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伊凛这边的动静,在伊凛轻松干掉这一届的差生棺材木……啊不,官才沐后,官才沐的同伴,也就是正在与织田舞拼得有来有往的“白猫”,格挡的动作开始变得紊乱,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织田舞仿佛砍得很愉快。 全写在了脸上。 “白猫”的紧身衣被织田舞割出了不少口子,白花花的肉血淋淋地绽,衬着皮衣的黑,给人一种异样的凄美感。 织田舞脸上罕见地浮现出微笑。 嗯,微笑。 就是有点吓人。 看了几秒后,伊凛看出了些许不对,眉头皱了皱,但却没有插手,还是先看看新装备的属性再说。 …… 【风纪委员的纪律袖章】 【品级】稀有 【耐久】420/500 【效果】点击查看详情。 【说明】不知道为什么,女风纪委员,从不谈风纪,且总给人一种按耐不住的遐想。 …… “……” 伊凛缓缓向天空打出了一串省略号。 难怪棺先生…… 算了。 死者为大,不说了。 伊凛默默地将这件怪怪的装备收起。 虽然感觉“说服”根本无需言语,但某些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毕竟是从四阶使徒的包里扒拉出来的一件“稀有”级装备。 差不到哪里去。 边上,夜魇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不舒服的原因,不断喷着酒气,空气里味道难闻。 索性下次试着给夜魇的油箱里掺点香水,看是否能改善尾气排放质量。 当伊凛杀完人,舔完包,再看完装备属性时,“白猫”显然撑不住了。 身上鲜血淋漓,顺着雨水流了一地。 “织田舞,停手!”
在伊凛大喝时,织田舞从头往下劈出的一刀,生生顿在了半空中,距离“白猫”面具只有十公分之遥。 织田舞稳稳地举着刀,刀芒如洗,晃在对方眼里。 “白猫”似乎也不敢动了,在雨夜里喘息不止,白茫茫地水雾从面具后呼出。 这时。 伊凛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等会,我接个电话,先别杀,说不定有用。”
伊凛朝织田舞比出了一个手势,织田舞不清不愿地举着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来电的是袁志业。 “领队,关于你让我查的晨曦家政……” “说。”
袁志业那边隐隐传出嘈杂的警铃声,似乎有不少人。他也没有开场白,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 “通过数据交叉比对,没有任何一位业务员,同时与目前的所有死者有着业务上的交集!别说是全部了,与所有的死者接单数交集最多的一位女业务员,也不过只有34%覆盖率而已,在我看来,这个数据是很正常的,完全无法指认对方就是蚂蟥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说到最后,袁志业语气中也多了一点疑虑。 “我明白了。”
伊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通话的语气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交代袁志业那边尽快完成部署,往下水道里灌满盐水把杀人蚂蟥弄死后,便挂断了电话,踏起的雨水飞溅,快步走向“白猫”。 果然。 有问题的并不是“晨曦家政”中的某个人。 而是“晨曦家政”本身。 在以【湮灭之握】干掉棺先生时,伊凛突兀间问出的话,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伊凛已经得出了想要的答案。 若是完全没听说过“曙光教”的名字,无论是谁都会一脸懵逼。 懵逼的表情与焦灼的表情还是不难区分的。 “晨曦”、“曙光”,从名字上来看,似乎就有着涵义上的共通点。 “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呢!”
既然晨曦家政与曙光教息息相关,那么结合袁志业的调查,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便是,整个公司的情报,都提供给蚂蟥人,由蚂蟥人出手捕杀猎物。 至于第二种可能…… 是伊凛不愿意看见的那种可能性。 “说,”伊凛用救赎左轮挡在了织田舞的刀锋前:“蚂蟥人,是在下水道里,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他怕自己还没问出点什么,织田舞因为手抖啊、忍不住啊、饥渴难耐之类的理由,一刀砍下去,那就白忙活了。 伊凛的问题,选择了这么一种问法,自然有相应的技巧在内。 他在询问蚂蟥人的位置时,顺便在试探蚂蟥人的“本尊”真面目。 结合所有的线索,伊凛对“蚂蟥人”的真正身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如果蚂蟥人的真面目,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那么这个蚂蟥人,真的是太难杀了。 “白猫”的紧身衣在织田舞的刀子下,似乎变成了某种撕扯Play的道具服。 很惨。 她低下头,移开目光,呼吸微微停滞后,却用极快的语速、含糊不清的语气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
伊凛眉毛一挑。 这年代还有如此壮烈的使徒? 他作势移开救赎左轮。 对方又压低声音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 伊凛动作一顿,嘴角微微抽搐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把对方的面具扯了下来。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伊凛面前。 万万没想到啊。 怎么会? 他在注意到织田舞与“白猫”的打斗时,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在棺先生死前,白猫在面对织田舞接连不断的攻势,几乎都是以防守为主,极少主动进攻。而在棺先生毫无牌面地惨死后,白猫的变化更加明显了,动作凌乱,显然是在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虽然上述的一切都能勉强用“使徒的本性”来解释,但“白猫”故意用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话时,伊凛心里的违和感便更强烈了。 声音、身材,都让伊凛觉得有几分熟悉。 伊凛一时半会是无法根据身材联想到谁。 毕竟他又不是靠身材来认人的。 可记忆中的熟悉感,不会出错。 “好久不见啊,顾警官。”
是顾思楠! 自从伊凛离开青城后,便再也没见过的顾思楠。 当初因为顾思楠执拗怪异的性子,可是让伊凛十分被动。 后来听许知庸说,因为顾思楠在执法的过程出了问题,被撤了职,后来给许知庸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彻底从青城消失。 伊凛当时便已怀疑,以顾思楠的三围属性,是否已接受了召唤,成为了一位使徒。 果真如此。 “昔日的执法者,却变成了犯罪者,何等讽刺。”
伊凛轻叹一声。 顾思楠任由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微微颤抖。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该不会是想,用自己方式潜入这个组织里,把这个组织揪出来一网打尽吧?”
顾思楠头垂得更低了……却没有否认。 还真的是啊! 你可真行啊! 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碟中谍吗? 王者归来吗? 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角呢? 还搞孤胆女英雄这一套? 在沉默了片刻后,伊凛看着这个可怜的女警官,心里有无数的槽想吐,但却不知从何吐起。 太离谱了。 就这薄弱的正义感,是用什么方式活到现在的? 该不会也是跟老潘一样,脑子有坑却幸运值爆表的类型吧? 揉了揉眉心,伊凛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 “脑子有病!”
顾思楠刚抬起大腿根,似乎想朝伊凛飞起一脚。 但织田舞动作却更快,一刀压在了顾思楠的脖子上。毕竟之前还砍得死去活来,织田舞的取向只有刀,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一刀在顾思楠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咻咻喷血的小口子,再深个一寸半寸,顾思楠毫无疑问就变成盒子,原地飞升。 “呃嗯?”
织田舞发出了小小的鼻音。 还别说,织田舞这按捺不住又傲娇的表情还有几分娇俏可人。 前提是,她手里握住的不是杀人的刀。 伊凛懂了。 她是在问:杀还是杀? 算是给足伊凛面子了。 伊凛看向顾思楠,沉吟了。 说不上犹豫,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杀使徒需要理由吗? 顾思楠有错吗? 如果她没有撒谎,其实也没有错。 只是偏执了点。 说得好听些,就是偏执的正义。 说不好听的,就是蠢。 蠢女人。 “算了,她的包也没什么价值可言。”
伊凛摆摆手,有几分意兴阑珊。 说完,伊凛见织田舞闷声不吭地不肯挪开刀子,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她算是……我以前的一位熟人。”
在那个未来,他见过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也在乱局中亲手杀过不少人。对于杀戮,伊凛并没有织田舞那么热衷。 他可是一个和善的好人。 织田舞表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收起了刀子。 伊凛的面子还是得给。 就在伊凛准备转身离去时。 在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的顾思楠,却忽然抬起头,用极快的语速对伊凛说道: “其实我来到这里,除了你说的那个理由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从小到大,我都会莫名其妙做一些奇怪的梦。”
伊凛停下了脚步:“梦?”
“是。”
顾思楠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想起梦中的内容,语气变得古怪起来:“这些梦,就像是一些‘未来片段’,往往会在第二天、几天内、甚至几个月内发生。”
“预知未来的能力?”
伊凛震惊了,他没想到,顾思楠会拥有这么可怕的天赋。 传说中,某些人在成为使徒之前,便已经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能弯曲勺子的微念动力。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预知未来的异能。 天赋的绘画者。 诸如此类的天赋能力。 哪怕是在伊凛所在的那个未来,也无人能解释,这一类数量稀少的“天赋者”,那古怪的能力是从何而来。 可顾思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将她的秘密说出来? 顾思楠捂着脖子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那里还在淌着血。 “预知未来?”
顾思楠嗤笑一声:“我原本也以为是,但自从接手你那个案子后……” 轰隆隆—— 就在此时。 顾思楠一句完整的话未完全说出口。 一阵仿佛来自地底深处,连绵不断的震动,打断了顾思楠的话。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伊凛才刚掐了不久的电话铃声,再次如催命符般响起。 一看来电…… 怎么又是袁志业? …… …… 首都。 Z5议会所在的会议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自从莫人敌出现后,吐血的吐血,走的走,退的退,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这间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了“门”这个概念……被莫人敌拆了。 但根据Z5会议不能旁观的铁律,没有人敢待在附近偷窥里面的情况。 说句难听的,帝王之怒,掉脑袋都算小事,分分钟会是牵连整个家族的。 退到了边缘的赢夏、朱崇帝、赵泰乾,目光一眨不眨,注视着这两只拳头即将迎来的碰撞,以及等待着刹那后的结局。 虽说余烈心这突然的暴起,并没有经过朱崇帝的允许,是他个人冲动的行为。 但朱崇帝也没有阻止。 或是故意不去阻止。 有些陈年旧怨,在几人的心里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身为帝王后裔,谁甘心那么多年一直被压人一头? 谁愿意甘居人下? 纵然他们嘴上不说,可当年莫人敌一人双拳,打遍帝王五家无敌手,以区区特异组组长的身份,愣是用拳头赢来了“一票否决权”,说白了便是对“帝王”这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一旦对武力妥协,这“帝王”二字的含金量就低了。 大大的低了。 可当年没办法……打不过啊! 五位帝王家主中,最为年轻的是李二胖他爹,李开。 他是新晋的Z5议会成员。 李开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莫人敌的可怕之处。 可当年老一辈中,上一代李家家主在临终前,可是紧紧地握着李开的手叮嘱道:“千万、千万、千万别招惹莫人敌。”
在咽气时还补充了一句:“那老家伙……特么简直不是人!”
……然后就隔屁了。 李开记忆深刻。 堂堂帝王血脉,曾经的大唐皇室后裔,Z5议会成员,被一双拳头打成这样,李开每每想起他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总是心有余悸。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招惹莫人敌。 包括这一刻。 李开甚至把小胖子送进了特异组里,美其名曰是历练历练,但其实不过是想办法与莫人敌打好关系。 曾经。 许多年前。 在古武界里,莫人敌是第一人。 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凭借一双拳头,从朱家锤到赢氏,又从赵家削到余家,最后顺便踢了一脚李家……未逢敌手。 莫人敌,无人能敌。 可渐渐的,“使徒”这一类隐藏在世界暗处的“另类”,逐渐增多。 甚至,连五位帝王家族的家主,也通过自然召唤,或是剥夺资格的方式,成为了使徒后,莫人敌的“第一人”地位,便出现了微妙的动摇。 何为“微妙”? 简单来说就是: 一开始你牛逼,你是第一。 但我们不一样了,我们也通过其他方式牛逼起来了,但我们藏着掖着不说,所以你还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但事实究竟如何,没有往死里打,分不出胜负。 曾有古人说过,功夫是杀人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虽说这句话有些片面,不是每两位古武者动手都非要分个生死。但其实这句古语的内涵是……不用决生死的方式去比试,就无法得出真正的胜负。 当年莫人敌嚣张时,虽说没有把各大家主给打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只差没给莫人敌亲自写上一个“服”字。 所以,一直以来,莫人敌仍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最强者的光环,仍是落在莫人敌的身上。 但…… “莫人敌,时代变了!”
余烈心出手! 他早已在不久之前,突破“人类的极限”! 突破身而为人的桎梏! 突破了那一层所有使徒都为之渴望的“锁”! 突破了那一层锁后,余烈心厚积薄发,实力暴涨。 时代变了! 今日, 他余烈心,要将莫人敌拉下“第一人”的宝座! 余烈心的双眸,如同他的拳,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是燃烧的战意。 在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能将借此机会发飙,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莫人敌打败的话,那他将成为新的…… 第一人! 渴望! 疯狂! 嫉妒! 愤怒! 压抑! 爆发!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直是那“第一人”? 你这宝座,坐得……太久、太久、太久了! 种种情绪在余烈心的拳,在余烈心的眼,快速交织。 他的一切,都汇聚成这足以焚烧一切的拳头。 “杀!”
巅峰武者之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余烈心这一拳,赫然是全力出手。 空气里的水分,瞬间被蒸发殆尽。 所有人在一呼一吸间,被干燥的空气灼伤了气道,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余烈心四周,在高温下空气扭曲成怪异的光影。特别是在那轰出的拳头周围,在旁观者的角度,拳与腕之间连接处,甚至形成了明显的弯折,由此可见余烈心这一拳可怕到何等程度。 面对这一拳。 莫人敌只是微微一笑,抬起眼皮,那漆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一眨眼,莫人敌在板凳上变幻了姿势。 从单指戳着板凳,盘腿悬空的姿势,变成了双足踩在小板凳上,连姿势都没摆,背脊傲立。骇人的热风,吹乱了莫人敌的发型,也吹得他那身漆黑的功夫袍簌簌扯到了身后。 但—— “你还差得远呢。”
一只平平无奇的拳头,迎了上去。 砰。 咔。 “呕!”
三个奇怪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第一声,是两人的拳头碰撞声。 紧接着,余烈心的手腕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三声,却是因为余烈心刚准备说出什么气势雄昂的话,却被莫人敌一拳打得咽回了肚子里的声音。 平平无奇的对决,平平无奇地收场。 余烈心面色惨白,拳头上的火焰轰然消散,倒飞出去。 来时飞得有多快,他走的时候飞得更快。 余烈心……败了! 莫人敌只出了一拳!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过。 其余几位“帝王”,怔怔地看着莫人敌脚下,那张纹丝不动的小板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张板凳是焊死在地面上,挖掘机也挖不走的那种。 莫人敌微微一笑。 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朝五位帝王中还剩下的四位,勾了勾食指,笑道:“还有谁?”
还有谁!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尽显莫人敌的无匹自信,与可怕的实力。 谈笑间,自信已天下无敌的余烈心,突破了第一重力量锁的余烈心,都抵不过莫人敌平平无奇的一拳。 “这不科学!”
波澜不惊的朱崇帝,终于变了脸色,看着站在板凳上的莫人敌,喃喃说出了一句怪怪的话。 是啊! 这不科学! 许多年前,莫人敌凭借一双拳头,登上“第一人”的宝座。 是因为那时还没有四座塔,还没有“使徒”,还没有这种另类的进化方式。 可现在时代变了,使徒出现了,他们五位帝王也成为了使徒,经历了一次次试练,变得更强更快更迅猛,甚至突破了第一重属性锁,抵达了一个他们从前所不敢奢望的更高境界。 但为什么,时代变了,莫人敌却没变? 众所周知,莫人敌亲自拒绝了塔的召唤,拒绝成为一位使徒。 他分明就是一个即将枯死的普通糟老头罢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余烈心躺在角落里,满脸是血,作死打出的右臂弯成了几折,生死不知。 赢夏、赵泰乾、朱崇帝、李开,看着余烈心的惨状,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既然不是使徒…… 忽然间。 四人的脑中同时浮现出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莫人敌,凭借人类之躯,枯槁之身,突破了那一个……极限? 依稀间,除了相对年轻的李开之外,其余三位老者,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当年莫人敌意气风发,将五大帝王世家揍了一遍的身姿。 两者无言间重合在一起。 “既然你们都不认可老夫当年辛辛苦苦赢来的‘一票否决权’,那老夫就再赢一次便可。”
见几人都不说话,莫人敌双眸一睁一闭间,又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 “不用客气,” “也不用不好意思,” “你们,” “一起上吧!”
你们一起上吧! 这是何等狂妄嚣张之言! 帝王们……震怒。 在沉默片刻后。 锵! 赢夏古剑出鞘,漠然道:“得罪了。”
…… …… “完了完了完了……闹大了。”
赵玉龙悄悄溜了。 他甚至捂住了眼睛。 这里,他区区一个小辈是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 万万没想到,正儿八经一次会议,在莫人敌出现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打擂台。 打擂台就打擂台吧……这群老家伙私底下又不是没切磋过。 但这次不同。 这次明显是动了真格。 赵玉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留在这里了。 无论是莫人敌打趴了几位老家伙,还是几位老家伙打趴了莫人敌,赵玉龙都不能成为这“见证者”。 溜了溜了。 可是…… 赵玉龙在偷偷溜走前,回想起方才一幕,心中惊讶久久无法平息。 莫人敌……突破“锁”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连他都不知道啊! 一时间,赵玉龙心中涌起种种复杂的心情。 如果莫人敌突破了锁,成就超凡,那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赵玉龙走出建筑外后,一直在建筑外等候的余梦,皱着眉迎上来,问:“你怎么出来了?莫人敌不是进去了吗?难道没出什么事?”
怎么没事? 可出大事了! “唉,一言难尽。”
赵玉龙当下便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告诉了余梦。 余烈心被狠揍一事,赵玉龙用春秋笔法简单带了过去,只希望莫人敌手下留情,没把余烈心给打死吧。 “莫人敌他,突破了‘锁’?”
余梦听见这个消息时,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可在说完这句话后,余梦便彻底沉默下来,低着头,在一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 在深夜里,另一辆车疯狂驰骋。因为挂着的是特殊车牌,无人阻拦,径直来到了建筑前。 胡三刀表情凝重地从车上走下来,几步来到赵玉龙面前,伏在赵玉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我……我艹?”
赵玉龙瞬间瞪大了眼睛,滚儿圆,如铜铃。 声音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嘴角、眉弓抖成了脑血栓发作的形状。 ……直呼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