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经过一路的艰难险阻,终于来到了最终的考验,接下来,就是见证伟大的爱情诞生的时刻,如果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你们就可以通关啦~】 游戏的声音在玩家们耳边响起。 但是白茶没有听到。 其他的玩家也并不会想到她连游戏的提示都听不到,因此没有人刻意的去提醒。 他们更多的是沉默的和自己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选择从哪一边进去。 毕竟游戏既然如此明明白白的说了,进去成功后可以通关,那最好还是进去。 但大家更清楚,像游戏这种爱玩文字游戏的坑爹存在,如今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里面的危险也可想而知。 “走吧。”
何立跟身边的夏雪吟说道。 夏雪吟有点迟疑。 “真的要进去吗?”
“那留在这儿?”
何立反问。 夏雪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咬了咬牙还是朝着比翼楼的方向去了。 时间是不等人的。 其他几个玩家也动了。 徐桃桃有些不安的看向白茶。 “我们也要进去吗?”
“进。”
白茶点头,里外都有危险,那还不如进去。 比翼楼里,也许就有这个副本的核心。 徐桃桃深吸一口气。 从发现白茶到现在,她已经经历了自己这15年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刺激的生活,尽管只是短短一天,但她却发现原来世界和自己曾经以为的并不一样。 其实她有一个问题。 在走到比翼楼门前的时候,徐桃桃开口道:“为什么我和我父母他们不一样?我和你们是一样的人吗?”
白茶看她,沉默片刻,道:“我说过,我们是一个人。”
徐桃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进了左侧的门,白茶进的右侧。 她们也没有说什么在哪里见,因为她们都可以感应到彼此身上的菟丝花。 进入比翼楼,仿佛置身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白茶心底多少有些沉重,因为面前这个场景,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黑色的空间,白色的雪地。 除了雪微微泛着一点光,整个世界,都仿若虚无。 她不好说是因为比翼楼窥探到了她曾经的梦境或她所想,才生出了这样的场地,还是这里本来就是这样的。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正如梦蝶是韩红梅,祝福她寻找到她的母亲,这里,是她母亲曾经来过的地方? 但梦里最开始看到的是父亲。 白茶小心的走在雪地里,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楼有七层,但现在看不到楼梯。 周围暂时没有梦境里那种强烈的窥视感。 她感应了一下徐桃桃的位置。 然后她发现,对方和自己根本就在一个地方,就在自己的身边。 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进来的方向也不一样。 白茶沉吟片刻,试着召唤了一下徐桃桃体内的菟丝花。 黑暗中,有一小段纤细的黄色藤蔓凭空而出,直接缠住了她的手腕。 在这一刻,她和徐桃桃是相连的,但也是看不到对方的。 难怪需要在这里找到对方。 其他玩家肯定也有能绑定的道具,光是组队卡就可以确定对方的位置。 但NPC给出的就是在比翼楼里找到对方并拿到爱情果。 或许她们都被隔在了不同的空间,就像当时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凭空出现的菟丝花的位置,那里好像就是一片空气。 仿佛是她的手上长了一段菟丝花,尾部漂浮在空气里。 白茶只好又朝着前面继续走。 忽然,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阵风吹过。 但那风很细微,细微到仿佛是错觉一样,因为本来四面八方都透露着冷意。 白茶警觉的看向身后。 可惜她的背包不能打开,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底牌,手里还有个太岁呢。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剑去了哪,她当时可没有来得及把覆寒山收回。 周围还是空荡荡的,就好像在这片空间里,永远只有无穷无尽走不完的雪地。 冰冷,黑暗,给人极其不安的体验。 白茶感觉自己真的和梦境里那样开始觉得恐惧。 这样肯定不行。 但她也很有耐心。 就算恐惧在一点点的生出,她仍然能保持绝对的理智,甚至头脑更加的清醒。 周围好像起雾了。 这里光线太暗了,只有地上的雪反着光,白茶一开始无法确定是不是起了雾。 直到这雾气是忽然变得浓郁,空气都湿漉漉的,和寒冷混合在一起,冷意渗入骨髓。 这想要忽视都难了。 而在雾气之中,有一个身影逐渐的浮现。 对方身上发着白光,像个瓦数较低的灯泡。 白茶注视着那个人影,人影是雾气组成的,如果不是它发光,根本看不出来是人。 但是男是女,就不清楚了,那就单纯是个人形。 人影在朝着白茶靠近。 白茶警惕的注视着它,但没有动。 无论是黑暗还是白雾,这种场合里面,想要逃跑躲避基本是不可能的。 人影越走越近,身形也慢慢的变得清晰。 是一个女人。 她有着一头长长的白发,白色的睫毛,淡蓝色的眼睛,像是白化病患者,但嘴唇的颜色是暗红色,仿佛涂了唇釉一样。 她长得很漂亮,只是脸色太苍白了,以至于五官都颇有些失真。 但那张脸,再怎么失真,白茶也可以将她的五官和自己家里父母的照片中的母亲对上。 她没有任何的表情,逐渐靠近了白茶。 在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白茶心底已经警铃大作,汗毛倒竖。 对方很危险。 白茶直接祭出了太岁,反正它也确实很渴望吃东西。 至于面前的人会不会是母亲? 就算是,那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也在告诉她,眼前绝对是敌人。 她对母亲的记忆几乎没有,谈不上什么有多深厚的感情。 何况就算有,在这种不对劲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因为对方是自己妈妈而坐以待毙等死! 太岁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层细细的网状的屏障。 她没让太岁立刻攻击,只要对方不动她就不动。 而对方也停了下来,停在屏障之外,和白茶的距离,大约只有半米。 然后,女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