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还需要检查一下你大哥的脊椎等处。”
只靠把脉看不出来太多，沈清宁在用医药空间设备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美人大脑皮层被损害，脑干功能完好，应该是植物人的状态有一段时日了。难怪坑货找她来看，没准是早就设计好的。在大齐，郎中看不好的病症，只能依靠玄学祈祷佛祖保佑了，若是病人苏醒，那就等于出现奇迹。“你摸吧。”
萧铮挣扎片刻，最后答应下来。沈清宁无语，她是郎中在看病，而不是咸猪手，坑货一脸不舍的模样，这让沈清宁极为纠结。“你手注意点啊，我大哥虽然昏睡，却也是要清白的。”
萧铮提醒沈清宁，如愿看到她一脸石化的模样，萧铮心里却轻松几分。以往名医来了以后，进房内不是叹息就是摇头，有人甚至研究风水，有人用铜钱占卜，最后皆叹息离开。萧铮搞不明白，他大哥到底是病入膏肓，还是他压根没请对人，重金请来的都是庸医。“我只是个郎中，与男女无关。”
沈清宁仔细检查后，眉心微蹙，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先说说我判断的结果。”
其实有些矛盾，从数据推算，美人至少昏迷一年以上，应该是某些病症如外伤，缺氧或者炎症亦或是中毒造成，大概有两年多也是可能的。矛盾的是这些病人，肌肉不可能没有萎缩等症状，除非得到极为精心的看护。“沈神医，那我大哥还有希望吗？”
萧铮瞳孔震动，不愧是大齐的鬼医沈清宁，竟然全部说中了，要不是萧铮肯定二人之前没有任何交集，萧铮甚至怀疑沈清宁也知道他的情况。“不好说。”
沈清宁没有参与过植物人的治疗，她只知道治疗方式有多种。比如说药物，早期的针灸、按摩、高压氧治疗，还有一些情感的声音，亲情呼唤。这些办法，萧铮都用过，收效甚微。“请您言明。”
萧铮为沈清宁拉了一把椅子，神色极为认真，他开始真正相信沈清宁是有几把刷子的。只要能让他大哥恢复神志，多少银子他都愿意，萧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万通钱庄是他家的产业，可以做保。沈清宁垂眸，正琢磨如何解释。医药空间里，给出一种新型的治疗方案，叫做神经调控治疗，需要一系列先进的设备，来释放一些电的刺激或者磁的刺激，直接兴奋大脑的皮层，让他的活动增强，快速苏醒。但是对于此，沈清宁并未有绝对的把握。当然用这种器械无创的治疗仍然不能唤醒的话，后期也有手术方式可以考虑，如脑起搏器植入，关于手术和移植，才是沈清宁的主攻范围。“你的意思是，这病不用求神拜佛，可以治？”
萧铮几乎要喜极而泣，这是目前他听过最靠谱的言论。“你这话说的，他是病人，我是郎中又不是跳大神的。”
尽管佛祖慈悲，可有病不治病靠求神拜佛也好不了，佛祖忙着救治苍生疾苦，哪有闲工夫听你的苦衷。“沈神医，你开个价吧。”
萧铮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他这样的情况，必须每日针灸，但是我不可能长时间留在泗水城。”
既然对方得知她的情况，沈清宁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我可以去边城找你。”
思量片刻，萧铮主动让步，他大哥之所以这般，就是代替他受过，中了名叫西域春的剧毒，这也是他离开大齐，来泗水城开酒馆的原因。“你相信我？”
沈清宁拿不准，治疗植物人有太多未知，而且美人昏迷时间太长，早已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了。“我别无选择。”
萧铮苦笑，对沈清宁道，“你去万通钱庄找你的手下，等晚些时候，咱们一同前往边城。”
只要沈清宁能治好他大哥，大齐所有军需，包含将士们的衣食住行所花费的银子，他全包。萧家自从开万通钱庄开始，有祖训，作为生意人始终保持中立，不站在任何的立场上，不参与战事，他此举也是给诊金，仅此而已。“我定然竭尽所能。”
这哪里是美人啊，简直是实心纯金打造的小金人，这买卖入股不亏，沈清宁接手，哪怕治不好也绝不会恶化，这烫手的山芋，她接了。“你怎么得知我来泗水城了？”
沈清宁问出口，随即自嘲一笑，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万通钱庄各地都有分号，打听消息不费吹灰之力。“沈神医，还要感谢你。”
萧铮很纠结，他从私心的角度上来说，希望大哥活着，可是他也知道，他大哥如果得知自己现在如厕都没办法自理，定想要一个痛快，纠结这么久，是该有个答案了。“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该轻易放弃生命。”
只要有好起来的机会，都应该争取，等好转以后，曾经吃过的苦头，再回首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一旦阴阳两隔，再无挽回的可能，多久再相见，甚至能不能有再相见的机会，这些都是未知数。“沈神医不愧是医术高深的郎中，看得比寻常俗人更为透彻。”
萧铮调查过沈清宁，总之有古怪，很反常，他难以想象一个刚及笄的少女可以说出如此看淡生死又看透生死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甚至怀疑沈清宁被山野精怪附体。这些，萧铮没有说出来，他也有忌惮，怕挑明后被老妖精记恨。沈清宁不晓得坑货是这样的想法，否则定然让坑货见识一下精怪的本质。为美人看诊后，有伙计带沈清宁到万通钱庄，楚玉已经等了有些时候。“老大，您去哪了？”
说好一起行动，结果不见人影，要不是钱庄的伙计说这是老大的吩咐，楚玉早就急着去找人了。她在泗水城溜达一圈后，有诸多收获。“事已经办成，晚点咱们回边城。”
城防图到手更应该低调小心行事，沈清宁特地嘱咐了木香，等几日再回，要是现在离开西域春，容易被多疑的完颜烈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