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远不屑一笑,说道:“都快要死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王朗爽快答应,“当然可以!我们好歹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皇帝是不是也关在这里!”
陈弘远突然问道。王朗神情一凝,没有说话。陈弘远笑了笑,“你别有什么顾忌啊,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诉我们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王朗一脸色阴沉,“你怎么知道皇帝在我们穹顶城?”
陈弘远出奇的坦诚,实话实说道:“那日你两位师兄背着麻袋入城时实在太不小心了,将皇帝穿着的龙靴暴露在了外面,我们可不是瞎子,当然能猜得出麻袋里的人是谁!”
王朗冷笑一声,“不是两位师兄不小心,而是他们有恃无恐!就算他是皇帝,想要坐稳龙椅,也要看我们师傅的脸色!”
陈弘远点头道:“嗯,说的对!武尊神通广大,就算是千军万马,他也一样能取得皇帝首级!”
王朗神情得意,一脸自豪的说道:“你说的话可是越听越顺耳了!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回到现代,而是跟武尊一起混了吧,呵呵,有前途!好吧,实话告诉你,皇帝确实被我们关了起来,就在你们隔壁的隔壁!”
陈弘远不解道:“武尊为什么要抓皇帝来!”
王朗应该是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将死之人,竟是知无不言,“因为武尊想要皇帝封他为国师,由他整合武道,将他的功法视为天下武学正宗,天下练武之人,皆要尊师傅为祖,所学的武功也必须是师傅的武学!”
陈弘远嗯了一声,点头道:“嗯,皇帝不同意,所以你们就将皇帝抓到这里来,软硬皆施!不过话又说回来,武尊的野心还真大,说是国师,其实他想做的是武祖,想要世人为他建庙立像,享受人间烟火,流芳百世,说不定你们这些徒弟也能沾光在庙中也得个塑像的立脚之地!”
王朗越听越是得意,到最后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陈弘远给他泼了头冷水,皱眉凝思,“只是在现代世界,也没听说哪里有什么武祖庙啊!再说了,我的任务是调查武尊在灭武令推行后的结局如何,他到底有没有封为国师,都还不好说!”
王朗忽然收住笑声,转头朝向沈妙蕊与林断,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他陈弘远的质疑很有道理!”
林断面无表情,没有回应,沈妙蕊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历史,你在时空人学校也学过,还用我来多说!”
王朗突然狞笑起来,“呵呵,既然说到时空人学校,那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时空法则这一说!”
陈弘远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要改变历史!”
王朗哈哈大笑道:“反正我已是齐朝的人,改变历史影响的只是后人,并不会牵连到我!呵呵,到时时空法则会抹平一切历史改变的痕迹,就像当初风皓轩改变历史一样!”
陈弘远听完这话,神情有些凝滞,但片刻之后,他才长长松了口气!王朗神色有些讶异,他显然觉得陈弘远听到这番话后应该是紧张恐惧,怎么都该是这副懒散神情,不仅是陈弘远,就连林断与沈妙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王朗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突然又笑了起来,“呵呵,你们是自知死到临头无力回天,所以是逆来顺受,随遇而安了!”
陈弘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王朗嗤笑道:“废话!你们现在手脚被铁链锁着,没有我的钥匙,根本就别想打开!再者,这里是牢房,是穹顶城里的牢房,你们就算挣脱了锁链也逃不了,呵呵,当然,你们也挣脱不了锁链!所以你们非死不可,谁都活不到灭武令推出!”
陈弘远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王朗笑道:“叹气,现在开始痛苦了?”
“不是,我是替你感到不值,所以叹息!”
陈弘远突然望着王朗的眼睛说道。就在这时,沈妙蕊突然笑了起来,她像是将这股笑意憋了很久,终于坚持不住,大笑起来!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断,在这一刻竟也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王朗有些茫然与不解,他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看来我还要先斩断你们的手脚,让你们成为废人!”
陈弘远伸了个懒腰,身上铁索发出阵阵金属碰撞声响,他笑意玩味,“你早干嘛呢,现在才想到这点,迟了!你先别觉得我吹牛,我问你一句,王开济和赵思哲呢?”
王朗一愣,“他们当然已经死在我的师兄手上了!”
“你说的是那个锦衣青年!”
陈弘远又问道。王朗转头瞥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的锦衣青年,“师兄,王开济和赵思哲尸体在哪?”
那锦衣青年突然开口道:“尸体是找不到的了,但活人就站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那锦衣青年竟是撕下了脸上的一张面皮,露出另外一张脸来!赵思哲!这锦衣青年竟是赵思哲假扮!与此同时,突然有一道高大身影,冲进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王朗制服,用麻绳捆住了他的双手!这高大身影,竟然是王开济!王朗满脸惊骇,大声喊道:“怎么会这样?”
陈弘远神态悠然,缓缓说道:“从那晚齐聚树林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是在演戏!呵呵,你应该知道,在时空人学校除了易容这门必修课外,还有演技这类旁支选修课,恰好我们这些人都是有志成为最顶尖时空人的一类人,所以选修课我们也学的很好!”
赵思哲已经从王朗身上找到了铁索钥匙,依次给沈妙蕊、林断、陈弘远打开铁索。王开济则是一脚踩着已经被制服的王朗,气恼道:“你那个师兄是个麻脸大汉,做他的面皮还真不容易!哼,凹凸不平,贴在脸上还真不舒服,刚才用你师兄的身份进入这座牢房后,我就立即将面皮撕去了,哼,他娘的,现在脸上还有些痒,一定是过敏了!”
陈弘远连忙说道:“王老大,你可别装啊,你又不是细皮嫩肉,什么面皮能将你弄过敏!”
王开济用手挠着面颊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踩在地面的王朗,百思不得其解,他眉头皱起,又一次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