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时分，沈清宁起身洗漱，她今日安排紧密，先得去探望大姐沈清璃和大姐夫章泽平，再去齐宣的酒铺等消息。还不等沈清宁出门，佟德来访。“沈神医，主上吩咐属下来请您去一趟大理寺衙门。”
佟德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因毫无客套，说得太过生硬，沈清宁有一丝怀疑，问道：“我犯事了？”
一般来抓人，都说请某某走一趟，算是给对方留脸面。沈清宁昨日收拾许易，又在满庭芳撞见三皇子，难免心虚。“不，不是。”
佟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红着面色道，“是主上有要事请您帮忙，并非审问。”
时间紧迫，佟德决定在路上说明原委。坐上出府的马车，佟德这才打着呵欠道：“您已经把舞姬救回，舞姬除了不能吃喝身子虚弱外，还算稳定。”
昨日早上王富贵吃坏肚子，去茅厕的工夫，舞姬吞毒自尽。舞姬身上肯定没毒，而是有人刻意送毒，这是一个疑点。不过孙氏的死更值得推敲，大理寺众位官员把舞姬的死因先放一边。“不是说孙氏被大皇子掐死，而后大皇子跑到满庭芳快活，竞价得到了水仙姑娘……”沈清宁正在拼凑昨夜得到的信息，佟德抓住关键词，问道：“大皇子去满庭芳寻欢，您如何知晓的，难不成您也去了？”
“自己人，别装了。”
沈清宁眯了眯眼，故意诈道。她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想放过有心机之人，至少得做到心中有数。刚刚，是她故意说漏，只为给佟德下套。对比三皇子，佟德稍微缺那么一点心眼，比较好套话。“您都知晓了？”
见沈清宁笃定，佟德赶紧撤清关系，出卖三皇子道，“这一切是主上的意思，沈神医你也知晓，在主上面前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昨日三皇子可以把佟德留在门口，偏生选择沈大人，三皇子藏着小心思，以此来对沈大人告状，估计沈清宁回府后少不得一顿骂。“没关系，多亏你家主上把我爹安排在门口，不然露馅后果惨重。”
和自己所想几乎一般无二，沈清宁又嘱咐佟德道，“这是咱们的秘密，我假装不知情。”
爹沈为康已经欠三皇子一个人情，若被她知晓，万一三皇子挟恩图报，沈清宁又要搭一个人情，太亏了。没错，三皇子就是那等挟恩图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