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声浑厚的号角之声,撕开了夜的黑暗。天亮,人醒;冥猫似乎感受到有他人抵达,已先一步撤离。独孤一收回长枪,眼望前方;前方数杆旌旗屹立微风中,红艳的旗帜迎风而舞。旗下有约有三千甲士整齐划一如铜墙铁壁般阵守,似乎连风都被隔断。独孤一起身递过手掌,对着卿可忆微笑道:“我们好像可以走了!看他们这阵势,必然会全权接管此处;若我们选择留下来,可能会被闲置一边当座上宾吃吃喝喝一段时间。”
卿可忆欣然接过独孤一的手,借力起身,回以微笑道:“你想现在就走恐怕还不行,他们肯定要与你寒暄一番。我先去找我师父说说,等会你们聊完了,我再来找你。”
卿可忆看到了来人,一个一身银甲红袍的男子在向天南的引领下正向他们两人走来;两人此来定是奔着独孤一,她很知趣的让出空间,转身走开。“独孤御首,辛苦了!”
尚在丈外,向天南朝着起身后的独孤一招手扬声,继而三步化作两步快速走到独孤一跟前,郑重引荐道:“这位是步高扬步将军,听闻独孤御首一人独破群妖、力护众民安稳特来感谢。”
“正修真人座下弟子步高扬,拜见掌教!十分感谢掌教亲临,为天下百姓御敌护守。”
步高扬抢在独孤一话前,弯腰作辑恭敬说道。独孤一一惊一喜,正修真人他不熟,但他听过这个名号;正修真人不是别人,正是百炼书院现长老之一,随即回礼道:“学长不必如此重礼!其实在百炼真正的掌教还是萧掌教,只因为他们需时闭关,让我暂代执掌而已。”
“据老夫了解,破败能使得那般自然的基本上可以确认它已接受独孤掌教这个新主人,这意味着百炼萧掌教之后必是独孤掌教无疑,除非独孤掌教无法继任。”
向天南见过破败,对破败亦有所了解。破败于百炼极其重要,在数百年前曾以真真实实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强悍,令人难以忘记。它的存在是很多强者不敢造次百炼的其中一个原因,但就这么交给一个年轻人,他始终觉得百炼的决定有些草率。即使听闻独孤一只身挫败已剩三头的九灭,固然已证明自己拥有强大力量的独孤一,向天南亦不太赞成百炼选择独孤一做百炼的掌教;所以按下破败之事暂且不提,只当独孤一是听风门御首,直至他见到了步高扬,随之亦改称掌教。步高扬很好的继承了百炼敢作敢当的精神,想必百炼选择独孤一作为掌教的这个决策亦是因为这种精神主导,只是想知道其中更为详尽的因由,还需他自己去了解一番才行。“向长老所言不虚!”步高扬语罢略作一顿,继而话锋一转,压声哀道:“我本请命荡扫妖寇,力夺失地,还百姓故土,可是安平王却告知我只要坚守洪峡关不破即可,余事量力而行,不知掌教怎么看?”
“如此说来,学长出现于此是带着自己的想法而来,不知对于安平王这种令人愤怒且心寒的指示学长打算怎么做?”
独孤一眉头紧皱,阴沉着脸,沉声作问。他不了解安平王这个人,也不了解洛国是否还有什么外忧内患,如今从步高扬口中知晓这个信息不禁让他对安平王这个人有些情绪。步高扬面色凝重,缓缓而言:“国之所存,因民之所在。纵使洛国至今隐患重重难除,亦应以民为先;可惜我据理力争之下只得五千兵士配合我行动一个月。我想只能边战边退,尽可能把百姓转移关内,可是......”“可是洪峡关外百姓众多,安排他们何处落脚将是一个大问题。如今的洛国没有多少城池可同担这么多人一时涌入,况且可能还会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步将军仍欲一战,收复失地。”
向天南接过步高扬话语,道出他们之前的交流。“两位似乎有了更好的对策,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直言,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独孤一见两人言语间看向他的眼神有所意会,坦诚相告。步高扬眼见独孤一真诚实意遍露言表,坦言回应:“我想请掌教以百炼执掌的身份出面调停洛、苏两国之间的对峙,再邀经世观与墨染宗共同抗妖;没有意外的话,或许还可以成功迫使洛国调兵谴将一同讨伐。”
“洛国内各个门派由经世观协助管治,而苏国则是墨染宗。虽说洛、苏两国现今的对峙局面是墨染宗一手策动是空穴来风,但安平王不得不防;若能让墨染宗加入抗战,经世观及洛国必会投入更多人手策应。”
向天南郑重补充道。独孤一闻言一思,想必这是步高扬见到他才有的临时想法,可惜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去促成两人的想法,坦然回道:“此事我很乐意,可是我不知从何下手,亦没有把握去完成,还请两位多多指导一下。”
“得见掌教亲临,惊喜至极!但在这意料之外、仓促之间的我只琢磨出了个方向,具体怎么说动他们我也暂无头绪;这可能要劳烦掌教代我去找个人,他应该可以给出一些建议,还可以带掌教直接面见安他们。”
步高扬喜悦言罢,掏出一枚别致的玉录果断的交到独孤一手上;独孤一与他虽是初次相见,但是他相信百炼书院,相信把破败交托到独孤一手上的人。独孤一慎重接过玉录,玉录之上有一道亚白云纹,云纹之上似是初露的红日;这玉录拿在手里感觉有些特别,应该比较难得,绝非寻常途径所获,独孤一隐约觉得这玉录还做其他用处,而且用途不少。“能于此见到学长,我亦惊喜万分!不知学长要我所寻之人高姓大名,身居何处?”
独孤一收起玉录,怡颜悦色问道。“明日之都,问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