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还在不停的朝着白茶挤来。 白茶看向路旁的路灯。 菟丝花钻入地面,将路灯底座破坏。 路灯瞬间朝着人群砸去。 在尖叫声中,这一棒子下去砸死了好多人。 也成功让前面空出来了一部分空间。 白茶趁机踩着路灯向前跑去,同时又破坏了一个路灯。 比起这些密密麻麻不断出现的人,破坏路灯所消耗的力量要小一些。 一个接一个的路灯倒下,白茶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 外面的人群散去,但眼前的医院也如同泡影那样散去。 场景又一次的变化。 白茶又一次被送回到了最初始的位置。 有一瞬间,白茶感觉到了崩溃。 因为她真的很累。 对于一个身体虚弱的人来说,连着两次的消耗,已经快要了她的命了。 这个世界虽然并非是真实的,可是她在这里死了应该也是死了的,而且身体的虚弱是如此清晰。 这一次她能感觉到自己动用的力量要多了一点。 但也只是多了一点。 加上刚刚的消耗,其实更加糟糕。 天空已经开始下雨了。 雨是红色的。 大块大块的砸下来,白茶下意识的躲到了路旁的屋檐下,饶是如此,她也被砸到了。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却没有任何的伤口。 再看这雨,那红色的分明是字。 但落在地上的瞬间又化成了水,无色透明的水。 白茶感知了一下柳如意的位置。 很好,挺远的,直线距离都很远。 白茶深深叹息。 然后,她视线扫过路旁,瞄准了一辆面包车。 忍着被那些字砸到的疼痛,白茶冲到了面包车旁,使劲的拍打车窗。 车主把车窗落下来,正要破口大骂,白茶直接一个菟丝花捅进人脑袋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真的很对不起!”
白茶迅速的道了个歉,手下一个用力把人给弄死,尸体快速的消失,白茶人已经进了车。 她其实驾照并没有考过,主要是身体问题,中间生了场病,后面也懒得去了。 没关系,她还勉强记得怎么操作车。 至于会不会出车祸……只能说,幸好这里不是现实,不必担心撞死人的事。 她只需要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撞死。 人群还是那么的拥挤。 白茶一个猛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头顶是那些红色的雨落下,噼里啪啦的声音,车顶仿佛都能够被砸变形。 车窗都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这比较影响视线,也更加影响操作。 白茶可以说全凭本能,车子开的那叫一个生龙活虎。 她只能说幸亏这个世界设定的拦人的都是人,要是和她一样开着车,那可就刺激了,大家来玩碰碰车。 饶是如此,撞的人多了,先不说这车开过去的时候一颠一颠的,车头也已经开始变形了。 再加上雨水越发的猛烈,车窗终于承受不住,彻底的碎掉。 玻璃崩裂的瞬间,白茶本能的用菟丝花护住了自己的头和脖子。 但身体实在是来不及了,主要是力量也不够。 有玻璃渣子直接因为作用力刺入了她的身体。 白茶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而且扑面而来的暴雨,所带来的疼痛远比玻璃切割身体要痛得多。 但好在,目的地终于到了。 白茶有些艰难的用菟丝花编织成了一把伞,顶在自己的头顶,朝着面前的单元楼跑去。 人好像就在楼顶。 但这个单元楼,电梯还坏了。 白茶虽然没有数清楚这个楼到底有多高,保守估计二十层是有的。 很好…… 白茶真的累了。 她顺手把自己手背上的一个玻璃渣抠下来,捂着闷疼的胸口,在原地喘息了几下。 然后,开始爬楼。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总得去见一眼柳如意吧。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的。 但是她的身体也真的很虚弱,走路都在打颤。 上了七八层之后就基本开始改成爬楼了。 就算是这样,她都没有力气。 体力的透支,除去身体上的疲惫,她的口鼻也开始溢血。 这不是她自己磕的,实在是累的。 双眼也逐渐模糊。 她忽然之间想起来,那个曾经总是困扰着自己的梦境。 就是这样,永远上不完的楼。 她在楼梯上不停的跑,跑到累到在地上爬,可还是看不到尽头。 有人说那是因为她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所以体现在的梦境里。 可是……白茶总觉得,那就是真实的。 脑子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记忆在浮现。 但是看不真切。 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东西,白茶又坚持了好几层楼。 直到她真的精疲力尽,趴在那里半天都动不了。 如果不是呼吸还有起伏,外人看了都觉得她已经死了。 白茶有些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抬头。 头顶好像是要到天台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的撑起身体。 因为几乎是跪着爬上去的,她膝盖都磨破了。 每喘一口气,都能够吐出来一口血,喉咙里全是赫赫的声音。 直到到了天台门口,她推了半天都没推开那扇门,她没力气了。 白茶只好一边趴在那儿,一边让菟丝花攀爬上去,拆门。 这种天台门,推开之后是会自动闭合的,因此阻力比较大。 白茶也趁着拆门的功夫休息了一下。 终于,门开了。 白茶手指颤抖,已经拿不起来菟丝花拧成的伞了。 她闭了闭眼,直接把伞固定在了自己头上。 然后,努力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了天台。 天空阴暗到宛如黑夜。 红色的雨不断的从天空落下。 它们不是雨,是伤人的话语。 在这个世界里,它完全具象化成了落在人身上如同刀子胳膊一样的存在。 白茶能感觉到自己的菟丝花都在被破坏。 而且这些雨非常的影响视线。 她本来就因为体力透支,眼前很模糊。 “柳如意!”
白茶只好虚弱的喊道。 “柳如意,你在哪?”
白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走两步还跪在了地上,腿又疼又酸,这一摔更是雪上加霜。 这些雨水落到地上就是普通的雨水,瞬间将她身上的血液冲淡,蔓延开。 好在,她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柳如意拿着那把已经向内收的粉红色的伞,整个人蜷缩着坐在那,头埋进膝盖,手是举着伞的,伞是没有用的。 “柳如意!”
白茶站了半天没站起来,又喊了一声。 对方头也没抬。 白茶认命的叹气,还得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