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抱着纪斐然的肩膀，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还是一个连恋爱都没怎么谈过的黄花大闺女呢，对于婚姻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以至于想要给斐然出个主意都脑袋空空。“不会的，你以前对她们那么好，她们心里肯定会舍不得的，对了，今天要去看房子吗，那边的房东急着把房子出手，今天要是看好交钱了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
纪斐然疲惫地合上眼睛，“不用看了，直接搬过去吧。”
秦可瞪大眼睛，“这哪里行，那可是你要落脚的地方，不管怎么说总要去看上一两眼的，万一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这是已经心如死灰了吗，看着眼前的纪斐然，秦可心疼的不得了，感觉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被吸走了生气的人一样，无欲无求，看的人心疼极了。“斐然。”
秦可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纪斐然的眼睛懒懒地睁开，转到了秦可的身上。秦可叹了口气，抱了过去，她现在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在斐然难受的时候抱她一下吧。纪斐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机就放在车座上，触手可及的位置，可那铃声响了无数遍，纪斐然都没有要接的意思。秦可看了眼纪斐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把手机摸了过来。打电话的是封澜庭。纪斐然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此时正盯着她手里的手机看。犹豫了一下，秦可的手停在了接通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在秦可的手放上去的同时，那边的人挂断了。眼看着手机再次黑屏，纪斐然的眼里露出失望的光来。秦可张了张嘴，刚要安慰两句，她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秦可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刚说了两句话，秦可就瞪大了眼睛。“您好，封总。”
秦可瞬间坐直了身子，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肃然起敬。就连一直没有生气地靠在椅子上的纪斐然也动了动身子，把耳朵靠了过来。看着纪斐然这样子，秦可有些无奈，明明就是想人家想的不得了，想跟他说话，可偏偏就是要端个架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秦可摁下了免提。封澜庭的声音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我给斐然打电话打不通，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在一起，封总。”
听到秦可的回答，封澜庭嗯了一声，便久久的没有了下文。“那个，封总，请问您找斐然是有什么事情吗，她现在睡着了，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就叫醒她。”
秦可看了眼自己旁边闭着眼睛的纪斐然。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也没什么差别，她这样说也不算是欺骗。“不，不用。”
听到秦可的话，手机那头的封澜庭竟然还有点慌乱。“她睡眠不好，既然睡着了就不要打扰她了，我只是想跟她说一件事，你转述给她也行。”
封澜庭低沉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着，纪斐然明明已经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再去关注有关他的事情，可心哪里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听着封澜庭的声音，纪斐然的心脏在胸腔里飞快地跳动着，一个人的嘴或许会说谎，可她的心永远不会。纪斐然苦涩地摁住了自己的左胸，不管想不想承认，她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了封澜庭，还是无法自拔那种。封澜庭已经沉默了二十秒了，秦可很有耐心地等着，呼吸匀速平稳，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我们约好明天去民政局，我跟她说看我最近有没有时间，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我要去M国一个周，今晚上就走，所以这离婚证这星期办不下来了，你帮我问问她介不介意。”
说完，封澜庭像是怕秦可忘记了一般，又加了一句话，“她要是睡了的话就不要吵醒她了，等她醒了再问也是一样的。”
秦可一口应了下来。挂断电话，秦可把手机收回去，无奈地看了眼在自己旁边装睡的纪斐然。这人，真是装睡都装不明白，哪里有人睡觉眼睫毛还一直闪动的。“你都听见了吧。”
秦可看着纪斐然的脸，缓缓开口。“嗯。”
纪斐然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随后跟封澜庭一样，没了声音。这两口子，还真像，秦可腹诽道。“那你有什么想法，现在距离民政局关门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两个现在去也来得及。”
“不用了。”
纪斐然几乎是瞬间接上了秦可的话，甚至还有几分急促。秦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斐然，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随后转过脸去。这两个人，一个在故意拖延时间，一个“恰好”要出差。按她看啊，等到下个周封澜庭回来，他们的那个协议书就已经可以撕碎了。“斐然，你说你这是跟谁较劲呢，何必呢，你们有误会说出来就是了，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明明很不舍得封澜庭，不如你们把协议书撕掉。”
纪斐然垂下眼眸，不肯回答，坐在车座里，装死一样，任凭秦可把嘴巴都说干了，都再也没有给她半点回应。秦可有些泄气，下车的时候就多了点小脾气，关上车门的时候，恶狠狠的生怕人看不出来她生气了。可走在前面的纪斐然步履依然平稳，一点要回头看她的意思都没有。秦可更气短了。“纪斐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不想让封澜庭知道，也不想让我知道吗，你现在太矛盾了，一方面你根本不想跟封澜庭离婚，另一方面你又觉得你们两个人不离不行。”
“你想跟封澜庭通电话，可当他的电话真的打来的时候你又下意识地躲避，你想要跟他见面，可在见面前一瞬又怂地逃跑，斐然，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心思单纯能够一眼看透的女孩子，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看不懂你。”
纪斐然身子一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