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三才早上顾玉竹和宋成业说这事儿。外头管家忽然就匆匆来报,“主君,夫人,我们在外面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说是认识,认识……”老管家难得得欲言又止。宋成业声音清冷:“说。”
老管家瞥了一眼余伯庸,才声音坚定地说:“那人说自己是来找老爷身边的余三,余管事的。”
大厅里安静了片刻。顾玉竹眨了眨眼,忽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脑海,“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余管事的儿子吧?”
这人,是跑来自投罗网了吗?余三愤怒地握紧了手,“若真是那畜生,我定要将他打死。”
宋成业可不这么觉得声音,淡淡地说:“把人带进来,一看便知。”
老管家应了“是”。他早就准备好了,只走到门口,朝着院子外面喊了一声,几个家丁就扣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大厅。那中年男人被人扣着也不反抗,只是见到余三,只是激动地喊了一声:“爹。”
只这一句,就差点叫顾玉竹他们误会了。好在余三连忙冲着顾玉竹禀报:“启禀夫人,主君,这并非我儿子,而是我女婿。”
顾玉竹略微诧异地一扬眉头,心想,难怪和画上的长得不一样。她朝着家丁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将中年男人放开。家丁们这才松开了手。余三激动地走到中年男人的跟前,看他胡子拉碴,略微颓废,皱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莽撞地跑到府上来找我?”
虽然主家没有怪罪,可这到底不合适。中年男人急得喉咙沙哑,双目泛红,犹如一头困兽般绝望,“爹,孩子他娘出事了。”
余三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蒙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往后踉跄了两下,“你,你说什么?”
余三的女婿声音沙哑,极为痛苦的说:“大哥今日一大早跑到咱们家中来找爹你的下落,采娘不肯告诉他,爹你已经回到了先生身边,孩子他娘便和大哥发生了争执,大哥居然失心疯地拿着石头往孩子他娘脑袋上砸,我回去时,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还是孩子们告诉我的,若不是他们被孩子他娘给关在了屋子里,恐怕他们也要遭毒手。”
“我把孩子他娘背到了城内的医馆里,大夫们都说伤势太严重了,可能,可能活不成了,让我把亲人们都找来,再看上最后一面,爹,爹,我不想让采娘死啊!”
男人说到最后,竟犹如一个无助的小孩般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