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丫头，有些怪病神仙也为难啊！”
不过是装为难，而不是真为难。“师傅，秋月不懂。”
既然能轻松解决，为何要拖拖拉拉？沈清宁明知故问道，“若被大公子误会，怀疑您的本事，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怀疑为师？”
薛老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萧珏除了为师，还能找到解决此事的人吗？”
狂犬病刚出来，得发酵一下，渲染恐怖气氛。等差不多了，薛老这才出马力挽狂澜。再说，以萧珏的多疑，万一薛老马上解决，不是被怀疑就是被下定义，以后被萧珏牵着鼻子走，予取予求。“现在，为师的确没好办法。”
死了十几人而已，看不出什么来，他得带着秋月调查。“秋月不懂，不过只要听师傅的准没错。”
沈清宁上赶着表态。有薛老当靠山，暂时稳妥，只是这靠山怕是靠不了多久。薛老办事谨慎，也不会随意使用空间，沈清宁只得在暗中观察。“秋月丫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
真正福气的人，往往未必有真本事，但就是运气好，跟对了人。“在大齐，有个将领佟德，本人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佟家也很拖后腿，佟德先是跟着不受宠的三皇子洛云斓四处征战。“后来三皇子被立太子，登位，佟德也跟着富贵了。”
所以说慧眼识人，选对人是关键。沈清宁囧了囧，万万没想到，薛老对大齐还很了解，拿佟德说事。佟德运气好不假，虽然性子略微奇葩，但他人还达不到草包的程度啊。“师傅，我没什么本事，运气一向不错，否则也不会被师傅收在门下。”
气氛烘托到这了，马屁必须紧跟上。“有些话放在心里。”
薛老暗自得意，装模作样地教导沈清宁道。“总憋在心里，秋月怕师傅不知道。”
沈清宁跟在薛老身后捶背，师徒俩在房内一刻钟，这才出门。远远的，澹台聪看到人出来了，刚想上前，又退后一步。到现在还没确认传染源头，他不想送死。“薛老，有什么发现吗？”
澹台聪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薛老身上了。就在刚刚，旁边的村子，也发现怪病。澹台聪只得派手下过去，围堵在村里的四周。只要有人冒头，即刻斩首。“暂时还没有，等等看吧。”
薛老面色凝重，半晌叹息道，“这个怪病，比想的还要严重，就算是薛某，也不能在短时间找到源头啊！”
“那这如何是好？”
澹台聪急了，找不到尸体是处理还是不处理，总得有个章程。“澹台公子先不必着急。”
薛老想了想，而后道，“不如派秋月去村人那，先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传染源。”
如鼠疫，传染源头与老鼠有关系。村人生怪病，说不定还与牲畜有关。“那就麻烦薛老了。”
不是他去询问，澹台聪松口气，他在村外搭建了帐篷，坐在马车品茶听曲。这边，沈清宁接到重任。大热天，穿不透气的防护服，沈清宁热到汗流浃背。有下人送上冰水透的布巾，她简单擦拭下。“秋月丫头，你可对为师派你去问询有所不满？”
薛老明明知道，进去调查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还是问了一嘴。“师傅，秋月虽然是您的徒弟，却也是您的助手。”
沈清宁对答如流，“这等活计，当然要助手来，小事情不好麻烦师傅。”
“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秋月做得来。”
沈清宁真诚的表情，打动了薛老。薛老递给她几颗奶糖，透露道：“为师已经心里有数。”
沈清宁当即会意，师徒俩心照不宣。去村人关着的库房，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下。澹台聪那边不放心，也派出一个叫赖三的手下。有人打开仓库的大门，里边的被关着的村人顿时躁动起来。“快放我们出去！”
村人冲向门口，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沉重的关闭铁门的声音。仅有的光亮没了，众人又陷入黑暗中。仓库里，只有破旧的木板和稻草，空空如也。村人被关一日，没有饭食，也没有水，饥肠辘辘。不断有人犯病被抬出去，所有人都在等死。“都闭嘴！”
赖三没搞清楚状况，牛气冲冲地道，“再闹，把你们全部砍头，一个不留！”
村人本就担惊受怕，紧绷着一根弦，赖三吓唬人不成，反而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横竖都是一个死，他们凭啥要卑躬屈膝？以前，赖三仗着靠山澹台家，没少到村里作恶。“兄弟们，咱们不忍了！”
于是，村里的汉子们和发疯一般，冲上去重锤赖三。“赖三还强过我媳妇，现下我媳妇生怪病没了，家也散了！”
众人血泪控诉，用棍棒往赖三身上招呼。沈清宁远远地站着，冷眼旁观。好半晌，等赖三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才问道：“谁是村长？”
“你是何人？”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仇人只有赖三。因而，沈清宁很安全。“我是薛老的徒弟。”
风波平息后，沈清宁公事公办。她来仓库，是为了帮助村人找到怪病的源头。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众人恍然大悟。“照您这么说，前几日村里来了一群讨饭的野狗。”
平日，野狗很少到村里来。“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发疯一样冲到鸡笼里。”
村人养的鸡鸭，都被野狗咬死了。“野狗彪悍伤人，俺们没办法，才打杀野狗。”
在打杀的过程中，村人被野狗咬伤。这么一看，似乎被咬伤的村人，全数丢了性命。“那伤人的野狗呢？”
沈清宁追问道。“不知道了。”
野狗有几十只，有的被村人杀死，有的跑掉了。“咱们以前也被野狗伤过，但是却没人生怪病啊？”
村长努力回想，越想脸色越白。他虽然没被野狗咬伤，但是他的儿子却伤到了。“如果伤口流血的话，凶多吉少。”
沈清宁话音刚落，村长的儿子呼吸急促，全身上下痉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