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宋成业低叱,“赶紧滚。”
他手里面提着那把生锈的长剑就冲了上去,可惜不过一个照面,长剑就已经被熊瞎子给拍断了。宋成业躲开熊的一道攻击,提着断掉的剑一直在寻找着机会。顾玉竹眼神一闪,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他后退几步,另外一只手抓着白狼,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吼!”
黑熊沉闷的声音在山洞里面回响。她不明白,这么大点儿的地方,那几只小蝼蚁为什么就消失不见了。宋成业发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他就落在了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这一片空间明如白昼,却又都是冷白色的,像是银子所打造成的房间。他立刻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顾玉竹的“法术”。小助理小白漂浮在半空之中,浑身都散发着红光:“警告,警告,有外人入侵空间!”
“别闹,这是宋成业。”
顾玉竹伸手摸了一把小白。小白身上的红光瞬间就消退许多了。顾玉竹抿着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成业解释,干脆冲小白手说:“快给大白做个全身性检查。”
“好的主人。”
“嗷呜!”
白狼对这个飘到自己面前的古怪玩意儿很警惕,喉咙里面发出低声的威胁。它弓起了脊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紧盯着小白。顾玉竹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脑袋:“只是给你做个检查而已,没关系的。”
她顺势摸了一把白狼的脊梁骨。骨头应该是没事儿的,可是刚才飞了那么远砸下来,不知道内脏有没有问题。这头白狼很通人性,感受到了她的安抚,浑身的毛慢慢地顺平,任由小白把它带到了方舱里面去检查。顾玉竹察觉到身边人传来的打量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你有什么疑问就直接问吧。”
鸦青色的长睫毛不安的颤动了一下,在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阴影。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宋成业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还有你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
他问的每一个字,顾玉竹都知道,可是联合在一起,顾玉竹就有些懵圈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的本体,是什么意思?”
后面一句话震惊得她连前面一句的疑问都来不及回答。“你,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妖怪变的吧?”
顾玉竹瞠目结舌。在宋成业堪称默认的目光之中,终于没忍住吐槽:“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妖怪变的呢?”
“你不是妖怪?”
宋成业也显得很是诧异。“我怎么可能会是妖怪?”
顾玉竹反问,“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要是妖怪的话,我还用留在这里吗?”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荒唐”两个字。顾玉竹简直是哭笑不得,原来宋成业竟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妖怪。“你既然不是妖怪,那为什么会占据她的这具身体?”
宋成业的这一句话简直直击要害。原本打算随便找个老爷爷给了自己一个空间的顾玉竹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的那一些想要糊弄的话堵在喉咙口里面,瞬间就说不出来了。她惊愕地盯着宋成业。“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她?”
她想起这一段时间和宋成业的相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一个古代的人,在发现自己的妻子换了一个人之后,居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地相处下去,这得要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你似乎从来就没有掩饰过?”
宋成业掀掀嘴皮,“既然你不是妖怪,那又是什么?孤魂野鬼?”
顾玉竹眼神闪烁了一下。“看来我说的没错了,你是孤魂野鬼,以前,偶尔听同窗说,看过一些聊斋的画,本能够借尸还魂,你应该就是借尸还魂了?”
他潦草的几句话就差不多将顾玉竹的来历给猜清楚了。顾玉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迎着宋成业那近乎于扒皮的目光,喉咙干涩道缓:“差不多吧。”
这家伙,简直是太可怕了。幸好她一开始的时候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选择了医治。“那你以前的身份是大夫?”
宋成业又问。顾玉竹嘴角一抽:“你都猜到了,我似乎什么也不用说了。”
“不,还有很多我猜不到的东西。”
宋成业抬起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后是脖子。目光灼热。顾玉竹觉得好像有一条蛇在自己的脖子上攀附,不过由于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没了害怕,只是疑惑地看着宋成业,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挑明,是宋成业没有想到的,他按捺住自己那翻滚的心情,道:“你的身份?为什么会死?你家在哪里?还有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顾玉竹眼珠一转,暗道自己如果已经暴露了的话,倒不如利用这一切和宋成业达到最大的谈判。于是她从旁边推了两把椅子过来,将其中一把椅子用脚推给了她,自己瘫坐在了椅子中,随意的转动着椅子,“怎么说呢,我确实是个大夫,准确点来说是个军医,家不在这里,在很远的地方,我也确实是死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们进入那个实验室基地之前,就知道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活着走出来,不过好在的是,他们彻底的毁了那样一个惨无人道的地方。宋成业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样。他手指忍不住轻轻一颤。“你,怎么死的?”
“炸死的。”
顾玉竹将手肘撑在扶手上面,手掌撑着脑袋,“唔,威力很大的那种,我原本也叫顾玉竹,二十岁,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变成你媳妇儿,这不是我自愿要过来的。”
顾玉竹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她在摁下那启动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与世长辞的准备,谁知道还会清醒过来呢。“那你,还会回去吗?”
宋成业在暗中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她。若是她要回去,他又该怎么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