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就好，谢谢秦医生，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能够给病人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
秦筏和白茶一起走了出去。 “你直接下去吃饭吧，旁边还有一个病人，我就不陪着你了。”
白茶点头，眼里有一瞬间闪过失落。 秦筏刚转身，又停了下来，回头。 “那朵蔷薇很好看，我很喜欢。”
白茶的脸上顿时扬起笑容。 “您喜欢就好，那您去忙吧，我不打扰您，我先去吃饭了！”
她欢喜的朝着电梯方向走去，整个背影都透露着雀跃。 秦筏冷漠的收回视线。 果然，这种本来就有心理问题的小姑娘，实在是没有意思。 电梯里，白茶的嘴角仍然带着笑，脸上时不时的好像还在回忆着刚刚的事。 她也确实是在努力的演戏了，没有心情想别的，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刚刚醒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本能的想去看一下自己的手。 因为手上仍然残留着那种沉重的疼痛感，其实现在也有。 但如果长期输液的话，也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说，明面上起码是正常的。 她在记忆的灌输下，加上当时那个“安神香”的作用，精神是处在疲惫的状态里，很容易就松懈。 要不是她控制住了，那对方就会知道，她现在是“副人格”。 因为李芸怎么会记得太岁，只有“副人格”才知道。 不然她脑子里李芸的记忆里就不会没有。 而被发现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了。 且副人格是不可能会喜欢上秦筏的，因为对方要杀了“她”。 综上，她还得演戏，多方面都要考虑。 她回到了病房，桌子上已经有护士把饭给她打好放在那儿了。 这个疗养院很贴心的其中一个地方就在于，饭菜会直接送到病人手里，如果不方便吃的话，护士们还会帮忙喂。 李湘睡着了。 看起来有点像是注射了安眠的药物。 她睡得明显也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两下，眼皮底下的眼珠也在转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 白茶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又看向那边的何颜。 何颜也已经躺下，可能一时睡不着，所以半睁着眼。 屋里有监控，白茶也不好交流。 她吃完饭，出门把饭盒扔了，顺便去了趟洗手间。 然后她在卫生间里碰到了另一个女玩家，常雅诗。 她们两个都很谨慎的对视了一眼。 卫生间都是分隔间的，有的隔间是关着的，谁都不保证里面会不会有护士。 现在这种情况还挺憋屈的，这个副本到现在为止，主要就是这种监视。 毕竟目的是逃出疗养院。 他们总要找机会先探查到疗养院的秘密，然后才知道怎么逃出去。 谁也没有交流。 不过擦肩而过的时候，白茶往她手里拍了个东西。 常雅诗不动声色进了一个隔间。 那是一个有菟丝花编绕的词，太S。 太S……太岁？ 常诗雅将菟丝花扔进了厕所冲走。 出去的时候，白茶也出来了。 她们一起沉默的在洗手台洗手。 洗手台有镜子，镜子里的她的样子，果然还是李芸的样子。 其实迄今为止，有些地方，和之前在金牌销售那个副本里面的情况是不太一样的。 比如两个李芸同时出现在不同地方的现象。 假设确实没有第二个李芸或者假扮李芸的人，那有可能是因为两个副本造成的类似于时空重叠的效果？ 如果是这样，可能就涉及到游戏本身了。 这个可能是副本之间的叠加，但是当初在镜子里，那个人又是谁呢？ 也许是真李芸？ 不好确定，镜子里的鬼怪似乎都可以模拟外面的人，就像第一个副本里遇见的女鬼。 她在镜子里的时候，就是和照镜子的人一样。 还有李群芳。 按照她自己的情况，她很确定自己并不是所谓人格分裂，只是多出来了李芸的记忆。 那么对于李芸来说，她也真的有人格分裂吗？ 是人格分裂，还是《金牌销售》副本所致？ 那个副本的玩家进入之后是会拥有一个NPC身份的，也会拥有记忆。 虽然身体好像还是他们自己的，但对于原本的NPC来说呢？ 如果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也就是说，李芸当时也仍然存在，出现了和上一个副本人设不符的路线，就可以解释了。 在真正的李芸看来，她家里就像是多出来了一个人生活过，手机里也出现了相违背的记录，而她，没有记忆。 那么除了怀疑有贼人或鬼神，可能就是怀疑精神问题。 但李群芳…… 鬼怪一定存在，李群芳是变成了鬼吗？ 那她现在在哪？ 白茶洗了洗脸，又看了看手。 看不出什么异常。 感知了一下菟丝子的位置，一个在上面，应该是秦筏。 不对……等会…… 好像哪里都有？ 白茶一边往回走，一边感受着。 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有菟丝子，简直像是分裂到了各处一样。 白茶特地留意了一下，发现身边的医生护士身上好像都有菟丝子的感应。 因为他们在走动，所以菟丝子也在走动。 同时在比较远的外面也有。 看来这个太岁分布的范围还挺广，而且，太岁是相连的。 否则不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下午还有一次治疗。 今日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她也能估算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来判断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要离开这个疗养院。 否则三天之后，白茶也不敢有自信保证，自己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叫白茶。 她坐回病床上，护士林红很快走了进来。 “李芸，输液了。”
记忆灌输确实是有好处的，起码很多东西不需要白茶再去探查和试探，能够更好的扮演李芸不被发现。 只能说游戏虽然狗，给的奖励都是带毒的，但也确实有用。 现在的输液是每天中午和晚上各一次的输液，说是因为每次治疗她的精神状态会比较疲惫，这里面有一些安眠的成分，同时还有一些能量和营养。 因为身体的健康与否，也决定了心理健康。 充分的睡眠和营养是必要的。 最开始刚治疗的时候每天要输四瓶水，现在只剩两瓶了。 白茶配合的伸出手。 林红扎针也很熟练，她明明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应该也就二十出头，但业务能力很强。 她把白茶的手放在被子上之后，道：“睡个午觉吧，我这边会过来看输液瓶的。”
白茶点头，闭上了眼睛。 而她身体里，外人无法肉眼看到的血管内，一根细细的菟丝花藤蔓，包裹了针头，静静的吸收着输液瓶里的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