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在入口处和二人分别,来到江南战部阵营,一眼就在清一色的军装海洋中找到穿着运动衣,头戴鸭舌帽的宁倚天。
宁倚天坐在角落,嘴里叼着棒棒糖,帽檐遮住她的双眼。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秦枫刚坐下,宁倚天声音淡淡传来。
“有点事耽误了。”
秦枫看了她一眼:“你穿这身是不是不太合适?”
“好歹是准将,应该穿军装,坐在最下面才对吧?”
他见过宁倚天的勋章,一星准将。
他当时大受震撼。
“我们没有军装。”
宁倚天拿出棒棒糖:“军装只有在入伍时穿一次,下一次穿,就是牺牲。”
她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秦枫皱眉:“不会一直这样吧?”
“也不是。”
宁倚天轻轻吐出口气:“什么时候圣殿覆灭,我们什么时候就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
“圣殿覆灭?”
秦枫沉默片刻:“一定会的。”
宁倚天下意识转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钻进耳朵:
“阿姨,一点小事不至于这么动怒吧。”
“一个赌约而已,难道你没有信心,这次在擂台上战胜我们?”
听见声音,陆凡和宁倚天齐齐回头。
就见身后一大群人应从贵宾通道走了出来。
全部身穿军装,衔阶惊人。
但走在最前面的,却是一名美妇人。
一米七多的身高,肤如凝脂,面如秋月,五官容颜十分精致,却带着怒容。
宁仪伊。
她被众人簇拥,身边还跟着一位一米八多,肩扛两杠三的军装男人。
男人相貌堂堂,身材宽阔,太阳穴横鼓。
走起路来,虎步雄风。
一看就是外罡练到极致的高手。
只是和美妇人脸上的怒容比起来,男人笑容温和,带着一抹得意。
王剑。
看见王剑,宁倚天下意识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厌烦。
王剑笑容淡然,语气带着一抹胁迫:
“这次的赌约,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中校能定的。”
“是上面的意思,你们江南战部已经连输我东区两年。”
“再霸占着这个演武堂,怕是不太好。”
“所以如果这次你们再输的话,宁家这个演武堂校长的职位,恐怕是要让贤,由我父亲来担任。”
他一脸惋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最高战部演武堂,几十年来,都是由宁家人担任吧?”
“可惜了,不过没关系,演武堂在我王家的掌控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还有最高战部法庭庭长的位置,上面说如果我再拿下这次比赛,也会让我二叔兼任……”
宁仪伊脚步一顿,露出冷笑:“所以呢,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王家的手段了?”
其江南战部的战士也都投来不善目光。
他们本就痛恨王剑,嚣张跋扈,下手不留情,这几年打残了他们多少好手。
现在又对宁仪伊出言不逊,他们自然火冒三丈,眼神冰冷。
王剑无视这些目光,背负双手神色淡然:
“很简单,只要你退一步,答应我之前的要求,咱两家相亲相爱,这些位置谁来坐不就都一样了……”
听闻此言,那些战士脸色明显更为愤怒。
这典型的是在当着整个江南战部的面挑衅宁家。
“好啊。”
宁仪伊轻笑:“就怕你牛吹的太早,一会儿输多惨,打脸就有多惨。”
王剑微微一笑:“那就赛场上见真章,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他正要走,忽然脚步一顿:
“没本事,光是靠眼神有什么用。”
“一群废物,真是笑死人。”
王剑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宁仪伊则是冷哼一声,快步走了下去,在第二排的观赛席上入座。
即便是看背影,也能看出她呼吸不畅,在极力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
上层人的碰撞,永远没有声嘶力竭的恶毒咒骂,但字字珠玑,干系甚大。
其中蕴藏的火药味,足以炸翻半边天。
秦枫没有说话,他看着离去的王剑,微微皱起眉头。
但很快又放松:“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体育场的音乐静了下来。
一个沉稳的女声,在场内回荡:
“有请最高战部副总指挥,江南战部最高指挥官陈天雄,宣布此次大赛开水!”
军令如山倒。
方才还沸腾的场馆,此刻落针可闻。
八万名战士正襟危坐,眼神肃穆。
主席台入口处,数位身穿军装,肩扛金星的男人缓步走上台阶。
“起立!”
一声怒吼。
八万人整齐划一,瞬间起身。
“敬礼!”
“唰!”
齐刷刷的动作,如金戈铁马,在现场炸出风声。
为首的中年男人,剑眉星目,沉稳如渊。
肩膀上扛着的三颗金星,象征着无上威严,气吞山河。
他走到主席台,双目凝视:“稍息。”
“唰!”
八万人,如一人动作。
“开始。”
简单两个字,他转身离去,和众将肃穆地坐在主席台上。
秦枫却是将目光,落在坐在王剑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