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来了。”
我说好,下午我去把他带过来。十一点半,生产无异常,我驱车前往中医馆。到了后先见过严飞,到底是青青的弟弟,相貌七分相似,很是英俊,一米七左右,但是瘦,所以显得很高。小伙很社会,见我就发烟,二十五一包的芙蓉王,我接了烟,他又立即甩出打火机,竟然还是个正品zippo,引得我稀奇。“不错,很机灵。”
我夸赞,小伙就笑,一嘴白牙。我趴去按摩床上,青青帮我按,他就坐在一旁玩手机,王者荣耀,声音开的很大,青青按了会心烦,说他,“把声音关小点,吵到我了。”
他头也不回,“你咋恁多事儿呢。”
但还是把声音调小,青青对我笑,“我弟弟,惯坏了,到你手下多教教他。”
我能怎么说,只能回:“放心好了,不会让他吃亏。”
按完摩身体恢复精神,出门遇到大师,大师慌忙拿出手机给我转账,那天带两个客人,返回六百,我不要,他非给,还说:“再多带几个人,过几天我准备搬家,搬去灵瓶山。”
灵瓶山?那不就是离我们工业园不远,我说,“很好,搬家通知我,我帮你搬。”
大师便喜,“那就劳烦了,到时通知你,帮我拉点东西。”
所以说,有车还是好,有车和没车是两个概念。回公司路上,严飞坐副驾,自来熟地研究车上各类功能,末了道:“这车我知道,我同学家里就有个,带自动避让系统,可牛叉了。”
我呵呵,现代人通病,开口习惯性我同学,我朋友,我亲戚,但你还不能说他吹。路上告诉他:“车间比较苦,一小时十六元,去了先干着,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别和人发生争执。”
严飞点头,说记得。到厂里找人事,说带了临时工,人事回:“临时工别找我,找总务,她负责。”
贺兰还负责临时工?我心一动,又去找贺兰,贺兰对我道:“临时工一小时十四块,每月十五号发上个月工资。”
怎么是十四?我不禁问:“我记得是十六?”
贺兰不做声,拉着我到旁边,道:“厂里给的是十八,但到他们手里,只能是十四,你看看他做不做?”
我就傻眼,“为什么?”
贺兰说,临时工都是由各个工头带来的,有一定的便利性,比如不用买社保,也不存在周末周日双倍,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价钱,所以厂里喜欢要临时工。不好的地方只有一点,临时工干活质量无法保证,所以厂里也得常备正式工,一些重要工位只能交给正式工做。工头和工厂谈的价格是一小时十八,但发到临时工手里只有十四,还有四块,是工头的抽成。按一天工作十二小时算,就是四十八块,这是一个临时工的抽成。那要是一百个临时工呢?就是四千八。一天四千八,一个月呢?打一个月上班二十六天,就是十二万多。听完这些,我呆了,问贺兰:“那工头会跟你分吗?”
贺兰笑,“这个,我不会直接告诉你,你自己想。”
我大腿一拍,“那必须分啊,不分你可以不要他的人。”
再问:“咱们厂有多少临时工?”
贺兰说,目前二百个左右。二百个左右,那贺兰每个月光临时工就能月入十万。想着便赞:“你可以啊,光是临时工就月入十万,真正的白富美。”
贺兰呵呵,“哪呀,我也是才接手,以前这些是拐子在做,目前崔总还不知道,知道了这事有没有还两说呢。”
“知道也不给他。”
我气哼哼道:“老崔太狠了,我打算把他弄走。”
贺兰便奇:“你有这本事?”
我回:“本来没有,但为了你,我愿意一试。”
她便用拳轻打我,“贫嘴!”
商量完回来,我对严飞说:“一小时十四,你先干着,等你满十八岁,我转你做正式工,教你学技术,一月六千。”
严飞说好,又给我发烟,末了低声笑,“哥,我看招工那个女的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就黑脸,“别瞎说。”
又道:“在外面做事,少说话多干活,这样比较好。”
那厮嘿嘿笑,一脸嘚瑟。我就后悔,早知道不该答应青青照顾她弟弟,这孩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主。果不其然,他上班才干不到两小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哥,你来一下,你们那个人怎么回事,光说我。”
我去车间,组长反应,“你介绍那个人怎么回事?干活吊儿郎当,干什么都不认真,叫插件嫌累,叫抹灰也嫌累,说两句还尥蹶子,叫我怎么管?”
我无奈,想干脆把严飞踢出去算了,可又不好向青青交差,想了想,把他带去阿力那一组。阿力是男的,聪明会来事,听我说了情况,眼睛眯着笑,“刘总,要我照顾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诉我,他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老表。阿力哼哼:“你秦川,他鲁西,你说老表?谁信?”
我就无语,索性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小舅子?”
阿力嘿嘿笑,“那我懂了,放心,保管给你伺候好好的。”
阿力带着严飞,安排去了包装组,那地方轻松,就是打打包装吹吹牛,比流水线好玩多了,有空还能撩撩品质部的妹仔。如此我满意,对阿力道:“这个周末,等我安排。”
结果不要两个小时,技术部的人就开始传,说我在外面包了个小三,并且把小三安排到自己车间,由阿力罩着。龙龙说:“既然是小舅子,那还不如直接调来技术部,能学技术,工资又高,空闲时间还多,比外面好多了。”
“他还不满十八。”
我如此说,龙龙便懂,末了问:“那他姐多大?”
我就不喜:“别人胡说你也跟着胡说,没有的事。”
不要十分钟,龙龙又找我,“知道了,他姐叫严青,今年十九,是个按摩师。”
卧槽!这你哪知道的?“他自己说的。”
龙龙冲我翻个白眼,很是得意。晚上香妃依然没联系我,难得轻松,下班我就去医院,陪丈母娘坐一会,晚上依然是我陪床,苏彤开车回家。她嘴上说今天穿了牛仔裤,心里却巴不得想回家,主要是想开车。果不其然,她晚上更新了朋友圈,炫耀她的车。和她姐一样,都是爱慕虚荣的货。接连三天,我都睡在医院,睡得香也吃的好,主要是没碰女人,身体就恢复了许多,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周四早上周会,重要时刻终于来了,老崔拿着检验报表,召开管理大会,质问我,“怎么回事?这个礼拜的生产良率下滑严重?”
我拿着报表一番沉吟,回:“报表显示,颗粒不良较多,我怀疑,是油路系统老化,该更换了。”
“更换油路?”
老崔不解,“你们周末不是保养过了?”
我给解释,周末的保养不包含内部油路,内部油路更换是个复杂活,得从厂家订购零部件。老崔不懂,干脆去了车间,打开设备给他详细讲解,他才恍然大悟,回头找了总务,询问了油路价格。听说整个更换要花一百五十万,老崔当场炸了锅,“这不是闹着玩?不行,我打个电话。”
不知他打给谁,讲一串韩语,后面明白,“哦,你们的油路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换呐,哎呀,一百五十万,有点多呢。”
后面又去车间,仔细研究分析,问我,这个可不可以用国产代替,那个可不可以用国产代替,得知不能代替,那眉头就皱成一团。末了他说:“这样吧,你先写申请单,更换的事情我先咨询,回头答复你。”
当天晚上,老崔就找到我,直接道:“呀,你小子,喷枪明明可以用国产,你干嘛要隐瞒?”
我日?登时我就慌了,他怎么知道喷枪可以用国产?难不成是陈朝反水,把我给卖了?没等我回答,他就用脚踹我:“你西八,我问过老白了,你们一号线,嗯?去年就用的国产枪,对不对?”
我日!千算万算,没算到老白,这个蠢比,老崔都把他踢出供应商圈子,怎么还什么话都说。当下辩解:“这个我不知道,是老白和朴龙海搞的。”
老崔就哼哼,“呀,德国原产四千二,国产两千,一把枪省两千二,四百把省八十八万,这么大的利润空间,你自己想独吞吗?”
嗯?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