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怎么,难道连行礼的规矩都不懂吗?”
公孙晴:“大姑娘说笑了,公孙记得大姑娘尚未受封,而公孙也并非王府奴仆,不知依大姑娘之见,公孙又该是要如何行礼?”
“公孙姑娘现今吃用都在王府,可这对待主人家的态度,倒还真不客气啊。”
若来的人是个长辈也就罢了,可眼前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小姑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陶千宜就真是看不惯了。出言反驳道:“大表姐说错了吧,公孙先生可是姑姑为大表哥重金礼聘回来的西席,古人云尊师重道,莫说公孙姐姐现今的一应花用,本来就是出自公孙先生自己的束修,就算真是王府里支出的,那也是应该的吧?”
齐昙没想到身边还会有个拆台的,气不顺道:“又没花你的银子,你倒是大方了。”
“可姑姑也不是小气的啊。”
陶千宜跳下高凳,拉着齐昙就要往外走“大表姐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去找姑姑评理好了。”
“放手,放手,谁要和你去了。”
齐昙也不傻,自然知道在闵王妃面前,她的地位和陶千宜根本不能比,当然不会随她去了。“那大表姐是承认你一时口误,说错了?”
齐昙拿眼瞪她,见陶千宜半点不惧,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可拉着她的手却是半点没有放松,最后咬着牙道:“是,是大表姐一时口误,说错了。”
“大表姐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陶千宜放开齐昙,转而又走到公孙晴身边。“不过大表姐这么一提醒,三娘倒是想了起来,三娘现今跟着公孙姐姐读书,虽然没有拜师,但公孙姐姐也算是三娘的半个师傅了,三娘该要准备束修才是。”
公孙晴只是对她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话。齐昙:“公孙姑娘,虽然母妃是让你教三娘念书,但三娘她年纪小,公孙姑娘可别什么好的、不好的东西全教给她。毕竟,三娘她已经与忠信侯府的世子订了亲,日后可是要明媒正娶嫁到侯府去的。”
公孙晴皱眉:“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昙轻笑一声,围着公孙晴的琴案走了一圈,“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早先听到院子里有琴音,本姑娘还当又是府里面哪位多才多艺的姨娘出来了,却没想到会是——公孙姑娘。”
这下子,陶千宜脸色也沉了下来。“大表姐说话未免太难听了,更何况今日是我拉着公孙姐姐出来的。”
“我说什么了吗?”
齐昙做无辜状,“我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母妃亲下江南去请公孙大儒回来教导世子,结果公孙大儒入京时谁也不带,偏偏带了自己的孙女进府。”
“公孙姑娘,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公孙姑娘今年该有一十三岁了吧,不知可有许了人家?嗯?”
公孙晴按住陶千宜,开口道:“劳大姑娘挂念,公孙在家时早已定亲。”
齐昙面上的笑容一僵,干巴巴道:“是吗。呵呵,那不知公孙姑娘都已经定了亲事,怎么还随便出远门呢?难道是这江南的规矩和京城不一样?”
“这是公孙的家事,怕就不劳大姑娘挂心了吧?”
齐昙恼羞成怒:“哼,谁知道你是定了个什么破落户的亲事,说不准这次来京城,就是想要再攀上个高枝呢?”
陶千宜都听不下去了,反观公孙晴还是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有心思拉着陶千宜不让她插手。“常言道‘以己度人’,不知大姑娘这份猜想,可是有感而发?”
“你!”
亲眼得见公孙晴的战斗力,陶千宜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怕公孙姐姐的性子太好,会被齐昙气哭呢,没想到这文人家的姑娘,果然说话就是戳心。“奴婢给大姑娘、表姑娘、公孙姑娘请安。”
不等齐昙再说出什么浑话来,闵王妃身边的丫鬟就已经到了。“大姑娘,王妃有言,大姑娘今日的衣着穿戴,显然是有意不敬嫡母,着禁足一个月,抄写《孝经》五十遍。”
“大姑娘,请吧,奴婢送您回去。”
齐昙脸都白了,哪知道闵王妃那边的动作会这么快。眼见着一行人转身要走,公孙晴忽而开口:“大姑娘且慢。”
“你还有什么事?”
齐昙警惕道。公孙晴笑笑,“没什么,只是想到大姑娘先前的问题,虽然公孙无意谈论自己的私事,但未免大姑娘日后再有什么想法,便想要先告与大姑娘知道。”
“公孙之所以会随祖父入京,并不是像大姑娘所猜测的那般,意图攀附权贵,而是因为公孙定亲的未婚夫现今就在京城。”
“而且,公孙的未婚夫,也不是大姑娘口中所说的破落户,而是公孙家世交之子,泰宗三十一年的新科榜眼,杜辉。”
“还请大姑娘日后慎言,莫要坏了公孙家与杜家清誉,不然届时家中长辈,怕是就没有公孙这般好说话了。”
齐昙脸上更白了一分,离开时的背影都有些打晃了。陶千宜暗自撇嘴,不明白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简直就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