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来抓奸,我岂不是得跳河自尽,以证清白?”
宋大成被她几句话数落得面红耳赤,无脸以对。男人不比女人,更要面子一些,很少会像女人一样在外面扯头发,宋大成被说了两句就遭不住了,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想”,就跑了。他还在自己心里面埋怨上了自家的老太婆。要不然她一天到晚惹出的幺蛾子,自己会在这儿丢面子么。顾玉竹松了口气,心情好地带着小奶包们往家中走,却在田坎上发现宋文在和一个男人说着话,走近了才发现是那穿着长衫的夫子在斥责宋文。“你的学业不可以荒废,就算是瞎了一只眼睛又如何,好歹考个举人,虽不能入朝为仕,但是有个功名傍身,日后也能在镇上谋个教书夫子,传道授业解惑,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悔改。”
宋文低着头道:“夫子,我心意已决。”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顾玉竹停下了脚步。她想起来了。宋文原本是有机会可以再往上爬一步的,可是为了宋成业,他放弃了。后来,他也没有当官,而是一直跟在宋成业身边,为他做事。大好的前途,毁于一旦。她快步走过去,叫住那位夫子:“先生,不知道重新回去读书,有哪些要求?”
那儒雅夫子诧异地看她:“你是?”
宋文皱眉不悦道:“这不关你的事情,你来做什么。”
顾玉竹置若罔闻,说:“我是他的嫂子。”
“原来如此。”
夫子语重心长道,“你们家中若是还有钱财,便备上三两银子的束脩,还有十两银子的赶考费就可,还有三个月就可以重新赶考了,这三个月可千万不能落下。”
读书花钱,夫子这其实已经往少了说了。“我知你们家中困难,若是有想看的书,可以来我这里借。”
“我明白了。”
顾玉竹感激道,“夫子,您放心吧,我一定让他重新回来读书。”
夫子欣慰的点点头,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这才离开。宋文紧咬着后牙槽,“这关你什么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这些。”
顾玉竹无措道:“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宋文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眼睛,“为我好?弄瞎我的眼睛是为我好,弄瘸我的腿是为我好,害我三哥躺在床上,也是为我们好?”
他把自己腐烂的伤口又重新扒开,让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顾玉竹的伪装。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个小奶包被吓到了,大宝怯生生地问:“叔叔,你怎么了?”
宋文脑袋上像是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他颓废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自责在三个孩子面前发了火,甩袖就走。顾玉竹回家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不知道人是去哪儿了,她将三个小奶包放在苏子奕的房间里面,敲了敲宋成业的房门,再推开进去。“我现在帮你治腿,怎么样?”
顾玉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迎着宋成业冷漠的,探究的视线,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分阶段性的,听说你们要赶考了,我先给你把腿治一点,至少能够站起来。”
她算是明白了,一切还得从源头解决。断腿,毁容,瞎眼,是最大的障碍。当务之急,就是宋成业的断腿。其实顾玉竹心里面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宋成业从来就不信任她。但是,面前的人居然说了一句:“好啊。”
顾玉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问。宋成业,答应了?该不会是自己耳朵出错了吧?“我说,好啊。”
宋成业的声音像是风一样,轻柔得一吹就散。顾玉竹冷不丁地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眉飞色舞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你等我一下。”
准备什么?当然是准备把宋成业给药晕了之后在带进空间里面。她给宋成业喝下了一碗麻药,宋成业就沉沉睡了过去。顾玉竹又去交代了一下隔壁的小奶包们,告诉他们自己要给爹爹治腿,让他们自己先玩着,就进入了屋子,把门反锁上,带着已经昏迷的宋成业进了空间,将他搬到了手术台上。她开始操控着里面的仪器。进入全身扫描阶段。扫描完成!进入空气消毒阶段。消毒完成!选择仪器设备。仪器设备选择完毕。滴滴滴滴!手术室里面忽然发出了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