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鸡鸭下蛋办一场多少污了白慕言的名声,毕竟他刚到北地不久新官上任,还是不要让百姓们误会的好。只要找个过得去的借口,大办一场,也可邀请百姓跟着一起热闹热闹。“表哥,你娶亲吧。”
沈清宁接到娘白氏的书信,大舅娘周氏为儿子的亲事操碎心,白慕言不成亲,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白氏在京城,只能靠书信催婚,她这个侄子太有主意了,根本不听劝,能利用起来的只有是沈清宁。眼下是个好机会,沈清宁苦口婆心地道,“表哥,你娶亲多大的喜事啊,全城的有钱人都得来庆贺,并且这不是只收一次礼就能打发了的。”
娶妻后纳妾,生子,可持续发展,一年轰轰烈烈办一两场,礼品堆积成山,完美的实现发家致富。沈清宁这边有路子,可以把礼品变现,银子打在万通钱庄白慕言的账户上,随便他花用。富户要的是人脉,白慕言要钱,各取所需。白慕言:“……”开始他很认真地听,随后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他娶亲岂不是要牺牲色相?成家立业,男子是有责任在身的,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也给不出承诺。沈清宁见白慕言似乎听进去了,继续做个说客,“舅舅舅娘在南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你,等回京以后,春花表姐出嫁,家中总要有个操持的人。”
“我想想。”
沈清宁催婚一套接一套,白慕言头晕目眩,他赶忙投降,心里琢磨先躲过一劫。“别想了,你不成亲,已经影响到我的名声了。”
软的不太奏效,沈清宁当即叉腰,准备强硬起来。“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白慕言收回迈出去的腿,决定听一听原委。最近忙于衙门的琐事,对于京城有什么风声,他哪里晓得,毕竟京城距离北地千里之遥。有一个不成亲的大哥,还是表哥,他给沈清宁这个太子妃丢人了?“并非,是这样……”沈清宁绞尽脑汁胡编乱造道,“当初我娘有心和白家结亲,这件事你应该知情吧。”
谎话说得半真半假才更真,沈清宁说的是实情,如不是洛云斓快一步,她就和白慕言定亲了。这件事虽然没传出去,有心之人也能查到蛛丝马迹。后来亲事作罢,白家这边也就没了动静。现下白慕言跟随沈清宁远走北地,又在边城做官,不愿意回京,放弃翰林清贵的位置,会被人误会一切为了沈清宁。“胡扯!”
听到沈清宁编造的“传言”,白慕言气得梗了梗脖子,他为的是莫琦玉,但是一颗真心却看上了男子,有谁比他惨,他的心啊比黄连还苦。“莫公子还没有消息吗?”
愣了片刻,白慕言突然问道。“没有。”
如果有,就不仅是三害聚首了。白慕言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早已得知答案,只是不死心地问一句,他是该考虑娶妻了,夫妻俩相敬如宾也不错。白慕言肉眼可见的低落,闷头上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沈清宁不明所以,看了看丫鬟玉屏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只是催婚,不是砍头,难道白慕言对莫琦玉的喜欢真的已经到跨越性别的程度了?她不理解。“奴婢没听出什么来。”
自家小姐说的头头是道,是白公子看起来很颓废,似乎没有这个心思。罢了,催婚的事提一提,催得越紧越有逆反心理,适可而止。齐宣和朱光宗到北地来,沈清宁收罗空间里的存货,打算晚上再好好招待二人一顿。“小姐,萧大公子给您介绍的人到了。”
忍冬跑来回禀,巧合的是,新丫鬟阿秋和萧珏介绍的酿酒世家传人麦香认识,二人正在门口说话。“这么巧?”
沈清宁摆摆手,招呼二人一起进来,阿秋和麦香皆是眼眶泛红的样子。“小姐,奴婢的爹爹曾在麦香家的酒铺做过伙计,奴婢和麦香年纪相仿,时常玩在一起。”
北地没那么强的尊卑观念,阿秋的姐姐阿岚也在酒铺做帮工,那会儿看东家几口人太忙碌,麦香无人照顾,阿秋和木香是阿岚的跟屁虫。后来,爹爹找了别的工,二人已经有几年没见。再次相遇,麦香家里家破人亡,只剩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人,阿岚被蛮子害了,阿秋被木香带到沈清宁这边来,彼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姐,麦香会酿酒,而且天分很高的。”
以前他们在一起玩,麦香通过酒香的味道,就可精准地分辨酒的种类和年份,从未出现过差错。“行,麦香留下来。”
萧珏介绍的人自然错不了,沈清宁把麦香介绍给齐宣,由齐宣来考校。到了傍晚,齐宣兴冲冲而来,激动道:“小妹,你从哪里找来的小丫头?”
“如何?”
看齐宣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沈清宁甚至不需要再问。“有天分,有传承,若是被我认成妹妹,将来传承百花酒……”这种事,齐宣也只是想想,他想挖墙脚,并且给出很多的诱惑的条件,麦香不为所动。麦香说了,家里酿酒也是传承,有酒的名字,而不是百花酒,所以无论多优厚的条件,她都不答应。“我请你考校不是让你来挖我的墙角,再说四海酒馆也是咱们共同的产业,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沈清宁极其鄙视齐宣,遇见好事总想着自己。“小妹,是我有惜才之心,这不……没忍住。”
齐宣自知理亏,尴尬地笑两声。麦香是个有天分的,但是她守着的是家里传统酿造的老办法,如果可以升级一下,酒水的品质会更高。北地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在雪山上有一条山泉,那水用于酿酒,绝对更加提升酒的品质,对此齐宣很是看好。“酿酒我懂的少,正好你到了北地,你来盯着吧。”
沈清宁巴不得,当即把苦差事推给齐宣,有苦力送上门来了,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