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自然是假的,她再厉害,面对四五个大汉,也少不得受些皮肉之伤。不过也都是皮外伤罢了,没必要和两个孩子说。两个孩子也懂事了不少,硬是要给凌夕凤扶回屋子里。饭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面条也不冒热气了,凌夕凤摸了摸,是温的,笑道:“这下可以随便大口吃了,刚刚好。”
话音落下,两个孩子都没有动,只是看着凌夕凤。“可都别不吃饭,咱不能和粮食过不去。”
凌夕凤说着,率先夹起了一大口吃。凌夕悦好哄,也跟着吃起来。凌云寒没动,看着凌夕凤,忽然道:“阿姐,他们还会再来吗?”
“别想那么多。”
凌夕凤笑道:“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着,夹了大块肉片放进凌云寒碗里:“小孩子就要多吃饭,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今日好不容易放假,你俩好好玩一天,下下棋或是在院子里玩都行。”
凌云寒点头,就着凌夕凤给他夹的肉片,开始大口吃面。要多吃些,长得壮壮的,以后才能保护阿姐。一大碗面很快就见了底,看的凌夕凤不禁回想起来,这些日子,自己似乎没亏待过小家伙吃食吧。吃过饭后,两个小家伙便去下棋玩了。自打两个小家伙会下棋后,凌夕凤又没少给他们拿了各种类型的棋,供两个小家伙消磨时光。这短暂的时光还没过去多久,大门再次被敲响,不过,这次却是正常的敲门了。凌夕凤安抚好两个孩子去开门,门外,正站着两个衙役。“你可是叫凌夕凤?”
其中一衙役发问道。凌夕凤点头:“是我。”
“有人状告你,府衙走一趟吧。”
凌夕凤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两位大哥稍等,我厨房正烧着水,请容我熄了火再和二位大哥走,省的家中无人烧了房。”
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两颗小碎银,放入两个官差手中。两人得了银子,再看凌夕凤,又是个漂亮的小女娘,顿时顺眼了许多。另一人道:“去吧,可得快些回来,别想着跑。”
凌夕凤点头称是,朝着次卧走去。随便找了个由头罢了,实际上,是想好好嘱咐两个孩子一番。两个孩子正在屋中下棋,凌夕凤没说去府衙,只是说要出去办事。“除了刘婶和王叔还有我,谁来都不要开门,哪怕是打着我们的名义说要去找阿姐,也不能开门,知道了吗?”
这些话凌夕凤早就已经说过不下百遍,但因为今日之事,这次两个小家伙没有左耳听右耳冒,认真的点头。凌夕凤这才走出去关好门,听到门闩从内插好,也算放下心。门口的两个衙役见凌夕凤回来:“走吧。”
因为凌夕凤还算自觉,倒是没有押着凌夕凤走,而是守在凌夕凤两旁,防止人跑。一路上,倒是颇有些引人注目。凌夕凤无视那些视线,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县衙门口。还不等进门,大老远的便能听到那房东婆子的哭嚎诉苦声。房东婆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就是那叫凌夕凤的租客,莫名其妙要退租金,我不许,辱骂我不说,把我花重金租来的一堆打手们都打残了,小姑娘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官爷,你可得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说着,挨个掀开旁边几个跟着一起跪在堂下的打手们的衣服,毫不例外,身上都青青紫紫的。可要真是说致命伤,那是一处都没有,连血都没见。房东婆子还找了大夫来瞧,筋骨,内伤什么的,统统都没有,全是皮外伤,可丝毫不影响她夸大说辞。左右,府尹大人早就收了她的好处,定然会帮着她说话。果不其然,这位所谓的府尹大人,“嘭”的一声,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引得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心慌。“民女凌夕凤,你可知罪?”
凌夕凤蹙眉,竟是连问都没问,这府尹就要定她的罪。而那房东婆子,张口闭口都是自己的冤屈,却丝毫没有提及房租涨价以及她让人强闯院子的事。“禀报官老爷,房东婆婆所说只是一面之词,民女是打了人,可那也是因为房东婆婆指使那帮人硬闯民宅,民女所做之事不过是为自卫,街坊邻居皆可作证。”
旁边的房东婆子听到凌夕凤称自己为婆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死丫头,她还年轻着呢,谁是她婆婆。府尹垂眸,看着堂下的少女,对方正恭恭敬敬的跪在下方,声音不卑不亢且沉稳,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市井女流。按理来说,他每次一拍惊堂木,都会让这帮蝼蚁害怕,而这凌夕凤,倒是胆子不小。不过,可惜,也只是一直胆子大的小蚂蚁罢了。按照流程,府尹再次发问起来房东婆子。“李东氏,她所言可真?”
房东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她上门去涨房租,并且叫打手进屋打砸,都是被周围街坊邻居们看到了的,还真不好不说实话。“府尹大人,进来城内逃荒的难民来了不少,租房子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几乎是供不应求,民妇日子过得苦,只得想着涨些房租得以度日,是以,今日的确是去找凌姑娘收房租的。”
话语中,特意咬中了‘逃荒’、‘难民’等字眼,说的就是凌夕凤。凌夕凤神色如常,仿若未闻。房东婆子吃了个闷亏,继续道:“可凌姑娘不肯,竟然毁约,让我把租金全给她退回去。”
“她...她还辱骂民妇,民妇一时气上心头,才打算叫这几个小子吓唬吓唬凌姑娘,并未有真的动手的意思。”
凌夕凤听了心里不禁冷笑,他们那不是不动手,是根本没有机会打到她。“凌姑娘到底还是个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我又岂会跟一个小女娃斤斤计较?”
“可是她竟然把他们全部打残了,虽然他们只是我雇来的下人,可我平日都是他们犹如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