在县城里有铺子,在三桦村又建有宅子跟作坊的,人家根本就不缺房子,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跟你合伙修房子?”
熊三媳妇气的不行,“我们自家修房子,是不是跟人合伙关你什么事?也就是我相公人好,才跟你多说两句,你还真就当自己是个大头葱了不成?”
“怎么跟我家没有关系?三弟妹你是嫁到老熊家来的是不是?三弟还姓熊是不?”熊二媳妇半点不觉她理亏,她甚至有些得意,“你和三弟就那么一个闺女,闺女嫁出去之后,这宅子是不是早晚还是熊家的?我现在肯出力,又肯将儿子给你过继,可是为了你们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熊三媳妇突然呵呵一笑道:“原来二嫂一文钱不出,就想等我家房子建好之后分一半过去,是看我们没有生儿子啊!那只怕是要让二嫂你失望了,你弟妹我已经怀孕了。”
“这不可能!”熊二媳妇瞪大了眼道。
不光是熊二媳妇不相信,就是附近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也不相信。谁不知道,熊三媳妇自打生了一个闺女之后,就伤了身子不能生了啊?怎么会突然怀孕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熊三媳妇挺了挺腰道,“我又不是天生不孕,不过是病了而已。现在病治好了,怀孕了不是很正常吗?”
“真的治好了啊?”
“熊三妹子,你在哪里治的?我娘家弟媳也跟你一样,生娃的时候伤了身,后来再怀不上了,你在哪诊好的,我回头也喊我娘家弟媳去诊试试。”
附近看热闹村民开始打探起来。
熊三媳妇笑道:“还能在哪诊的?当然是药妆阁的沈大夫啊。”
那人听了失望道:“早听说药妆阁的沈大夫医术好,就是一般不给人看诊,熊三妹子你可是真有福气,能请到沈大夫给你看诊。”
也有人听了心动道:“既然你们关系好,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请她给我娘看看病?”
“二牛,你有钱啊?听说药妆阁的药可是贵的很,只怕诊金也不便宜吧!”
“那是哦,我前几天听城里的亲戚说,他们药妆阁新出了一款膏子,叫蛇什么的,可好使了,涂在冻疮上,没几天就好了。就是价格贵的很,不然我都想去买一瓶来使。”
“要多少钱?他们铺子里的东西好我晓得,夏天的时候,我就在他们铺子里买了一瓶薄荷膏,用起来清清凉凉的,可舒服了。”
“贵哦,听说要几百文呢!买不起买不起!”
“妈呀!一瓶膏子要几百文啊!她怎么不去抢呢!当什么大夫啊?我看她就是个奸商。”
“话也不能这样说,人家胭脂铺的一瓶膏子还几两银子呢,你看人家有钱人,不是一样的买?人家这膏子香香的,还能治病,几百文一瓶虽然贵,但是物有所值嘛。”
村民们说着说着,话题就跑远了。
沈云烟还是第一次听到人们议论她和她的铺子,当听到有人夸奖她的时候,她也免不了俗,心里忍不住乐。当听到有人骂她的时候,又有些生气。特别说她不像大夫的时候。
她忍不住思考起来,她现在还是一个合格的大夫嘛?
开了药铺,但是却没有坐堂看诊,好像确实不像一个合格的大夫。她都在做些什么事呢?
她买了很多地,种了很多药,说了要让平民百姓都用的起药,看的起病。可是一年过去了,她的药田办起来了,可是穷人好像一样看不起病。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起来。
是不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