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看到与他对抗的嫌犯。看肖风得意的表情,宋老爷多半是被他所害。“肖风,这世间自有公道,如果你是凶手,逃脱不了大齐律的制裁!”
宋老爷的死,在玉城闹出很大的乱子。民间说什么的都有,自打宋金洗脱嫌疑后,百姓们转移风向,把矛头对准官府。“大人,公堂外还有百姓守着。”
百姓们说,要为宋老爷做主。虽说宋老爷在男女之事上丢人现眼,但他本人豪富,经常做布施,百姓们记得他的人情。人没了,宋老爷连个后代都没有,钱财便宜了官府。这年头,财帛动人心,谁晓得是不是衙门的人为了贪图钱财而杀死了宋老爷?“宋老爷死了,与本官有什么关系?”
孙景刚上任,就遇见棘手的案子。宋老爷的家财经过皇后娘娘的手,将来还要盘点,孙景占不到一点便宜。皇后娘娘明说了,全部银钱用于玉城征兵,训练水兵之用。“大人,莫说小人不是凶手,就算真是凶手,您也需要证据,而不是严刑拷打啊。”
肖风从袖兜里掏出糖块塞入口中,神色慵懒。他在衙门十多年,对公堂上再熟悉不过。肖风不把自己当嫌犯,而是抓捕人的官差。“不错,是个硬茬。”
肖风的一举一动,沈清宁看在眼中。凶手显而易见,是肖风本人,而芷兰和两个儿子牵扯其中。“芷兰和两个儿子,就算不是帮凶,也摆脱不了包庇的罪名。”
小黑揪出这一家四口,全员恶人。“没有证据,这案子难解决。”
难怪肖风重新布置现场,只因他没少去案发现场,深知痕迹的重要性。玉屏偷瞄孙景,只见孙大人也犯了难。“就算孙大人想严刑拷打,肖风这么带节奏,会被百姓误以为屈打成招,为肖风喊冤。”
不愧是做衙役的,很了解百姓们的心理,从而煽风点火。“皇后娘娘,您认为怎么才能破案?”
有困难问皇后娘娘,玉屏相信沈清宁已经有答案了。“玉屏,一个做娘亲的人,她的软肋是什么?”
这一家四口,刚组建的家庭,定有很多破绽。只要找到破绽,逐一击破,破案马上变得无比简单。“软肋……”玉屏顿了顿,问道,“是儿子?”
芷兰有两个儿子,宋老爷不在的日子,母子三人一直在相依为命。“对,那肖东升和肖西落最怕什么呢?”
沈清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问道。“二人是读书人,最在意的当然是科考!”
玉屏说完,眼睛亮了亮。一旦有案底,肖东升和肖西落被取消科考的资格,那之前所有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作为娘亲,芷兰必定不想看到这一幕。“原来如此!”
肖东升和肖西落是读书人,有点心眼,但是芷兰不一样。时间紧,他们应该没来得及串完全部的口供。孙景正是想到这一点,把肖风芷兰和两个儿子单独关押。这下,肖风稍微有一点紧张。“芷兰,别怕,只要咱们死咬着,官府的人找不到证据,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被迫分开之前,肖风在芷兰耳边小声地道。至于两个儿子,肖风一点不担心。片刻后,孙景单独进入芷兰被关押的房内。房内,芷兰稍微有些不安,不住地绞着衣摆。“你很紧张?”
孙景摆摆手,示意芷兰坐下说话。“回大人,民妇一直住在乡下,很少进城,更别提到衙门来。”
芷兰回答得滴水不漏,倒是令孙景刮目相看。“宋老爷对你如何?”
孙景抿了一口茶水道,“你放轻松,本官不过是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
“他不知道隐秘,一直对民妇不错,生活上不曾亏待。”
宋老爷流连花丛,经常寻欢作乐,即便这样,一个月内也会到乡下去两次,主要是为见儿子们。“其实,民妇对宋老爷有愧疚。”
芷兰说完,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肖风与宋老爷发生口角,一怒之下杀死了宋老爷?”
孙景又设套,“那你与东升西落为何会出现在宋府?”
“大人,宋老爷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
芷兰眼皮跳了跳,差点被孙景带到沟里去。“您不能因为皇后娘娘身边养的一条狗,就做出错误的判断!”
难道,证据不比一条狗重要吗?“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证据?”
孙景神色轻松,这下芷兰不由得半信半疑。现在是玩心理战的时候,谁先坚持不住,就会败下阵来。“再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小黑,不是普通的狗。”
年后,玉城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碎尸案。“芷兰,你家的村里距离文家村不远,应该有所耳闻吧?”
破案全靠小黑找线索,就连尸块等都能找出来。“一条狗,没点本事怎么会跟在帝后身侧?”
孙景停顿了一会,给芷兰留足思考的时间,在芷兰半信半疑的状态下,展开猛烈攻击。“本官之所以单独来审问你,只是惜才啊。”
书生和普通的百姓不一样,一旦身上有任何污点,十年寒窗苦读,化为泡影。“大人这是何意?”
听说会影响到两个儿子,芷兰突然慌了。她可以没有男人,但是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这十几年,东升和西落几乎每日天不亮起身苦读,只为考取功名,把她这个没用的娘亲带离乡下。“肖风犯案,如果你们知情不报,等于包庇。”
包庇罪名不小,得吃牢饭。书生被定罪后,剥夺科考的资格,原本考取的功名全数作废。“《大齐律》上写的清清楚楚,不是本官吓唬你。”
孙景说着,让人拿上来一本书,又找识字的人,为芷兰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