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走到近处，还没看清薄司衍的表情，先看清了一烟灰缸的烟头。
她皱了下眉，叫他的名字，“你想抽死自己吗？”
薄司衍手里那根还有一大半，就被她从指间夺走，然后按在了一堆烟头上面。
她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
他仰头看了她一眼，调整动作，双臂环胸往后靠，就差让她挪开别挡着他月光了。
“几点了？”秦颂遥问他。
薄司衍气笑了，“你问我？”
“问你！”
她比他还凶，他吸了口气，一把将手机翻过来，开了锁屏。
上面显示：七点半！
秦颂遥想都没想，“七点半了，你不进去洗澡，在这儿充什么思考者？烟不要钱是吗？成包成包地抽！”
薄司衍：“……”
她是知道怎么气死他的。
她自己跑出去会“老情儿”，天黑了才回来，一见到他，先劈头盖脸教训一顿，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说他会“抽死”。
没良心，她太没良心。
他后悔了，不该留给她两个半肉饼。
这么想着，他猛地一下起身。
秦颂遥看他表情不对，上去拉他，“你干嘛？”
薄司衍一把拂开她的爪子，大步流星地去了厨房，把闻宴留得小菜和肉饼端了出来。
秦颂遥茫然。
只见他默默坐下，拉着个脸，也没管肉饼凉不凉，拿着一块就开始吃，明显憋着气。
秦颂遥本想帮他热个菜，俯身一看。
肉饼？
她往他脸上一看。
“薛阿姨晚上才做的？”
薄司衍不理她。
秦颂遥想伸手试一下温度，被他一把拍开。
她眨了眨眼，在小桌子面前蹲下，就像拿个小凳坐在桌边一样。
“留给我的？”她试着问。
薄司衍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几点了？哪来这么多话，不知道进去洗澡？充什么记者，问东问西！”
秦颂遥：“……”
她放下包，双手捂脸，用力搓了搓自己。
薄司衍吃完了那个被他咬过一口的肉饼，没立即动那两个完整的，似乎是渴了才停下，默不作声地倒水，端起来就要往下灌。
秦颂遥先一步抓住他手腕，就着他的手，感受了下水的温度。
凉的。
“不许喝，我去掺点温水进去。”
薄司衍正要说两句呛一呛她的“假好心”，手里的水杯已经被她拿走了。
女人往厨房去，他没了表现对象，胃口也没了，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动作，一直等到她出来。
秦颂遥倒了水，回到他身边坐下。
“喝吧。”
她递给他。
他没动。
秦颂遥啧了一声，催促他，“你喝不喝？”
男人舒了口气，明显气没消，还是端起水杯，喝了两口。
咚！
重重地放下了。
秦颂遥笑了声，“干嘛呀！”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肉饼，用手套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
“饼都凉了。”
她是想说，他刚才不该吃的。
薄司衍却以为她嫌弃，凉凉地略了她一眼，“别吃，放下，回岑寂那儿去吃热的。”
秦颂遥看他一本正经吃醋的样子，觉得特别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