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秉德对顾青竹没有多大的印象,他更感兴趣的是给顾青竹看好病的那位大夫。“你家主人是哪位大夫?”
“我家夫人只是路过阳城。”顾奉先说道。
“夫人?”罗秉德错愕,竟然是个女的。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能去见了。罗秉德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哪里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女大夫。
难不成是这两姐弟糊弄他?
罗秉德怀疑地看着顾奉先。
顾奉先一直跪着,低着头,罗秉德只能看到他的小脑袋。
不对,当时是请了沈大夫去查验的,连沈大夫都断言了,那人活不了了的。
“既有幸生还,那便是上天恩赐。”罗秉德想了想说,“你姐姐就不必过来叩谢了。”
“是,罗大少爷。”顾奉先跪着未起身,又说,“我家夫人还有一事。”
“何事?”罗秉德问道。
顾奉先抿了抿嘴,再拜而后说:“鄙人姐姐离开罗府时,被人诬陷盗取金钗,我家夫人认为既是诬陷,罗府应为其正名。”
“休得胡言!”罗秉德一听,勃然大怒,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抹黑罗府!当初他怜悯此两姐弟,想不到如今却在指责罗府。
如果顾青竹还是罗府的奴婢,自然罗府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他们已经有新的主人,要说他们盗窃物品,必须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罗秉德气恼,这简直在给自己找麻烦。
“如若盗取金钗的另有其人,罗府自然会还她公道。”罗秉德咬牙切齿地说,“如此,还请你家夫人带……人来罗府一趟。”
“我姐名唤青竹,在罗府时,名为盼香。”顾奉先波澜不惊地说,“小人会转告我家夫人,再次拜谢罗大少爷。”
罗秉德面色不善地看着顾奉先离开。
“如此看来,此人是来向罗府讨公道呀,秉德兄。”和罗秉德同坐一车的书生摇了摇扇子,笑着说,“即便是家奴,也该公正待之才对呀。”
“少华兄岂能听信一面之词。”罗秉德讪讪地说,“鄙府上从未有过此类事,一向都是秉公处事的。”
当初罗秉德施恩让出患病婢女的卖身契,还被人赞赏过几句,如今看来,却有罗府先对婢女不公之事,而后又将婢女驱逐之意了。
罗秉德连茶楼都不想去了,转头回了罗府,他倒要问问,这个青竹,不,盼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奉先跪在柳燕的面前,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很聪明。”柳燕淡淡地说,“很懂得抓住机会,但太自作主张了。”
“夫人,小人知道此举不妥当,可小人不愿姐姐背着污名,这对夫人也不好。”顾奉先不安地说,“如今姐姐不是罗府之人,罗府要污蔑姐姐,必须有确实的证据才行。”
“你就那么笃定他们拿不出证据?”柳燕并不想节外生枝,可要证明顾青竹的清白,就得让罗府背上处事糊涂的名声,不弄清事实便随意污蔑奴婢。
越是重视声誉的人,越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即便是他们拿不出证据,也可以做出一些证据。
顾青竹知道顾奉先犯了错,急匆匆地赶过来,替顾奉先求情:“夫人,奉先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来。身为奴仆,不该以一己之私给主家惹出事端,还请夫人念在奉先年幼,且之前从未为人奴仆,做事太任意妄为。我会好好教导他,不会再惹事。”
“你们俩,中和一下就好了。”柳燕叹息。
事情已经惹出来了,自然就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