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平时他不会最早吗?”
郁澄看了一眼时间。
她出门时墨迹了几分钟,来到这里比平时晚了五分钟。
难道乔纳已经走了?
“只只你给乔纳打个电话吧。”
五月的早上天气凉爽,小赫停下来把外套的拉链拉上。
“你给他打。”
郁澄已经打开了通讯录又返回了。
“啊?平时不都你联系他的吗?”
“我手机没电了,你给他打。”
小赫没做怀疑,给乔纳打过去。
响了好几秒之后电话才被接听。
“兄弟你咋回事,我们都已经……”
“我今天去不了学校了。”
“啊?咋了?”
“发热。”
“严不严重?”
“在打吊针,退了烧我再去学校。”
“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帮你跟班主任请假。”
“谢了。”
“别跟我客气。”
小赫挂断了电话对上郁澄担忧的视线。
“发热了去不了学校,我们走。”
郁澄一怔。
“乔纳生病了?严不严重,我们要不要去看他……”
“不严重,在家里打吊针,如果严重就去医院了,我们快走吧,等会儿就迟到了。”
郁澄迟疑踩着脚踏板,跟小赫一起去了学校。
她心不在焉,班长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听到。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
郁澄回神,错愕看着班长。
“怎么了?”
“我问你呢,那边你跟乔纳离开之后怎么了?有没有发生什么?”
郁澄眼神闪躲了一瞬。
“能发生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啊。”
“说话都快不清晰了,肯定发生了什么吧?话说乔纳呢,早读我都没看到他。”
“他生病了。”
“怎么了?严不严重?”
“我也不知道。”
班长笑眯眯看着她。
“我说你心不在焉呢,原来是担心乔纳啊。”
“嗯。”
郁澄眼神闪了闪,然后看向班长。
“你呢,跟二班班长怎么样了?”
“看!”
班长把手腕上的东西给郁澄看。
那是一条手链,很简单的款式。
“情侣款?”
“嗯嗯,张蔚送我的,那天我们看完了电影他就告白了,反正我也喜欢他,就答应了,这是昨天他送我的。”
郁澄神色动了动。
“互相喜欢就在一起……”
“是啊,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题目。”
“你不需要考虑其他问题吗?”
“我没考虑那么远,高中生活这么繁忙,我跟他恋爱也是缓解一下学业上的压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郁澄好好想了想班长的话。
班长说的不是没道理。
而妈妈则更是谨慎害怕她受到伤害。
一上午她心情都非常复杂。
这种情况下上课的效率也大大降低。
上午放学,郁澄跟小赫说:“我去跟班主任请假外出,你自己去食堂吃饭吧。”
“去哪?”
“看乔纳。”
“我说你是不是对他太上心了,他都已经是大人了,你怎么还跟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啊。”
“我就是不放心,我走了。”
郁澄背上背包就往外走,小赫饭也不吃了,追上她。
“我也没说不去啊,等等我。”
小赫和郁澄离开了学校。
乔纳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其实这两天晚上他都没怎么睡。
身体撑不住,这天早上起来下楼时晕倒了。
好在拴在拐角平台,只是胳膊磕了一下,没受伤。
管家喊了家庭医生,量了体温是发烧。
期间小赫打电话过来他都印象,模模糊糊接听,说了什么他已经没印象,挂断电话他就昏睡了过去。
又是噩梦。
儿时经历过的事情看再次从梦境里面出现。
那些丑陋的嘴脸无限放大,她们对他冷言相对,对他拳打脚踢,抢走他的玩具,辱骂他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反反复复都是那些画面。
早已经忘掉的伤痛在梦里面无比清晰,浑身都是酸痛的,就连心脏的方向都传来不可名状的难受。
他想要逃跑,可那些脸和声音不放过他,无论他躲到哪里都能听到。
“乔纳怎么样了?”
谁在说话?
好熟悉的声音。
“你好,我叫只只,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小哑巴吗?”
“你长得好漂亮,我能亲亲你吗?”
“哇!你的眼睛跟我的颜色是不一样诶。”
“你好像仙子,我要踩着七彩祥云娶你!”
“乔纳……”
“乔纳!”
“乔纳?”
从稚嫩的声音开始,丑陋的梦境像是被抽离,那张稚嫩的脸庞占据了他的视线。
明明她才是那个仙子。
是把他从地狱里面解救出来的人。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活在那个年纪,他们无忧无虑在一起,不用考虑未来,不用担忧分开。
“怎么还不醒?”
“在噩梦了吗?看上去挺痛苦的。”
“兄弟,醒醒啊,再不醒扛着你去医院了。”
嘈杂的又熟悉的声音,并不厌烦。
是那个碍眼的朋友。
乔纳意识慢慢清晰。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的意识从终于回归现实。
好累。
不想醒。
“醒了,怎么样,能起来吗?”
小赫凑到床边。
乔纳嫌弃地往旁边偏头。
眼角余光看到站在床尾的人,他猛地坐起来。
“只只……”
他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输液的手,针头瞬间就回血了。
“我靠,你干嘛!”
小赫赶忙替他拔针。
几滴血滴在了雪白的被子上,格外刺眼。
管家慌忙叫来了家庭医生,重新给他扎针。
一群人手忙脚乱,乔纳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神没从郁澄身上离开过。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挽留,又像是哀求。
郁澄不敢对视他这样的视线,几秒之后闪躲开了。
她的动作让乔纳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惨白了。
处理完乔纳的伤口,管家就带着人离开。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了小赫说话的声音。
“咱们三个人就你身体最强壮,以前你连个小感冒都没有,这次怎么回事,都烧到三十九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