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与我何干?”
对于古麦渡那些自夸的话,永平公主只是淡淡的敷衍了一声。“永平公主是大周国的公主,本皇子是东濮国的皇子。”
“公主配皇子,不是天作之合吗?”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本皇子会是东濮国下一任的天獳!”
“只要永平公主愿意嫁给本皇子,本皇子保证,永平公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可以在自己想生活的地方生活。”
“你什么意思?真要入赘大周?”
永平公主蹙眉。紧接着,她又继续开口:“不用,大可不必。”
“本公主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本公主对你没有半分半毫的想法,你早点儿死心吧。”
“本公主还有事,告辞。”
说完,永平公主抬脚就走。古麦渡的速度更快,他先一步出现在永平公主面前,将她的前路拦住。“放肆,你想干嘛?”
永平公主面色微沉,美眸圆瞪。“本皇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公主,才让公主一直以来,都对本皇子如此态度。”
古麦渡一脸不解伤心的问。“你的出现对本公主而言,就是得罪和叨扰,懂?”
永平公主说完后,狠狠的踩了一下古麦渡的脚,随后用力撞开他后大步离开。她的背影虽然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可那脊背又挺又直,气质依然矜贵高傲。被踩的脚背很痛的古麦渡一点儿都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一直盯着永平公主的背影,直到她在视线中彻底消失不见。他才一脸遗憾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开口。“诺索,马车里可有备用靴子?”
“三皇子,您之前逛街的时候说大周国的靴子做的不错,就派属下买了两双,如今都在马车里放着。”
“嗯,去给本皇子拿一双过来。”
“是。”
差不多两刻钟功夫后,东濮三皇子换上了新靴子。至于被永平公主踩脏了的那只,则被他宝贝一般的收了起来。对于古麦渡的变态行为,永平公主并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经见到了躺在床上,气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的秦太妃。“静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瞧起来面色这么差?”
“叫太医看过了吗?”
“哀家没事,老毛病罢了,太医看过了,开了药。”
秦太妃虚弱的靠着枕头。语速很慢的回答着。“药呢?您吃了吗?”
“公主,药还在熬呢,得一会儿。”
一旁的方嬷嬷开口。“那等药好了之后,我亲自服侍母妃喝药。”
“静母妃,您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没?”
“胳膊和腿痛不痛?要先喝点儿热水吗?饿不饿?”
听着永平公主的各种关心,一旁的方嬷嬷笑弯了嘴。她就说嘛,永平公主很孝顺的,是个好孩子。“哀家不渴,也不饿,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就是感觉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就想看看你。”
“静母妃,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以后会经常过来陪陪您的。”
永平公主开口。“嗯,好,乖孩子。”
“之前的事情,都是哀家的不是,永平啊,你可切勿要怪罪哀家。”
“静母妃?你说的什么之前的事情?儿臣怎么不记得了?”
永平公主一脸疑惑。“你呀!”
秦太妃不由笑着轻戳了一下永平公主的额头。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外面的人开口表示说,药熬好了,请静太妃喝药的时候,永平公主这才站起身来。她接过药碗,用药勺舀起药汁吹一吹,又落下。如此几番过后,药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永平公主又在她的身旁坐下,开始给她喂药。药刚刚吃完,就听见外面有人汇报道。“回禀太妃娘娘,那小强子没接受住拷打,晕死过去了,您看,要不要请太医顺便看看?”
“可问出什么来了?”
秦太妃淡淡的开口。“那小子一开始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
“后来,他被打的受不住了,就交代了,说他曾经偷拿过您屋子里的小首饰。”
“至于其他的,还没问出来就晕死过去了。”
“其他四个人怎么说?”
秦太妃又问。“其他四个人,有两个一直咬紧了牙关,说他们什么都没做,是清白的。”
“然后有一个人为了证明自己,趁着奴才不注意,撞墙自尽了。”
“至于另外两个人,也都各自交代了一些东西出来。”
太监低着头汇报道。“既然不无辜,等稍后问完了就直接拖出去杖毙吧。”
“至于撞墙而亡的那个,给他埋了吧。”
“若是有什么亲属,给二十两银子。”
秦太妃语气依然温柔,可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是,奴才遵命。”
“方嬷嬷,这是发生何事了?”
永平公主忍不住小声问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妃娘娘发现,她有一件很贵重的物品丢了。”
“就派人调查,结果发现,那五个人进过太妃娘娘的屋子。”
“所以,太妃娘娘就安排人将他们五个抓起来严刑拷打。”
永平公主听到这里,小心脏没由来的加快了跳动。“那丢失的是什么东西?找到了没有?”
她继续问。“这到底是什么,老奴也不清楚,只不过老奴感觉的到,那丢失的东西对太妃娘娘而言,肯定很重要很重要。”
“要不然,太妃娘娘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还给气病了。”
听方嬷嬷这么说,永平公主越发慌张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静母妃找的应该就是那封被她捡到的信。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是找个机会向静母妃坦白此事,还是趁其不备,偷偷将信放回去?又或者说,她直接将信毁了,然后告诉静母妃,让她别担心?哎,要不是因为信上的内容实在是突破了世俗之限,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解决,她也不至于如此纠结。“永平,你在那跟方嬷嬷嘀咕什么呢?”
秦太妃的声音传来。“没……什么,就随便问了问。”
“永平啊,之前你在哀家这屋子里睡觉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人进来?”
秦太妃盯着她问。“什么人?静母妃,儿臣没有见到什么人啊。”
“那你可有在地上捡到过什么东西?”
秦太妃继续问。“没有。”
永平公主摇头。如今方嬷嬷还在一旁呢,她说太多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嗯。”
秦太妃点头,不再继续发问。可通过这些试探,再加上她对永平公主的了解,她已经可以确定的是,那封信绝对是被永平给捡走了。要不然,以永平公主的性格,肯定会开口问她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掉的?重不重要?需不需要她重新买一份来?这些,她都没有问。所以,永平公主到底想做什么呢?捏着她的把柄好留着以后威胁她吗?一想到这些,秦太妃的心底里就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戾气。也就是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启禀太妃娘娘,东濮国三皇子得知娘娘您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他怎么也来了?静母妃,儿臣不想看到他,你让他走!”
永平公主立刻一脸的戒备。“永平,你怎么又不懂事了!”
“便是你再怎么不喜欢三皇子,身为大周国公主,你也不可如此任性。”
“不然,传出去会让别人觉得,我大周国的公主竟是如此的骄纵蛮横,不讲道理。”
“更何况,人家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无礼之处,何以至此。”
秦太妃开口。她是真心觉得,这永平公主被她养的除了美貌之外,别无他长。就连一支合格的枪都当不好。嫌弃。“行吧,是儿臣的错,那儿臣走,静母妃,儿臣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永平公主抬脚就走。可她刚一走到殿门口,就隐约看到了东濮三皇子的身影。她又急忙退回了院子。“方嬷嬷,本公主现在暂时走不了了,先去院子里转转,你一会儿记得跟静母妃说一声。”
“是,老奴遵命。”
跟出来的方嬷嬷点头。屋子里。古麦渡当着众人的面十分礼貌又懂分寸的给秦太妃行了礼,还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并献上了他的礼物。紧接着没过多久,秦太妃就将屋子里的人全部赶走,并且找借口将方嬷嬷也支了出去。至于古麦渡身后跟着的那个人,也如同门神一般的站在了门口把守。“静姨,如今其他人都不在,本皇子,哦不,我可终于有机会喊你一声静姨了。”
“我代替我父皇问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此话一出,秦太妃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还好有这么多年后宫生活的熏陶,让她此刻尽管内心深处已经风起云涌,可表面上还能勉强稳得住。“多谢三皇子关心,哀……我挺好的。”
秦太妃开口。“静姨,没人的时候,您喊我一声阿渡就好。”
“往日里,我父皇也是这般开口喊我的。”
“阿渡,你父皇……他怎么样?”
秦太妃声音不由轻了几分。“父皇挺好的,就是年龄逐渐大了,颇有些力不从心。”
“父皇说,等你这边的任务完成后,让我派人送你回去。”
“到时候,他会亲自前去接你。”
古麦渡笑着开口。“当真?你父皇他……真是这么说的?”
秦太妃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自然是真的!这里还有我父皇亲手写的信,只不过上次没机会拿给你。”
说完,古麦渡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秦太妃手指微抖的接过那封信,然后小心翼翼的拆开。嗯,没错,是他寄来的,也是他写的。他说,等她完成任务后,会亲自接她回去。他说,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他说,等接她回去后,会补偿她,让她达成所愿。……这一刻,秦太妃的心情有些难以言说的激荡和期盼。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是看到了一些盼头。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秦太妃才勉强将心情平复了下来。“阿渡,说说吧,我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你想办法放进周景帝的饮食中,让他吃了。”
古麦渡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了秦太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