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一座不知名的院子内。 候鸟高坐明堂上,表情阴沉不定。 “苏升?就是那个坏了九剑峰谋划的苏升?”
刑九十只感觉怒火中烧,狠狠道:“一定是他!我不会看错!”
刑二十顿时暴跳如雷,大喊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周围众人也很是愤怒,他们从来没没有受过这样的折辱。 “冷静点!”
候鸟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茶杯晃动不已,发出清鸣声响。 他看了眼刑九十,问道:“现在苏升在哪里?”
“之前在驿站跟虎威镖局待在一起。”
刑九十的脸色微变,眼角跳动。 “现在驿站多了好几层兵,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刑二十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娘的,那不是任由他嚣张了?!”
候鸟眼眸阴晦不定,嘿嘿冷笑道:“现在好了,东西被抢了,人又杀不着!我们就等着苏老下令处罚吧!”
众人一时气愤填膺,怒骂苏升与徐郡守。 尤其是刑九十,他更加生气,怒目圆睁道:“若是在水清阁时被他逃了,今日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恨,恨那苏升总是坏他好事。 “等一下,你说水清阁?”
候鸟眼睛一动,连忙问道:“他去水清阁找谁?”
刑九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听手下汇报,他刚一进水清阁就被那里的花魁给带进去了。”
“花魁?那王八蛋还真是好享受啊!”
刑九十双臂环胸,啐了一口。 “还真是那个花魁?”
候鸟咧嘴笑了一声,很是兴奋。 他转头吩咐旁边人:“去将水清阁的卷宗翻出来看看。”
旁边人点头称是,随即走下翻阅卷宗。 候鸟靠着椅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刑二十是个急性子,按捺不住想要问。 候鸟对他虚按手掌,示意先等等。 不久后,那被吩咐下去找卷宗的人回来了,手里拽着厚厚的本子。 “在这里。”
那人讲本子放到候鸟桌前,给他翻到那一页。 候鸟简略看了一遍,顿时大笑道:“果真如此!”
刑二十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是什么?”
候鸟讲那本卷宗翻给下面的人看,笑着说道:“那听心花魁是金陵少主的师姐,也是咱们那位郡守大人的远房表亲。 上面还写了,郡守夫妻俩对这位远房表亲很是关爱啊。”
刑九十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候鸟大人的意思是,拿她当筹码?”
候鸟点头,将卷宗放下,缓缓说道:“她与苏升相识,又是徐府重要人,若是将她抓来,不怕苏升不来,也不怕郡守不归还东西。”
刑二十立马起身道:“哪还等什么?老子现在就抓她回来!”
“等一等!”
是一位老者开口说话了。 他先对候鸟抱拳行礼,又看向刑二十说道: “老朽在金陵城待了几十年,那郡守是什么样的人物,老朽再熟悉不过。 他是很重视家人不假,可听心只是他远房表亲,我们就算抓了她,郡守也不一定肯乖乖就范。 再者,若是以此惹怒了郡守,我等只怕再无安生之日。”
刑二十气愤道:“区区一个金陵郡守我们还怕了?”
老者辩驳道:“不是说怕了,只是说此事还需商议!”
“商议个屁!”
刑二十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占着自己在金陵城待得久,就成天管这管那的。”
“刑二十!”
候鸟低声喝道:“休要胡闹!”
刑二十怒发冲冠,没有动手。 老者面带不屑,哼了一声。 候鸟望向这个老者,说道:“如今事态紧急,只怕来不及商议了。”
老者连忙道:“不可啊!若是惹来郡守,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啊!”
候鸟摇头道:“前辈在软香之地待久了,忘了我们经历的是什么了。”
老者愣住,随后气笑不已。 “笑话,老朽跟随大当家时,你们还在活尿玩泥巴呢! 罢了,老朽也拦不住你,但总可以去上报苏老,让他来主持公道!”
说罢,他挥袖欲走。 候鸟神情一狠,用眼神示意刑二十。 刑二十会意,一脚踏出,拳头猛地挥出。 老者抵挡不及,被一拳击飞出去,全身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他口吐鲜血,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前辈气急攻心,将他扶下去好生保养。”
候鸟面带微笑,对刑二十道:“你这个大老粗手脚毛糙,哪能照顾前辈,还是去水清阁请来听心姑娘吧。”
刑二十笑容阴狠,带队走出院子。 …… 水清阁,听心站在门前,身后是一辆华丽马车。 马车旁,还跟着好几位侍女奴婢。 “小姐,准备好了。”
一位老奴走上前来,躬身说道。 听心微微点头,莲步挪移,向马车走去。 “要先派人告知府里吗?”
老奴扶着听心走上马车,站到一旁。 听心想了想,俏皮笑道:“不必了,刚好给姨娘一个惊喜。”
老奴点头称是,对马夫说道:“走吧!”
听心进入马车内,暖风香薰迎面而来,脚下是柔软的狐皮毛毯。 毛毯上,还放有黄花木的椅子和桌子,桌上还放有应季瓜果。 听心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撑住脸颊,轻轻叹了口气,胸前山峰微微起伏。 “都怪那负心汉,好好的家不能待了。”
她是个很谨慎的人,知道苏升得罪了厉害的人,又知道自己跟他扯上了关系,当天就关门往徐府跑。 整座金陵城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那了。 马车在路上行走,车厢微微摇晃,听心无聊摘了个葡萄放进嘴里,一咬,秀眉紧皱。 “好酸!”
听心强行咽下去,娇小的五官缩成一团。 她一时气愤,捏起一个葡萄就往外面丢。 “都怪你,不好吃就算了,还要害我!”
也不知道是说葡萄还是说人。 马车突然停顿下来,听心掀开幕布,问道:“怎么了?还没……” 她话还没说完,脸色就一变。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站在马车外,听心所有的仆从都被制伏在地。 就在她出来前的一瞬间! “听心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刑二十笑着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