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阵地前沿,双方士兵都用长枪、长矛互捅,展开一场角力大赛。只不过攻方有点吃亏,重甲步兵没有坚实的落脚点,踩在盾桥上的脚吃不住力,相反守方士兵踩得踏实能使出全力,力气小的还有后方队友帮忙,两人合力刺出长枪。“注意飞爪!笨牛你放开长枪。”
一名军官侧身挤到前排,用力拍打一名壮汉手臂。那壮汉手中的长枪被俩飞爪钳住,两名敌人一起用力拉扯飞爪。壮汉被拍打,手臂吃痛,这才想起队长的话,连忙松手。“到后面去,领了长枪再排队。”
军官拉着壮汉后退。两军在前线肉搏,攻方见冲不进去,改变打法,要抓住守军的长枪往后拉,夺取前排守军的武器,再组织人手冲过去。218师团身经百战,熟悉这种场面,前线士兵保持标准战术动作应对,就算有没反应过来的也有军官及时纠正。山谷南北两边再起烟尘,叛军骑兵发起冲锋了。“三营自由攻击!”
窦骁骑跳下掩体,走到土台南边,紧盯重甲步兵的攻势。天色顿时暗了暗,三营的强弩再次开火。这五百人休息了一阵,就是为对付骑兵,阻止敌人靠近土台。重甲步兵起初尝试过进攻这数米高的土台,当头顶上砸下来几个油罐,指挥官慌忙下令后撤,走得慢的士兵随即没入火光之中。高低两个防御阵地不一样,低的放火容易波及自身,高的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杨阔很清楚土台在山谷里有多高的防御力,但他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强攻。两路骑兵顶着箭雨,艰难地突进到防线前,原本密集的队伍变得稀疏,一路五百人的队伍剩下不到两百人。他们的骑术不是不高超,怎奈敌人的弩箭太刁钻,有射马背上大腿的,有射肩窝的,有射脸的,有射手的,有射马脖子的,有射马肚的,哪里防御弱就有射哪里的。虽然弩箭有强劲的穿透力,但特战团依然玩阴的,拎着强弩玩绣花活,能把你射穿就绝不插在身上。三营不玩齐射,只瞄着骑兵的死角射,力争一箭解决一个敌人,多射两箭只能得到营长合格的评价。也就护国军特战团能找出这样的部队,如果朝廷军都能这么玩,叛军不用打了,早早投降为妙。叛军也有优势,进攻的部队不用担心士气问题,再多的伤亡也不会导致部队崩溃。北路骑兵顶着油罐子将战马停在土台下,特战团一点儿也不急,等着几百匹马排好队才扔出火把。尽管有不要命的骑兵尝试登上土台,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成为“刺猬”,插满弩箭掉入火场。南路骑兵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给218师团的防线造成短暂混乱,空乘的战马被填进步兵坑,剩余的重甲步兵都能面对敌人拼命了。但这对于叛军的第一波攻击,只是回光返照,战斗又持续了一炷香左右便停止了。好不容易攻到防御阵地的部队并没有完成任务,反倒成为守军的功绩。出发前有两千重甲步兵,一半倒在冲锋的路上,四分之一倒在敌人的长枪下,最后四分之一还是没逃过强弩近距离射杀。三千步兵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且个个带伤。三千弓箭兵有一半成功逃回本阵,还是多亏了指挥官没有固执于杀伤敌人的任务。最后出发的一千骑兵全军覆没,甚至连战马都没有跑回来一匹。脸色铁青的杨阔下令部队休整,刚才参战的部队全部轮换,统统调往大后方。丁馗飞到北面山顶,与敖羽、施将、姜楠和一位陌生的主宰骑士汇合。“敌人要出动高端战力了。”
他上来就提醒。“他们还要来送死吗?”
敖羽感觉很没意思,在场最不懂军事的他也看出叛军没办法打赢。“杨阔要么现在认输退兵,要么继续送死,局是他约的,既然开始了就别想体面地结束。”
丁馗想想杨阔几天前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反贼企图使用药物消耗我军兵力,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少爷摆下这阵势是阳谋,只守不攻拖时间,等我军主力来歼灭他们。他们左右是输,不如想办法多耗我军一点兵力,现在回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姜楠看出敌人进退维谷。陌生主宰骑士笑呵呵的,没有插嘴,看来是认同大家的观点。“第一波进攻试探居多,能试出我军满攻击力和逼近防线的最大消耗。敌军来了不下五万人,饱和攻击可投入两万兵力,我看他们至少预备了两次饱和攻击。”
姜楠继续说出自己的判断。“不止五万人。”
丁馗轻轻摇头,“进谷的部队看不到头,他们能动用的兵力应该是我们的两倍。”
他和杨阔在天上待得最久,看到的信息最多。“两倍,一个军团?”
施将未免有点吃惊。整个离乡谷填满也装不下一个军团。“四五次饱和攻击,特战团能撑得住吗?”
姜楠没有担心别的部队。丁馗的计划中特战团的作用不可替代,其他部队在土台上给不了敌人这么大压力,敌人用人命填完全可能攻上土台。“我不担心饱和攻击。”
丁馗的自信没人怀疑,“就怕他们修土台一路推过来。”
现场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土台占据制高点,能压制敌人远程部队,还有余力攻击途中之敌,配合强弩确实是无敌的存在。但是叛军也堆土台,一点一点推进,总能抵消掉朝廷军土台的优势。“我们有水源。”
敖羽忽然冒出一句。这个只有他和丁馗才清楚,他俩空间戒子装了多少水缸,才“制造出”山洞里的水井。别看清水只有辅助作用,可是对一场持久战来说它的作用很大。“嗯,反贼现在想到运水也要等半天时间,特战团能多撑半天。”
姜楠还是不看好特战一团能打完整场战役。“呵呵,别忘了我不止有一个特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