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福斋，5号包间。
钱家辉靠在椅子上看直播。 花悦鱼今天播户外，探店。 包间内，除了钱家辉，还有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 左边的女生穿着牛仔裙，黑色连裤袜，上身是一件卡其色的夹克外套。 敞着怀，能看到茁壮挺拔的大熊，配上一张稚嫩的鹅蛋脸，又纯又欲。 当然，这股稚嫩感完全是靠着化妆和某些特定的行为举止展现出来的。 右边的女生，皮裤皮衣大红唇，一头短发飒的一匹，最重要的是，左耳垂上依次戴着三个耳环。 比起乖巧的鹅蛋女，皮裤女就没那么有耐心了，刷完一个视频后，看了看时间，就把手机往餐桌上一丢。 “辉哥，这都12点一刻了，什么人呀，这么不给你面子？”皮裤女不理解，她认识钱家辉才一个月，但是跟他参加的聚会不少了，加起来十几场。 无一例外，钱家辉都是圈子的中心，被敬酒时，最差一次也是排第三。 钱家辉没有搭理何韵佳，给花悦鱼刷了一个大火箭。 苏曼妮早不耐烦了，但是她能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现在看到何韵佳露出这种表情，她知道，胜负已分。 这种没脑子的女人，钱家辉最多就是玩玩，给几万块拉倒，做女朋友？ 想都别想。 “辉哥，要不要先点菜？”
何韵佳早上就没吃饭，有些饿了。 “噗！”
苏曼妮听到这话，差点笑死。 拜托， 钱家辉是什么大少爷性格？我行我素好不好，能让他提前半小时来这里等的，要么是钱家辉有求于人，要么是他的好友。 不管哪一种，他都不可能先点菜。 “你要是饿了，就去外面吃！”
钱家辉回了一句。 “我不是心疼你嘛？”
何韵佳小声嘀咕，摆出了委屈的表情，可惜钱家辉完全没有回应。 “花悦鱼又开始直播了？”
苏曼妮凑了过去，看钱家辉的手机。 “嗯！”
钱家辉无聊，于是又刷了一个大火箭。 苏曼妮羡慕的要死，这钱打赏给我多好？但是脸上毫无迹象，以一副随意的口吻闲谈。 “花悦鱼绝对有资格竞争海鲜台的一姐，前段时间大半个月没播，这刚回来，人气就冲到全站第一了。”
苏曼妮先是称赞，接着又委婉的挤兑了一下：“不过她最近这段时间直播总是断断续续，也不是生病休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要是有她这人气，绝对每天播到死，谁会嫌钱多呀，除非她有更来钱的门路。”
苏曼妮知道钱家辉很喜欢花悦鱼的直播，所以没敢直接说花悦鱼有可能陪金主去了，不然挨骂的绝对是她。 “看花悦鱼的意思，对直播的兴趣不是很大了，以后说不定会断断续续，只是当成副业来经营。”
钱家辉解释。 “啊？她找到大金主了？”
苏曼妮一惊，这可是大八卦。 可得打听清楚。 “是不是金主不知道，但花悦鱼应该是恋爱了！”
钱家辉交往了这么多女人，对女孩子的表情简直太熟悉了，有时候水友提起‘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这种话题，花悦鱼也不回避。 回答的时候，那小眼神明显不对，有崇拜，有依恋，还有烦恼。 十有八九是暗恋。 “那你还给她刷大火箭？”
苏曼妮撇嘴，要不是钱家辉太有钱，她都想骂一句，你是不是犯贱。 “有冲突吗？”
钱家辉不理解。 “可以刷给我嘛！”
苏曼妮甜甜一笑：“人家人都是你的了，捧一捧不过分吧？”
“还是说，你不想你的女朋友是B站一姐？”
何韵佳听着苏曼妮的话，很想骂一句婊子。 勾引男人这事，真是太他妈会了。 苏曼妮以前在海鲜台、B站、还有抖音都发视频，最后发现在B站最火，就常驻这里了。 身为海戏舞蹈专业的学生，苏曼妮不管身段脸蛋，还是舞技，比那些二次元的妹子们好太多了。 可问题是，赚的太少。 辛辛苦苦扭一晚上屁股，喊一晚上哥哥，还不如生活区的UP主探个店，发一个日常视频赚的多。 她认识钱家辉，完全是因为对方第一次进直播间，就打赏到榜一。 于是留了信息，加到了微信。 “你以为砸钱就能当一姐？”
钱家辉别的不懂，但是看了太多直播了，对这行业还是很了解的。 “身材和脸蛋能保证一个下限，但想火，还得看个人能力，以及最重要的运气！”
“有的人，突然一个视频爆火，但能不能维持住热度，以及如何变现，这才是最麻烦的。”
苏曼妮有些小不爽，她觉得钱家辉这些话都是敷衍，只是不想为她花大钱。 何韵佳刚想插话，钱家辉的手机响了，他说了没两句，就往外走。 苏曼妮和何韵佳知道，这是正主来了，她们不敢坐着，都跟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牛仔裤和卫衣的大男生上了二楼，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老白，这边！”
钱家辉挥手。 “卧槽，颜值这么高？”
苏曼妮惊了，这男生都能去演偶像剧了好不好。 演技烂也无所谓，女粉不管这些，有颜能舔，就够了。 作为舞蹈专业的学生，苏曼妮瞬间把林白辞打量了一个遍。 身材高大，但不显得笨重，一条牛仔裤衬托出两条大长腿，和上身的比例非常完美，还有这宽肩…… 他么的， 天生的衣服架子呀！ 何韵佳没有苏曼妮那么专业的眼光，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气场。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扫过来的一瞬间，流露出的审视，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力。 就像是丛林中，猛兽看到了误入了它领地的一只食草动物。 咕嘟！ 何韵佳微微的吞了一口口水，其实比起温文尔雅的钱家辉，她更喜欢林白辞这种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强硬的男人。 “家辉！”
林白辞笑了笑。 “进来坐！”
钱家辉朝着站在走廊里的服务员喊了一声：“服务员，换茶，菜单！”
“要不要这么隆重？”
林白辞调侃了一句，跟着看向两个女生：“这两位是……” 林白辞有点懵，老钱这啥意思？ 总不能是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吧？ 还是说他终于收心，打算选个正牌女友了？这次吃饭是让自己帮他挑一挑，给个参考意见？ “这位是苏曼妮，海京戏剧学院的学生，我忘了我今天约了她。”
钱家辉介绍：“这个是何韵佳，酒吧认识的，来找我玩，我就喊她一起吃个饭。”
“你好！你好！”
林白辞主动打招呼，对于女士，对方不伸手，他肯定不会主动握手。 不礼貌。 苏曼妮笑着点了点头，矜持中，透着一股高雅，说白了就是端着，倒是另一个，主动搭话。 “你经常健身吗？”
虽然看不到肌肉，但是何韵佳能感觉到林白辞身上那股扑面而来的生命力。 比如吃喝玩乐亚健康的钱家辉，林白辞的精神气实在太强了。 “我连步都不跑。”
林白辞知道钱家辉比较懒，所以不会在他面前谈这种话题，免得他尴尬。 “可我看你这身材和气质像经常运动的人？”
何韵佳疑惑。 她这话一出口，林白辞就知道这女人情商一般。 “老白还有八块腹肌呢！”
钱家辉接过服务员拿过来的菜单，顺手递给林白辞：“你别信他，他只是给我面子！”
“你点！”
林白辞拒绝：“我的腹肌是自己长出来的！”
“噗哈哈！”
何韵佳笑了起来，一点都不矜持。 苏曼妮见状，撇了撇嘴，已经在心中，彻底不把这个女人当对手了。 这要是在宫斗剧中，何韵佳活不过第一集。 钱家辉点了九菜一汤，然后取出了一瓶自己带来的红酒。 林白辞不懂红酒，钱家辉也没介绍，但是林白辞从苏曼妮和何韵佳兴奋的眼睛中能看出，这瓶红酒绝对不便宜。 “辉哥，我来开！”
苏曼妮恭维：“喝这么贵的酒，应该吃西餐，不然浪费了！”
“只要喝开心，吃什么不一样？”
钱家辉从来不在乎这些。 “辉哥这人生态度就是不一样！”
苏曼妮接过酒瓶子：“我能拍张照吗？”
“随便！”
钱家辉不搭理两个女生了，和林白辞坐一起说话。 “都是你女朋友？”
林白辞打趣：“下一次聚餐，你是不是打算带四个？”
“带六个都没问题！”
钱家辉撇嘴：“玩玩而已，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定下来。”
这话有点伤人，而且钱家辉说话的时候，也不顾虑，苏曼妮和何韵佳肯定听到了，但是两个女孩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再拍那瓶红酒。 “你不在寝室里，都是徐大观、胡文武还有刘宇那种俗人，太无聊了！”
钱家辉叹气：“当然，我也是俗人！”
“谁不俗呢？”
林白辞自嘲。 “你呀！”
钱家辉打量林白辞：“我说不上来，但你的气质很特别！”
“你不会女人太多，最近喜欢男人了吧？”
林白辞蹙眉。 “滚！”
钱家辉笑骂，跟着朝苏曼妮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好了没？倒酒呀！”
很快，菜上齐，酒斟满。 “来，干一个！”
钱家辉和林白辞碰过杯：“说说，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就你这逃课的频率，能不能拿到毕业证都成问题。”
何韵佳不在乎这种事，但是孙曼妮瞄了林白辞一眼。 原来也是个废物呀。 钱家辉也废，但是人家爸爸超有钱，能全力倚父，这个男生…… 从衣服上来看，家里不穷，但小康顶天了。 “拿不到就拿不到呗，随便打工，维持生活就行了。”
当神明猎手这种事，要保密。 苏曼妮听到林白辞这话，瞬间对他没兴趣了，甚至看他喝这么贵的红酒，都觉得浪费。 不配好么！ 何韵佳来了精神：“可以来酒吧工作，就你这颜值，每个月的单子绝对少不了！”
“你让海京理工的毕业生当酒吧侍应生，有没有搞错？”
钱家辉无语。 “你不是说他毕不了业吗？”
何韵佳犟嘴。 钱家辉就喜欢何韵佳这个调调，主要是他长这么大，交往过的女人太多，都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就这个，刺头一样，还脏话不断。 “我那是调侃！”
钱家辉乐了：“你还真信呀？”
“咱先不说老白本人的智商，你知不知道我们年级第一的女学霸在追他？有这种女朋友做后盾，想挂科都难！”
苏曼妮很想插一句嘴。 那女学霸是不是傻？ 十有八九是条颜狗。 “你能不能别吹我了？太尴尬！”
林白辞举杯，和钱家辉碰了一下：“喝酒！”
吃了几口菜，林白辞不想谈论自己，把话题转到了钱家辉身上：“你呢，似乎有计划？”
“前段时间，花悦鱼没直播，你知道的，我喜欢看她直播，所以那几天，我超级无聊，然后就突然醒悟，花悦鱼迟早有一天不播的，那我怎么办？”
钱家辉讲述心路历程：“所以我就想弄个直播公司，反正我认识的美女挺多的！”
“说不定我运气不错，可以捧出一、两个一线来！”
“给别人刷大火箭，还不如刷给自己的女主播。”
苏曼妮顿时来精神：“钱哥，第一个签我呀！”
“要是开了公司，肯定签你！”
钱家辉自嘲一笑：“可是我还没确定干不干，毕竟这么一搞，肯定要花一大笔钱，得向我爸申请！”
苏曼妮不是人精，但是情商不低，听到这话，瞬间明悟，感情钱家辉请这个林白辞吃饭，就是为了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苏曼妮立刻朝着林白辞举杯。 “林哥，我敬你一杯。”
苏曼妮喝了一口，红唇上沾着酒液，还是有点儿小性感的：“辉哥好不容易有了上进心，你可要鼓励支持他！”
“你家又不差钱，怎么开心怎么来，但我觉得你应该定一个亏损额度，到了就别干了，另外要找专业人士！”
林白辞哪懂这个，你要说收容神忌物，我还能出个主意。 “要是能把花悦鱼挖过来就好了，哪怕公司里就她一个主播，亏出老血，我也捧她。”
钱家辉叹气。 林白辞佩服，当着女朋友的面，还是两个，居然对另一个女人展露好感，还让她们不敢生气，钱家辉真行。 【哇，送上门的外卖，又可以解解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