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
“我是水叮当老板。”
“哦。”
“是你问李部长要钱?”
“是的。”
“李部长没钱,我给你行不行?”
“行。”
“那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来取?让我送的话你说个地方。”
“我自己过去取。”
“行,什么时候来呢?”
“明天。”
“好,明天我哪也不去,就等你。”
说完挂电话。显然,老李现在牛逼大发,选择跟我硬刚。我很气,但越是气,脑子越是要冷静。徐向东能给我打这个电话,说明有恃无恐,软硬他都不怕。也的确,开那么大个店做生意,没点能耐怎么成。我估计,就算我报警,对他而言也只是隔靴搔痒。可我话都撂出去,总得做点什么。正想着,张杰来了,拿着手机满是激动,“哥,我有钱了。”
我看他一眼,很是厌恶,“他们抓彤彤,你就在边上看?”
那孩子便脸红,嘴唇嗫嚅。我摇摇头,他就是个怂人,胆小懦弱,但不代表他不爱苏彤,只能说他不配。想想对他道:“这样,你现在去公安局,就说你女朋友被坏人劫持,那个金杯车牌你记得吗?”
“记得记得。”
张杰连连点头,面上浮现激动,终于有了他表现的地方。“去了就跟公安说,正巧有人路过,打了一场,争斗间有个人腹部中刀,右眼也被刺伤,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帮忙救人的救完人就走了。”
张杰说明白。“那就赶紧去,告诉他们,人必须想办法抓到,彤彤不能白挨这一刀。”
那厮立即扭头去,风一样欢快。有车牌有特征,抓起来应该很快。丁健问我:“哥,明天水叮当怎么办?”
我说等等吧,让我想想。怎么办?其实我也没谱,没钱没关系我根本斗不过徐向东,只要老李不承认是他策划,我又抓不到那四个行凶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正愁呢,看到青青,她自进医院就一直坐在哪里,不动不说话。我过去抓她手,她下意识惊,另只手迅速摸我手背,又瞬间心安,问:“你妹妹没事吧?”
我看着她的手,笑,“你是不是摸手就知道是我?”
她也笑,“你的手比一般人的大,关节骨头都大。”
我点头,“谢谢你,今天多亏你了。”
“没什么的,我也是瞎帮忙。”
我就奇怪,“你身上随时都带有银针吗?”
她无奈:“以前不带,自从被你吓过两回,就带了。”
嚯!搞半天,她身上那根针是防我的。如此说让人伤心:“那以后我也不敢胡乱碰你了。”
她就笑:“是啊,你敢欺负我,我一针就能让你全身瘫痪。”
后面无话,我依然在担心苏彤,不知道,要不要给丈母娘通知一下。或许是感受到我的心情,青青捏捏我手指头,细声道:“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人这么好,会有菩萨保佑。”
吉人自有天相?我忽然有了想法,招呼胖丫,送青青回中医馆,她没必要陪我们呆在医院。另外,送完青青再回家一趟,把舒敏接来,晚上苏彤要人陪床,几个大男人显然不合适。胖丫带青青走,我则拿手机给小明发消息,眼下这困难关头,我需要借助玄学力量。我问小明:要钱吗?小明秒回:要啊。我:那你给我来段自拍视频,就祝我遇难必过逢凶化吉。小明还纳闷:为什么呀?我:我现在遇到点困难,想借你吉言。小明:什么困难?我又能帮你做什么?我:你是我的贵人,只要有你的祝福,我就能事事平安。那边发来一串语音:你这么迷信呀,好吧,给我十万。要钱?这还不简单。我给转去十万,那边等了六七分钟才发来,小姑娘对着屏幕满脸笑意,双手作揖:我田小明祝刘金虎大老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逢山有路遇水有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有难必过逢凶化吉一辈子平平安安能赚好多好多钱。这一大段话说的,让我冷汗直流,想说这么刻意的会不会不灵?顿时后悔,玄学这种事情,一定不能人为去搞,越是刻意,反而越糟。但事情已经做了,再去改也不好,索性这样,听天由命。小明还当好玩,问我合不合格,不合格她还可以多拍几条。我说可以了,去玩吧,我有点忙。她那头还疑惑:忙?意思是你晚上不来了?还去?我就服气:你不怕你妈半夜里再堵着?她:没事,我今天跟她讲好了,以后你随便来,她接受你这个女婿。接受?我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老实说,小明是好,但做老婆,可能还不太合适,需要时间沉淀。当下不便说,拍张医院照片给她:人在医院,我妻妹被人捅伤,还在手术,今晚过不去。小明哦哦,后面又问些问题,我不回。历经一个多小时,苏彤被从手术室推出,面色苍白眼神无力。我问大夫情况,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两段小肠被贯穿,已经做了缝合,腹部脖子伤口都用的是无痕技术,剩下的静养就好。如此我心情放松,推着她到病房,到了病房往床上搬时才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她全身都是光的。据说是做手术要在一万级的无尘室做,病人衣服带有病菌,所以护士都会给剪开脱掉,另外手术中如果有突发异常,衣服遮盖不利于医生观察,耽搁救治时间,也会要求全光。虽然全光,但手术过程中,病人身体被蓝布遮盖,只留一个小洞,医生只对着那个小洞操作,可以说是很科学也很人性。正常人家都有男女家属陪同,不会有问题,但是苏彤,眼下就我们三个老爷们陪着,很多事情就变的不方便。当前情况我不做多想,把她盖好,自己拦腰抱着将她放去床上,再用新被子遮盖,盖完之后再撤掉之前的遮盖物。护士过来,要给打吊瓶,连心电仪,我们主动去外面,直到做好才进去。在外面走廊想一番,还是决定,让丈母娘来,这种情况,不能瞒着她。让胖子开车去接,我和丁健在病房等。不多时,苏彤说要上厕所。如此难堪,只好让丁健回避,我则用床单遮挡,让她自己穿病号服,再扶着下床,手举着吊瓶,送她去洗手间。我问为什么不插尿管,苏彤说:“腹部手术本来就要求多走动,好通气。”
又道:“以后情愿死也不要做手术,太难堪了。”
确实,是难堪。上完厕所,苏彤坐在马桶上起不来,麻药劲过了,疼。走路都是小碎步往前蹭。躺回床上,苏彤问我:“哥,啥时候给我赔钱?”
问的我羞愧,嘴上兀自强装:“他没有那么多现金,正在凑,放心好了,肯定不会让你白疼。”
那小嘴撅着生气,“还要赏他两耳光!”
好的,没问题。不多时丈母娘来了,一进门老太太就流眼泪,“天,今年是倒了什么霉,就没有一个能让人安生的。”
到床边把她女儿看一番,回头说我:“你有空去拜拜菩萨,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轮着出事,我们没做亏心事啊。”
她这么说,我更难受,暗地里咬牙,这次一定要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可别再让亲人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