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瞧不上他是七品小官,为何要下嫁?徐平是吏部尚书,可自从娶徐向晚后,薛七品的升官之路没有通达,反而被堵死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太晦气?”
有些话,不适合摆到明面上说。徐平那点心思,薛家人心知肚明。如果他升官,不如现在好掌控。“大哥,你少说几句吧。”
周围围观的人中,有薛采桑相识的小姐。闹剧愈演愈烈,只会被人当成热闹看。男子找点乐子,本就是人之常情。薛采桑背着徐向晚为大哥打掩护,多少有点心虚在。有什么话,不要当着众人面大吵,找个地方心平气和地谈。“薛采桑,你闭嘴!”
徐向晚正在气头上,她占理,坚决不肯放过渣男。薛家娶她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说话和放屁一样。薛家兄妹俩,一丘之貉。“你算个什么东西,对我小妹呼来喝去的?”
薛七品火气本已经下去,清醒一些了,又被徐向晚气得火冒三丈。“当初徐家说,我娶你进门,就给采桑找一门好亲事,徐家是不是忘了?”
徐家把女儿嫁到薛家,薛采桑的亲事再没提起过。“你们徐家是骗婚!”
薛七品面红耳赤,不顾斯文,他要休妻!“啊呸!”
徐向晚啐了一口,就薛七品那样的还想着休妻,她要休夫。“这位谢小姐,是吧,你这么爱慕你薛家哥哥,送给你啊。”
徐向晚已经被嫉妒冲昏头脑,口不择言地道,“只是你可别后悔啊,他不行!”
一句话,彻底激怒薛七品。行不行,属于男子的隐私。仿佛听到周围传来的嗤笑声,薛七品头脑一热,抬手推了徐向晚一把。由于力道过大,海棠没有扶住人。“血,怎么会有血呢?”
海棠尖叫出声,哭道,“薛七品,你在干什么,我家小姐有三个月身孕了!”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震惊。“大嫂有身孕了?”
薛采桑只道不好。爹娘虽然没有催促,心里却盼着孙子。这下,大哥一冲动,把大嫂推倒,这么多的血,孩子还能保得住?“有身孕不说,谁晓得是不是我的种?”
薛七品坚决不认为自己有错处,有错也是徐向晚逼迫他的。一旁的谢小姐,已经吓到脸色苍白,面无人色。场面僵持,众人愣在当场。“还愣着干什么,请郎中啊!”
海棠急得大哭,吩咐徐家跟来的家丁道。事情遮掩不住,不是他们能自行解决的,必须给老爷夫人送消息。沈清宁站在门缝处看得清楚,她摇摇头道:“孩子保不住了。”
那么多血,除非有奇迹存在。“清宁,如果孩子还有救,你会出手吗?”
白春花有身孕,她见不得这一幕,心都跟揪在一起。“那就看我心情了。”
正常情况下,不救。沈清宁神色冷淡,如果徐向晚愿意出大价钱,她也不是不能出手。但是现在这等情况,她才不会蹚浑水。等郎中急匆匆赶来后,徐向晚得知孩子没了,崩溃得晕死过去。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毕竟怀胎三月,她舍不得。薛七品,是造成一切恶果的根源。徐平得知后,头疼得厉害。侄子徐进在牢房里关着,他还没把人捞出来,转眼女儿又出事了。得知起因经过后,徐平面色阴沉。薛家,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人家,竟然如此欺负人!如果不给女儿做主,徐平将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柄,落人口舌。两家陆续离开,酒楼里恢复安静。好好的一顿饭,被搅合了。“多亏我在北地见识过血腥,不然真要吓晕过去。”
白春花摇摇头,纵然徐向晚刁钻跋扈,可心情却可以理解。薛七品有妇之夫,与人幽会还振振有词,更可怕的是动手打女子,极品人渣!二人没有继续逛街,既然出宫一趟,沈清宁回了娘家。第二日,徐家与薛家的事,京城里闹到沸沸扬扬。徐平怒急攻心,称病未上早朝。“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懂得礼义廉耻。”
白氏坐在家里,听下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徐向晚与薛七品对骂的虎狼之词,展现到淋漓尽致。“娘,有后续了吗?”
沈清宁打了个呵欠,还是在娘家自在,睡到自然醒。“那当然,京城都要炸开锅了。”
徐家派人去薛家,送了一封义绝书。不是和离,是义绝,代表徐向晚休了薛七品。“徐家的人索要嫁妆,列了一张长单子。”
不仅有嫁妆,还有徐夫人每次派人送给徐向晚的衣衫首饰。每一样东西,都有记录。“徐平办事果决,请人作证。”
衣衫首饰多半在薛采桑的房内被发现,薛家欺负徐向晚,已经成为事实了。“早上你苏姨母来过。”
京城有任何消息,瞒不过苏青。因为有一些衣衫是在苏青的铺子采买,苏青那边还提供了字据。原本,有小官的夫人看好薛采桑,得知她给亲哥拉皮条,庆幸没有上门提亲。“那位谢小姐,据说在家闹着寻死呢。”
好好的姑娘家,听信男子的话,与人幽会。这不,里子面子全没了。女子不自爱,等于自掘坟墓。至于薛采桑,名声彻底臭了。“这些人里,就没有省油的灯。”
总之是一本烂账,白氏吃瓜吃到撑,不做评价。沈清宁用过早饭,已经快要到午时。“小姐,徐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
徐平和沈为康一向不和,两家人很少走动。这次徐家主动低头,是为徐向晚而来。“不见。”
沈清宁没兴趣,不想被徐家人的缠上。“徐家送了重礼。”
玉屏很小声地补充一句。徐家这次下血本了,给她和玉鸳一人送一个金镯子,只求她能说点好话。“金镯子你收下了?”
沈清宁感到好笑,她一直在外,对京城里的人情往来反而不习惯。“没收。”
玉屏摇摇头,她看小姐的意思行事,哪里是一点好处就能收买的。当她眼皮子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