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慕北风身子好多了,吃过早饭就要上路。辛宜从未问过他将要去哪儿,她知道,他一直不说,自己再问,也是不可能问出答案来的。“你也太绝情了吧,我这一去,前路凶险,都不送我一下?就算外面风大不想送出门,那送一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临走前,季巍站在辛宜面前,“依依不舍”地说道。辛宜却总是觉得他这些煽情有些多余,甚至有些恶心。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得不压着脾气,咬牙切齿地送他一句话:“别死路上了。”
慕北风哈哈大笑,转身离开。“都吃好了吗?咱们也走吧。”
辛宜抢过师父手中最后一个春卷,直接塞嘴里说道。药翁本来气得吹胡子,但是又被辛宜的话题给吸引了去,“咱们?咱们去哪儿啊?你之前不是说挺喜欢平州州城的吗?我还以为你还会再待上几天,自从住进这酒楼客栈,一直都被那个人管着扫兴,都没来得及去转一下。”
辛宜看了一眼阿狼,还以为听到有人说他主子又会发飙呢。结果人家抱着一把剑,就跟聋子似的。“阿狼。”
“姑娘有何吩咐?”
阿狼立马转头。辛宜心想,还好还好,没有聋。“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带着许环下楼一起走。”
“是。”
看着阿狼爽快麻利的背影,辛宜不由对他赞叹道:“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手下。”
“是呀,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监视你的狗腿子。”
药翁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他自己说到这里了,辛宜就不得不挑明话题,并打趣道:“师父,您老人家这般说他,是不是忘记了你跟他其实也是异曲同工?谁又比谁高贵呢?”
“我能跟他一样?他能跟我比?”
药翁被辛宜这么一说,虽说脸上稍微都点挂不住,但还是得为自己辩解一番。“我那是关心你,心疼你,真的担心你,所以才要留下来的,你以为我跟他一样,是谁的狗吗?那你可想错了,区区季巍,还不足以让我弯腰的。”
“哦?是吗?”
辛宜半信半疑继续诈。别看药翁一把年纪,但是却非常单纯,既然遭到了质疑,那他就得好好地与辛宜掰扯清楚,“本来就是,想当初,季巍那小子还是我师父在世时给救的,要不然他能有今天?我跟他,算半个师兄弟的关系吧。”
“当初,他的身子确实太糟糕了,虽说恢复了记忆不傻了,但后遗症让他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的头疼欲裂,师父害怕他挺不过来,便收了他做关门弟子,教了他一些皮毛的医理,而后师父便……仙逝了。”
说到后面,药翁的眼里似乎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东西。从他隐下的话中能察觉到,他师父的仙逝,或许并不是普通的寿终正寝,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痛苦懊恼。他有意隐瞒,辛宜也不揭伤疤,气氛瞬间就沉默下来。还有季巍,当初在流人坳时,他说的是那般的轻描淡写,甚至都没说过每个月会头疼,那他得吃了多少苦啊。“师父,您说季巍每个月会头疼,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是吗?”
辛宜打破沉默,也算是找一个话题,将药翁从过去的痛苦旋涡中拉出来。“你难道不知道?”
药翁瞪大眼睛,非常惊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