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后,周氏的死,在京城再次掀起风浪。有心之人用周氏做文章,诋毁周氏善妒,容不下庶子庶女,争宠不成后红杏出墙。哪怕人没了,都洗刷不了名声。白家兄妹,也不能幸免。最倒霉的还是白春花,之前被许家掳走,睡过许易棺材,又被翻出旧账。“皇后娘娘,外面的传闻不像话。”
玉屏听着都上火,百姓们把矛头指向白春花。“他们说表小姐比周氏更善妒,有身孕后,从没给傅大人准备个小妾通房伺候。”
有心人跟着带节奏,他们不敢公然议论沈清宁,只敢在背后叨叨。白春花之所以有底气,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表姐,为所欲为。“说了什么?”
不用玉屏说,沈清宁也能想到。无非是她不准皇上选秀,广开后宫,善妒又专权。“大概是这个意思。”
玉屏听后,差点吃不下饭。她只感觉百姓愚昧,最容易被人当枪使。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把衢州的瘟疫控制住,现下大齐的版图上,没准已经缺了一块。免费天花疫苗,卖低价药的成药铺子,皇后娘娘做了多少善事。收人好处,在背后议论家事,这分明就是白眼狼!“天下之大,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沈清宁不在意。她不在意别人如何想。在救人上,她只后悔救了萧珏。不然,哪里有如此多的祸患。沈清宁内心强大,白春花则不然。本来周氏的死已经给她造成打击,遭人诟病又是当头一棒。这下,傅夫人又找到新借口,带人搬入傅诚府上。“傅夫人带了十几个美貌的女子,专门伺候表小姐。”
明眼人看得出来,傅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把美人送到白春花房内,傅诚总会看上一眼。万一再寻个机会,天时地利人和,生米就煮成熟饭了。“皇后娘娘,表小姐一病不起,还要被傅夫人折磨。”
玉鸳不忍心,可这毕竟是傅家的家事。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好插手过问。“是不好插手,那就不过问。”
沈清宁对玉鸳道,“你带人去傅诚府上,把表姐接到宫中调养。”
那些爱出幺蛾子蹦跶的小人,眼不见为净。到掌灯时分,白春花和小金宝被接入宫内。傅诚回府扑空,正准备进宫追妻,被傅夫人拦住。“娘,您和小妹怎么在我府上?”
傅诚看到傅夫人,颇为不耐烦。原以为成亲以后,脱离傅家,两方各自安好,谁料没那么简单。“娘怎么就不能来了?”
傅夫人一肚子气,正无处可发。她带了十几个美貌的女子,白春花有皇后娘娘撑腰,根本不理会。“娘,您是当家主母,府上还需要您操劳。”
既然已经分家,彼此之间还需有点界限感。面对亲娘,傅诚真头疼。白家发生那样的事,白春花挺不住了。难得傅诚早早的当值回来,想宽慰媳妇几句,还找不到人。如果不是娘出幺蛾子,白春花也不至于离府。“傅诚,你年纪不小,只有金宝一个孩儿。”
就算子嗣需要嫡出,偌大的府邸,也不好只有一个女主人。“白春花生产后,恶露不断,影响你的房事。”
傅夫人直接戳破窗户纸,不给傅诚留余地。她一个当娘的,怎么会害儿子?“你都快成京城里笑柄了。”
傅夫人指着身后站着的一排女子道,“你选两个看着顺眼的。”
至于府上,还是白春花当家,这点不会变。“娘,您为何要为难儿子?”
傅诚极为奇怪,“因为程氏,儿子一直是京城里的笑柄。”
“提那贱人作甚?”
过去式早已翻篇,如今程氏坟头都已经长草了。傅诚得皇上信任,皇上总不能管朝臣的房内事吧?“白春花和她娘一个样。”
自从嫁到傅家,就没顺从过。以往住在医馆里,不回府就罢了。夫妻刚成亲,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傅夫人没多加干涉。“白春花有身孕,怎的还不主动为你纳妾?”
这样难免有些不懂事。女子要遵循女戒,女德。出嫁从夫,哪能任由自己的意愿来。她白春花那么厉害,为啥要嫁人呢?“娘,您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
外人议论周氏的不是,不了解内情也罢。傅夫人作为姻亲,落井下石说不过去。“在外,您要维护白家的脸面。”
傅诚紧锁双眉,听着不舒服。“强了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下人,难道不是她周氏做出来的?”
傅夫人嗓音尖锐,白家是什么人家,提都不让提了?“自己不要脸面,让别人如何维护?”
傅夫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总之,你也不要和娘讲大道理。”
傅夫人极为强硬,“你爹后宅里那江南瘦马,就是白春花想法子送进去的。”
得知真相,傅夫人以牙还牙不过分。“你挑选两个当通房,若有身孕再纳妾。”
如果不从,母子俩断绝关系。从此以后,傅夫人再不踏入儿子家门一步。“娘,您非要为难儿子?”
傅诚的面色严肃起来。“只不过留下两个贴心人,娘就是为难你了?”
傅夫人嗤笑,那她就为难了。她生养傅诚,这些年过的极为不容易。“大哥,不过收下两个下人罢了。”
傅莹一个劲给傅诚使眼色。先收下,把娘的这一关过去。到时候如何处置,傅诚说的算。奈何傅诚为人耿直,脑子转不过弯。“不能收下。”
这是他的立场,他不要小妾姨娘,只想和白春花好好过日子。尤其是,女子生产是一道鬼门关。这个节骨眼上收用女子,这是往白春花的心窝子上扎一刀。这等事,万万不会发生在傅诚身上。“所以,你要忤逆亲娘?”
傅夫人深吸一口气,眯着眼问道。“不是忤逆,只希望您不要强迫儿子。”
傅诚心意已决,绝不会退让半步。好友卫子丰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卫子丰软弱,态度不够坚决,因而两边都没讨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