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攻势来了,重甲奇兵无可阻挡,跟在后面的步兵每跨三步大喊“杀”。这时,天空中突然飞来无数只人形般大小的纸鸢。这些纸鸢奇形怪状,形态各异,有的像老鹰,有的像金鱼还有的,像蜈蚣……将士们纷纷抬起头仰望:“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咦!那不是纸鸢吗?”
“这么多纸鸢从何而来?”
……“嗖!”
洛川城头,一位能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拉弓搭箭射中了其中的一只蜈蚣纸鸢,中了一箭的蜈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在空中摇摇欲坠,笔直落下。“快看掉下来了!”
紧接着,数十名精挑细选的神箭手拿出火箭,对准纸鸢猛射。“嘭!”
“砰!”
“轰隆!”
一声声巨响,伴随着火焰腾空而起,犹如山崩海啸汹涌而来,滚滚浓烟如同沙城暴,顷刻间就将大军淹没。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了,惊恐的将士有的血肉模糊,有的面目全非,有的生命垂危……战场犹如人间地狱,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残肢碎片如血雨般落下,众人仓皇逃窜,一哄而散。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凌楚风的大军顿时土崩瓦解,数万人丢盔弃甲如潮水般退去。来时浩浩荡荡,气吞山河,撤时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短短几个时辰,杀戮、嘶喊、硝烟、狰狞、死亡……笼罩在上空挥之不去,这股惨烈的气息随着敌军的溃败而灰飞烟灭。营帐内,凌楚风和他的部下惊魂未定。“战前我就说城内必有埋伏,不可轻举妄动,你们都不听,唉!”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众人相互抱怨,士气低沉,有如丧家之犬。有人问道:“那纸鸢上落下的可是黑火石?”
“可不就是吗?唉!”
哀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名惊魂未定的武将不由自主感慨道:“战神将军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我等又岂会是凌云木的对手?这不以软击石,自投罗网吗?”
凌楚风狠狠剜了他一眼:“来人呐!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谁若再敢说丧气话,本王定斩不赦!”
“遵命!”
凌楚风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足足二十万大军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洛川城。凌云木,即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本王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一位谋士谏言道:“王爷,今日之战倒给了属下一些启发。”
“说来听听。”
“敌人既然能用黑火石,我军也可用此物攻城。”
凌楚风眸子一转:“来人呐,传令下去,立即收集黑火石,来日攻城。”
“遵命!”
与敌军的士气低沉有所不同,洛川城内人人士气高涨。到了晚上,众将士开怀畅饮。洛川百姓自发送来牛羊肉犒劳将士。“今日这仗打得真是精彩!”
“你们瞧见没战神大人改良的诸葛连弩威力无穷,连那盾甲都能刺穿。”
“我怎么听说那诸葛连弩是城主夫人的杰作呢?”
“嘿!管他是城主大人还是城主夫人,总之我只知道咱们洛川城只要有了这两位,即便是天兵天将咱也不怕。”
“说得好!来喝,干了!”
雄鹰堡凌云木一行人正在饭桌上聚餐。慕白言开口问道:“嫂子,这纸鸢上天的注意不会是你出的吧?”
“哪能呐?”
尹依依瞧了一眼凌云木笑道:“这自然是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城主大人的注意。对吧,相公?”
凌云木抿嘴笑道:“这还真不是我的注意。娘子,你就别再谦虚啦。”
“看吧,被本公子说中了吧。”
尹依依谦虚道:“其实这是我和相公一起出的主意。我原本的意思是叫人投手雷,相公考虑到可能会误炸城门,因此我俩才想到纸鸢上天。”
“纸鸢上绑的是黑火药吧?”
“没错。命人先用火箭将纸鸢射落,待纸鸢燃烧之后,里面的黑火药遇火则炸。”
“这东西厉害啊,即便是武艺高强之人,遇到它恐怕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吧?”
沉默不语的庄漠寒开口道:“云木,我在担心……”凌云木冲他点了点头:“嗯,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什么?你俩担心什么?”
“我们能想到的,想必敌军也能想到,万一他们效仿我们……”凌云木说道:“接下来,我们要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你们以为意下如何?”
慕白言举双手赞成:“好啊,那本公子岂不是又将看到我们的战神大人力战众将,如入无人之境的壮观场面?”
“费什么话!慕白言,你为前锋,第一个出站!”
“云木,这个决定未免过于草率了,你再好好思虑一番。”
“不必了,慕少将军,就这么决定了。”
庄漠寒也插了一句:“白言,来日就看你的了,洛川城的生死存亡就全交你手上了。”
慕白言自嘲道:“这重于泰山的责任就落到本公子肩膀上,人固有一思,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尹依依不禁担心道:“我们有手雷,何必要一刀一枪苦战呢?会不会这样不太安全?”
“白言,嫂子似乎在藐视我们兄弟几个,改日你真要好好表现才是。”
“慕公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怎么向我姐妹屠姣姣交代呢?”
慕白言一听她提屠姣姣,赶紧努力扒饭。门外,有人传话名流山庄的慕老庄主又命人送来了一批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