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站在特制的船舱里,脑海中努力的搜寻前世的记忆,不知是自己出现的缘故,总觉得这一次的发展轨迹,完全偏离了原来的剧本。上一世,张为是个体弱多病的家伙,这一世却成为了热爱运动的男人,一切的变化都令她始料不及。在汴京的事务告一段落,接下来她也要着手前往飞鹿平原与莫文娜汇合,哪里不仅仅有埋藏在地下的秘密,更重要的是有一道密码门,也许隐藏着世界之墙的秘密。这一次,她要抢在所有人面前,找到那把钥匙。永和殿!赵光义端坐在御椅上,认真的看着赵素月执笔批阅奏折,内心老怀安慰。短短几日,赵光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面容憔悴,他能预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的流失,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交代清楚。“阿月,你随朕来。”
赵光义看着专注的赵素月,颇有一代女帝的气势,他最遗憾的莫过于没有时间,指导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为君者,感情用事乃大忌,这方面她善需磨练。赵素月停下笔,起身走到赵光义身边,搀扶住父皇略显枯瘦的手臂,眼中满是哀伤。对于父皇的情况,她是了解的,举国上下,没有一人有能力解毒,太医说毒已深入脏腑,恐时日无多了。突然,她有些不舍,这位严厉的父亲,高高在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却没想到也有轰然崩塌的一日。赵光义走到龙椅前,轻轻地摆动上面的龙头,一个俺们缓缓的洞开,一抹烛光从内部洒了出来。赵素月甚是惊奇,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更是经常此玩闹,竟不知这里还有一道暗门。赵光义在女儿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进去,里面是一个三十平左右的密室,摆满了各种典籍,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型的图书馆。“父皇,这里是?”
赵素月惊讶的问道。赵光义道:“这是你皇叔当年修建的密室,这里摆放的是全国各地官员的名册,名册中详细记载着每一位官员的社会背景,政绩,以及历年来的贪墨腐败行为。”
赵素月整张玉脸都写满了震惊,她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草本刚,山西知府,庆历元年晋升,主要政绩组织百姓开垦荒地,奖励耕作,为官清廉,乃干吏,可用。其妻,江苏芜湖人,祖上清白。”
赵素月又翻开一页,上面确实记录着另一个官员的信息,但是这位官员却是一个大贪官,甚至有门阀的背景。赵素月越看越心惊,父皇对朝中官员的底细洞若观火,实在恐怖,她一直觉得扇密院掌握在自己手中,殊不知,真正的精锐一直攥在父皇手中,对内监察百官,果真不是说说而已。唯有对朝中的派系知之甚详,才能左右平衡,如鱼得水,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忽然,她看到桌面上有一本小册子上赫然写着《大宋日报》四个大字,赵素月心中一紧,见父皇一副默许的神色,她也壮着胆子拿起观看。翻开之后,引入眼帘的便是‘吴词浪’三个大字。下面详细的记录着即将大事,几乎都与对方有关系,大部分赵素月都是知情的。然而,当她看到背景调查一栏时,却是一片空白,查无可查。赵光义缓声开口道:“吴词浪此人来历不明,却有惊世之才,短短一年,大宋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人一旦驾驭不好,必遭其害。”
“不会的父皇,相信儿臣,我有办法。”
赵素月连忙说道。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有些人即便再优秀,一旦脱离掌控,他宁愿毁掉。赵光义找了个椅子坐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微微叹息一声,沉吟道:“阿月,并非为父心狠,而是此人太过聪明,本次若非对方主动交出大宋日报的全部股份,朕甚至打算血洗大宋日报,为你扫平隐患。”
赵素月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楞在一旁,父皇背着她究竟还做了那些疯狂的事情,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父皇竟然能做的出来?“不用担心,为父并未对他如何?”
看见女儿一脸的担忧,赵光义心中无奈,太感情用事,乃君王大忌。“朕知道吴词浪的能力,你们之间不过是各人私交,根本无法让他忠心与你,本次朕收了他的股权,待你继位后,可将整个大宋日报赠还给他,封官进爵,如此也算有恩与他,想必日后定会对你感激涕零,为你所用。”
赵光义说到这里,稍微喘息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其中的道理并非三言两语所能道明,只能由你日后慢慢揣摩了。”
“父皇!”
赵素月双眸蒙上一层白雾,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悄悄地为她想了这么多,各种情绪交织在意,她扑进赵光义怀里,泪水夺眶而出。“过几日,朕便会下旨圈禁你弟弟,孽子必然反抗,届时你便能顺理成章的调动五城兵马司将其拿下,姑且留他一条命吧,圈禁张家老宅。”
赵素月心有不忍,但还是不敢忤逆赵光义的嘱咐,抹干眼泪,点头称是。赵光义点了点头,接着道:“为父一身无愧于天,整顿吏治,推行新政,修缮运河,不说功勋卓著,也算对得起皇兄在天之灵。当眼下仍然有诸多弊端急需处理。”
“儿臣必谨记圣训。”
赵素月拱手道。赵光义眯着眼睛,缓缓开口:“迁都长安,强军富民,这件大事就只能由你完成了。我把赵钟庭留给你,此人能力出众,定能为你分担不少政务,前阵子他提出的一个开办新式学堂,为大宋培养能人的倡议,朕允了。”
“目前在江南试行,此举设想超前,也不失为一剂良方,纵观吴词浪此人,博学多才,所学甚为驳杂,所以他能在各行各业如鱼得水,如果这样的人多了,日后朝廷也可以减轻对他的依赖。”
赵素月一声不吭,在吴词浪的问题上,她无法多说什么,过度的求情,反而会适得其反。父皇对待吴词浪始终是持提防的态度,她能肯定对方不会做对不起大宋的事情,至少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