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这边,赵敏眉头紧锁,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眯了眯眼睛,看向鳌拜所在的地方。随即脸色大变,赶紧向鼓手示意。鳌拜身旁原本站着一个身披黑布的人,但此时却已经不见踪迹,不知是何时离开的。但为时已晚,那先前冲出去的白衣少年身后,忽地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形!从那黑布之下伸出来一双枯木一样的手爪,带着黑色的魔气,直接朝着那白衣少年的胸口掏去。“锦巳,小心身后!”
火工头陀也察觉到,立刻大声提醒。然而,还不等锦巳偏身躲避,那黑衣人的手插进他的胸口处,在里面不断地上下搅动。此人全身上下被黑布包裹起来,就连脸也都不露半分,让人猜不透他的身份。“呃!”
锦巳只觉得剧痛瞬间蔓延全身,整个人痛得额间冷汗直流。他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两柄长刀向身后刺去。后者脸色一变,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直接向后退去,躲开了那两柄长刀。只听“噗嗤”一声,一双血手从锦巳的胸口处拔出,扬起了一股火热流烫的鲜血。“你小子,好样的!”
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残忍的冷意,低沉刺耳的声音开口。他本打算将这小子的心掏出来,好好地饱餐一顿,却险些被伤,真是扫兴。“锦巳,不要跟他打,此人已经被魔气炼化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火工头陀望着那黑衣人周身浓烈的魔气与黑烟滚滚,已经隐隐猜到此人的身份。他不由得心中不由的大骇,只觉得鳌拜是彻彻底底的疯了。如果,要是他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名黑衣人应该是鳌拜的亲弟弟,瓜尔佳氏穆里玛。“真是狠心,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舍得。”
火工头陀轻轻摇头。赵敏眼神一变,开始思索应付之法。但穆里玛怎么会轻易放弃,直接继续冲上前去,与锦巳打了起来。只见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数圈,一双枯枝双手成爪状袭来,直奔心窝处。锦巳虽身受重伤,但面上丝毫没有半分的惧色,两柄长刀破风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道耀眼的银光,向对方的眼窝处刺去,化解了这致命一击。而后不等穆里玛有所反应,他的长刀率先挥出,宛如冲破云霄的银龙一般。快而准地一下子砍在了穆里玛的左肩上,顿时长刀入肉三分。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穆里玛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双手一下子将长刀拽出。锦巳的目光与他对视片刻,只觉得全身血液僵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那人的眼神,死气沉沉的,没有半分生气,根本就是一双死人的眼睛。这怎么可能!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际,穆里玛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后,脸上露出诡异的光芒。他激动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口中念念有词。“噗嗤!”
一声,锦巳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双血手从背后直直地穿插出来,带着腥甜的血液,直接冲出胸膛。很快,他整个人便已经没了知觉,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样。此刻,穆里玛的手上握着一只鲜红的心脏,还隐隐可见散发出来的热气。在火工头陀与赵敏诧异与惊悚的目光中,他将手上的心脏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一副大快朵颐的模样。北凉铁骑看到这一幕,心中无一不恐惧,一个个士气低落,自乱了阵脚。反观魔兵那边,情绪激昂,举着武器高声叫嚣:“好!好!好!”
鳌拜看着战场上的人,心满意足地摸着胡须,笑意直达眼底:“不愧是我的弟弟,果然与那些魔兵不一样!”
此刻的战场上,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炼狱,里面充满了无数将士们的残骸。这片空气中,更是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硝烟弥漫,刀枪遍地。在空中闪烁着熊熊火光,映照得天空和大地都是一片血红。北凉铁骑与魔兵交织在一起,刀枪碰撞的声音与尸体倒地的声音,不断地交替着。眼看着,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地上的尸体一个叠着一个,足足能没过人的半只小腿。满脸血污的将士们,都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赵敏眼看情况不妙,立刻派手下重新布阵,鼓声响起。只见,一个个手拿弓箭的士兵,从后方快速上前,鱼贯而行,立刻便在阵前形成了一个小阵法。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凌空乱飞,朝着魔兵直冲而去。很快,战场上的形势便大有好转,魔兵一个个被射飞出去。毫不畏惧的北凉铁骑们很快乘胜追击,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决绝与坚毅。他们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无数的铁骑倒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很快便有人举刀而上,丝毫不惧,没有半分的退意。很快,厮杀声和金戈铁马声响彻天地,入眼满目都是尸山血海,英魂漫天。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死不瞑目。而穆里玛则是混在战场上,肆意横行,大开杀戮。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他便将手插入人的胸口,不断地搅动。一挥手间,便是无数将士殒命。而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无所畏惧,前赴后继。似是在诉说着将士们的坚定,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地上尸横遍野,远处血流成河。“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赵敏身披战甲,站在高处望着战场。她面上一片肃杀之气,巾帼不让须眉,心中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攻势。眼看着,穆里玛在北凉铁骑中横行霸道,眨眼间他又取了数十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