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果蜘蛛在盒内结出稠密的网丝,也为乞巧成功。像梁忆这种在武道世家成长起来的少女,当然不会喜欢七孔针这一类的精巧细活,但她终归还是少女心性,对于一些新奇事物,还是充满热情。这条街走下来,除了爱美女子都热衷的胭脂水粉外,梁忆还买了一些瓜果点心,以及只有在七夕节才能买到的木偶人。为梁忆提着大包小包的陈弘远有些苦恼,果然,女子这爱逛街购物的性子,自古就有,成为基因,代代相传。雅韵馆。陈弘远跟随梁忆来到门前,梁忆拉着陈弘远的手,说道:“听说今天郡守在这里安排了奏琴表演,西淮郡最有名的琴师黄灵公也受邀而来,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陈弘远就被梁忆拽进了雅韵馆。陈弘远有些无奈,从跟随梁忆来到郡城开始,一直都是她说去哪就去哪,陈弘远只能顺从!奏琴尚未开始,雅韵馆那些做文人打扮的看客,皆是三三两两在一起聊天攀谈。而穿着随便,颇有武人气息的陈弘远与梁忆身在其中,就显得格外突兀!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形修长,手持折扇,气质儒雅的年轻公子哥,缓缓朝着陈弘远走来。只是这人的眼中却没有半分陈弘远的影子,视线汇聚之处,皆是陈弘远身旁那个容貌秀美的梁忆!梁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年轻男人的目光,一脸不悦,微微瞥过头去!这人走到两人身前,向梁忆微笑温言道:“梁家大小姐竟也会对雅乐有兴趣,这一点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梁忆冷哼一声,没有开口。这年轻公子哥轻笑一声,依旧是神情温和,说道:“今晚七夕奏琴会是我们逍遥门协助郡守操办,除了本地著名琴师黄灵公外,我熊智鑫也是今晚奏琴的琴师之一,说来也算是半个主人,梁小姐不如随我去雅座,那里无论是空间还是视线都比这里好的多!”
“不用!”
梁忆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叫做熊智鑫的年轻人脸色一沉,默不作声。陈弘远对于梁忆的冷淡态度,极能理解。他在梁家听一群家族子弟议论过,知道在翠竹峰山脚下建派的逍遥门,一直觊觎翠竹峰这块风水宝地,想要占为己用将逍遥门搬到翠竹峰上,也正是因此,两方势力一直不和!而这熊智鑫是逍遥门掌门人杜文光的大弟子,梁忆因为家族关系而厌恶他,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熊智鑫在一番沉默之后,忽然勾起了一抹轻蔑笑意,“梁忆,若不是看你尚有几分姿色,对你有些想法,我岂会对你低三下四,呵呵,你睁大眼睛看看,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高雅文士,你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人,到这里不过是东施效颦,附庸风雅?”
梁忆忽然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怒斥道:“熊智鑫,你逍遥门不过是我梁家脚下的一只蚂蚁,随时都能将你们踩死!”
熊智鑫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不仅如此,陆续来到他身后的逍遥门门人,也都流露出了嘲弄之意!熊智鑫忽然收住笑声,讥讽道:“你们梁家早已是大厦将倾,梁止之后,你们梁家还有谁,是你梁忆,还是你的白痴哑巴弟弟梁浩?哈哈,蚂蚁,你们梁家别到最后被蚂蚁给吃了!”
梁忆显然怒到了极点,她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的盯着熊智鑫,却又无从反驳!熊智鑫满脸鄙夷,“同样是练武,我们逍遥门却是文武双全,不像你们只知舞刀弄枪!走,我们去喝茶听琴去,让这两个大老粗继续在这傻站着!”
说完,熊智鑫根本没有给梁忆做出回应的机会,就转身而去。梁忆抱头顿足,然后恶狠狠地忘了身侧陈弘远一眼,朝他出气道:“你真没用,姐姐被人欺负了,你只能傻站着!”
对此,陈弘远只能委屈一叹,自己假扮的梁浩可是个哑巴,哑巴总不能帮你骂人吧,再说了,梁浩还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自己更不能自讨没趣的动手打人!琴音突起,嘈杂的雅韵馆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有位置的客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位置的看客们,也都选择了自认为视野不错的地方,静静听着琴曲!估摸着是曲风偏静的缘故,原本怒极的梁忆,神情也渐渐缓和起来,陈弘远跟随他挤过人群,站到最前列。一首琴曲弹完,郡守走入众人合围的琴台中间,说了一些俗套的场面话,然后才说,琴曲大师黄灵公会压轴出场,接下来是逍遥门的大弟子,文武双全的熊智鑫为大家献曲!一阵喝彩声后,熊智鑫满脸得意的登场,在坐下之前,他目光嘲讽的瞥了一眼梁忆与陈弘远!陈弘远对此并不太在意,他只是感慨郡守的出场说辞与对接下来出场人的介绍,颇有现代世界电视节目主持人的风范,如果将他放到现代,仅凭郡守的口才,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节目主持人!梁忆在一旁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只是不想学,否则一定比他弹的好,梁浩,你说对不对!”
假扮梁浩的陈弘远,忙点了点头,憨憨一笑!熊智鑫此时将双手放在琴弦上,然后轻轻拨动,琴音再起,曲音悠扬。众听琴者们皆是神情投入,情不自禁的微微点头,就连有着定沂州第一琴师名号的黄灵公都捋着胡须,一脸赞赏。熊智鑫对自己的琴艺似乎也极为自信,脸上自得骄傲之色也越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