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江柏坨生死大战的磨砺,当下的薛云安,王一初,孟凡生三人的六境却不可与陈弘远的六境作同日而语!陈弘远笑着说道:“你们是想等我这一口气衰竭?”
薛云安,孟凡生,王一初望见这一幕,头皮似要炸开,与人比拼真气,最忌讳的就是开口说话,因为一旦出声,体内凝聚的真气就会瞬间溃散,他陈弘远此时神情轻松,悠然说话,真气却没有显现出丝毫颓势!陈弘远接着说道:“不错,我的这一气会衰竭,但是,我这一气衰竭之后,还会有第二气,第三气,第四气,第五气……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这就是浩然气,浩瀚宏大,不同于天下任何一种真气!陈弘远的掌心突然迸发出一股浩瀚真气,然后将孟凡生等人震退,鲜血喷涌!三人倒地之后,均是惊骇的看着陈弘远,这样的对手,他们生平仅见。大敌当前,他们不敢有丝毫迟疑。王一初最先调整好气息,他手中血红色的拂尘突然红光大起,然后猛然一抖,有一滴滴鲜红血珠连绵不绝,如暴雨砸向陈弘远!数十年来,王一初每杀一人,都会取死者一滴精血融入拂尘中,日积月累,这柄原本只是白色的拂尘,也变成了鲜艳的鲜红色。陈弘远挥剑拨开这血珠,然后剑身刚触碰到鲜血,就瞬间被鲜血砸穿,剑身崩断!这一幕,陈弘远着实感到震惊!他忙运起真气,以真气做屏障,护住身躯!血珠砸在真气屏障之上,向两侧散开,最终落在地面,而地面上也随之出现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窟窿!陈弘远目光一窒,这些血珠竟然如同火油一般,有极高的腐蚀性!王一初又是一声冷笑,“陈弘远,今日我要让你化成血水,然后在将你的鲜血,收入我的拂尘当中!”
突然,陈弘远感觉凝聚在身前的真气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那些如大雨般浇灌在真气上的血水,竟是有渗透的迹象!陈弘远再看王一初手中拂尘,血珠虽依旧是源源不断,但他拂尘鲜红的颜色却在一点点的变淡!陈弘远心中了然,鲜血终有尽时!陈弘远真气屏障轰然碎裂,他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他的身法虽然极快,但衣袖上还是沾染几点鲜血,鲜血瞬间戳破衣衫!王一初猖狂大笑,“想逃,你又能逃到哪去?”
说完,手中拂尘又是一挥,一串鲜血如一条雨线当头劈向陈弘远!陈弘远向一侧极掠,将血珠完全避开!王一初脸色一变,沉声道:“想逃,你能逃得了吗?”
王一初的拂尘又是连挥三次,三条血线从不同方向袭向陈弘远!陈弘远身法出现些许凝滞,但还是于极险处,将三道血线避开!不远处的西岳剑池剑主薛云安望着握着断剑,竭力躲避王一初攻势的陈弘远,他嘴角挂着森寒笑意,声音低沉,“一柄断剑而已,还不舍得丢弃吗?”
薛云安手中长剑又开始颤动起来,他陈弘远已是自顾不暇,那自己这一剑当然是要落井下石!薛云安一人一剑成一线,横于高空,与地面平齐,刺向陈弘远!又是六条血珠从不同方向飞向陈弘远,陈弘远左闪右避,勉强躲避了其中五条,第六条却是避无可避!同样看出形势的薛云安神情振奋,他相信自己这一剑,一定能洞穿陈弘远的心口!一剑将至,陈弘远突然回身,手中断剑抵在薛云安长剑剑尖之上,然后薛云安的手中剑就被压成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再然后,薛云安整把剑,彻底弯折!薛云安满脸的惊骇与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弘远凭借手中的一柄断剑能压弯他手中长剑!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陈弘远那柄断剑,突然剑气陡生,薛云安身躯出现一道道剑痕,整个人瞬间被鲜血染透!陈弘远一剑使出之后,然后又立即凝聚真气,挡下王一初使出的第六道血线。虽只挡下了片刻,但片刻之间已经足够,陈弘远借机奔向远处!王一初双眼之中寒芒四射,他紧紧握着由红转白的拂尘,冷笑不止,“陈弘远,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在等我拂尘上的鲜血用尽,方法是有了,但你又能否拖到那个时候!”
王一初拂尘挥动,更为密集的鲜血,点点滴滴,如被暴风裹挟,扑向陈弘远!陈弘远面对这强大攻势,反而停止了身形,他的嘴角莫名的扬起了一丝诡异微笑!等你拂尘上的鲜血耗尽,要等到几时啊?这么蠢笨的方法,可不适合我这个爱投机取巧的人!陈弘远距离王一初有七丈距离,距离那飞扑而来的攻势,也不足三丈,但他向前跨出一步,仅仅是一步,陈弘远就绕过那如同被暴风裹挟的血珠,然后又是一步,陈弘远就来到了王一初身前。两步七丈!王一初面无人色,他这才醒悟,一切都是陈弘远有意为之,他是故意示弱,故意拉开距离,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在拖延时间,然后他再突然出手。陈弘远问道:“你这只拎着拂尘的手,杀过多少人?”
陈弘远手中断剑劈下,王一初握住拂尘的手臂,瞬间被陈弘远断剑斩落,拂尘断臂,跌落地面!王一初惨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