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修,曹灿怒不可遏的说道:“知道我是谁吗?劝你最好出去打听一下,放眼金陵,有几个人敢像你这么对我说话?”
谢佳琪连忙安抚曹灿,柔声开口:“行了行了,你什么身份,跟一个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曹灿冷哼一声:“说的也是,跟这种垃圾见识,简直是丢了我的面子。”
“垃圾?你说谁是垃圾?”
听这话,袁修也是上了火气,一贯冲动的他下意识伸手就朝腰间摸去。平生最看不惯这种妄自尊大之辈,他倒想看看,到底谁才是垃圾。然而,没等他掏出东西,却被萧辞一个冰冷的回瞪眼神制止。终究念及同学情谊,萧辞给对方一个面子。但这一幕落在曹灿眼中,却还以为是他们怕了,一时间变得格外昂首挺胸,很是得意。而正在这时候,门口那儿忽然又是传来一阵骚动,引得一众宾客全部都回头看去。“是谁?是萧先生来了吗?”
有人呼吸急促的问道。“不对,是魏家,我认识那位,那是魏家小少爷魏广。”
“嘶!怎么魏老先生竟然也亲自来了?”
“瞧魏老先生那红光满面的精神劲,是谁说他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
来人正是魏家家主魏晨光与魏广俩父子,边走还在边抹汗水,箭步如飞的样子。曹灿一看魏家来人,也没在意这些细节,立刻抓起来谢佳琪的小手,兴奋道:“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魏老!”
“他就是魏家家主,魏老,魏晨光?”
谢佳琪一听也是有些激动,要知道,她虽然借着曹灿攀上高位,可也没机会认识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是啊,我也没想到,今日宴会竟然能惊动到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所幸早年我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应该对我还有印象。”
曹灿得意的说道,沾沾自喜。谢佳琪立马乖乖嗯了一声,小脚迈动,紧随其后。然而,他们都还没走两步,就发现对方似乎是,直奔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曹灿还以为魏老的记性居然这么好,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还能记得他的样子,不禁心下大喜,立马露出个恭敬的笑容,正要开口的时候……魏晨光直接侧过身,背对着他,冲萧辞的方向,恭敬的弯下腰:“姗姗来迟,多有怠慢,请萧先生,恕罪!!”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宾客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直接愣在当场!全场,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几乎没人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萧……萧先生?”
“轮椅上那位,他是萧先生……?”
那个苏家的上门女婿,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的瘫子,竟然就是此前被他们议论已久的那位萧先生?这……这这……全场宾客都很想捏一捏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不……不会吧……”谢佳琪更是脸色苍白,瞪大眼睛,像是活见鬼一般。曹灿也是错愕不已,狂咽几口唾沫,完全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任他抓破脑袋,他都不可能想到,刚才被他出言嘲讽的瘫子,居然真就是那位在金陵本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萧先生!曹灿更是记得,就在几分钟前,萧辞还亲口警告过他,不要狐假虎威,招摇撞骗。原来,真的不是在说笑!但,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只见到,萧辞目光缓缓落在魏晨光身上,冷笑说道:“这就是,你魏家的待客之道?”
只是与之目光交触的瞬间,魏晨光就吓得差点要跪下。枉他魏晨光在这世上,苟活了五十余载。都从没见过这么令他毛孔悚然的眼神,仿佛藐视一切,任何东西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气场。他几乎当时就确定下来,萧辞绝对就是帝都皇族萧氏的后裔,态度自然是诚惶诚恐!“萧先生,家父实在是身体抱恙,耽误了点儿时间,多有怠慢,是我的错!”
魏广赶忙站出来解释,说话的时候,似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而看到这幕的在座宾客,直接是全部愣在当场,一阵头皮发麻!因为魏家眼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然不是恭敬那么简单了。而是,把对方当成是爹啊!试想,让四大家族之一的魏家都感到害怕,这岂不是说明了这位萧先生绝不仅仅于此,明显还有着更加恐怖显赫的来头!而一度还在沾沾自喜的谢佳琪,在这短短时间,表情也是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化,极度震惊得目光都完全呆滞住了。十年!区区十年时光。为什么,这家伙竟然已经混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他不是那个被住筒子楼人家收留的养子吗?他不是那个在外面,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苏家废婿吗?他腿都残了,难道不应该是活得潦倒不如意吗?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她自以为渺小可悲的家伙,此时就那么安静坐在那里,身受魏晨光的大礼,敬他宛如神明!如此说来,她此前在萧辞面前,表现得洋洋得意、臭显摆的东西,于萧辞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这让谢佳琪的脸颊生疼,以致于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不真实,有种在做梦的错觉。甚至她开始抱怨萧辞,明明就是如此的身份不凡,怎么就不早点说出来?要不然,她早就该做出更加正确的选择了!“萧……萧……天啊……原来,您就是那位萧先生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在旁的曹灿嘴唇发颤,强自露出个尴尬的难看笑容。“放肆!先生之名也是你这等蝼蚁直呼?”
魏广直接冷喝一声,回头冷瞪了他一眼。曹灿当场被吓得趔趄退了一步,脸上惶恐没了一丝血色。在强大如魏家的面前,他区区一个小协会的理事长,真的不堪一击,蝼蚁一般,连在这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跟别说是在这位鼎鼎大名的萧先生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