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沈清宁立刻出现在薛老身前。她的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秋月，你害怕血腥吗？”
昨晚，萧铮特地派人交代过，不要给秋月太大压力，引得薛老不喜。不是谁都有资格当他助手，当上了还挑三拣四？薛老怀疑，秋月找萧铮告状了。因而见到她后，面色不怎么好看。“师傅，家里一直是我杀鸡。”
沈清宁表现得很耿直，有问必答。“如果你怕吃苦，那大可不必学医。”
无论是跟在他身边还是别人，都不可能不吃苦。薛老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师傅，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秋月赶忙解释，她现在已经够惨了，必须在薛老这赢点感情分。不然日子更难过。“公子派人来特地嘱咐，千万不要让你受累。”
薛老挑眉，难道他误会了，不是秋月告黑状了？“师傅，那怕是公子有什么误会。”
萧铮这个老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清宁赶忙解释道：“师傅，我知道学医一途，没有捷径可走。”
不想受累的话，不是她说的。萧铮不能代表她。沈清宁在心里，把萧铮骂到狗血淋头。只有混成薛老的助手，才能从细节得知薛老的底细。萧铮帮倒忙，纯纯的绊脚石！“哦？”
薛老耷拉着眼角，好半晌才点头，算是对解释认可。沈清宁莫名松口气。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挫折少不得。“杀鸡的血腥，和你要见识的血腥不一样。”
就好比杀鸡和杀人的区别。“师傅，我不怕。”
沈清宁立耿直人设上瘾了，“医者面对血腥，是有救人之心。”
既然是为救人，那就得排除万难，勇往直前。“好！”
薛老拍了巴掌，心里却想，他以为萧铮看中的必定是个心思活泛的女子，结果却恰恰相反，是个大傻子。救人是为赚钱，否则又不是活菩萨，为何要救人？这些话，薛老懒得说，怕与傻子掰扯不清。因为大傻子会把你降低成与他一样的智商，而后再用多年的经验打败你。多说无益。“等会，你与我进手术室。”
进入手术室之前，需要穿手术服，进行消毒。“昨日教你辨认的器械，都没问题吧？”
薛老神色自然，对自己的医术有超乎寻常的自信。“是。”
沈清宁小心回答了几个问题，进入手术室中。只有二人，人数上明显不够，即便如此，薛老还是能应付自如。在最后进行缝合时，他当场教学。“你做一遍，我看看。”
薛老讲了要领，要求沈清宁马上实践。“好。”
一个初学者，面对给病人伤口缝合，该是什么样的？沈清宁仔细回忆，有些想不起来了。她故作颤抖地接过缝合夹，按照薛老的教导进行。“虽然是初学，却是不错！”
这些细枝末节，不需要精益求精，都是交给助手完成的。沈清宁的表现，薛老看在眼里，夸赞她有天分。“师傅，您的这套工具，能不能借给我？”
手术完成，沈清宁立刻提出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