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玉竹挑起眉梢:“大嫂这话说得可就是奇怪了,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对于除了宋慧心之外的宋家人来说,其他人都只有惊吓,没有惊喜。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蓦然间,宋老大惊呼了一声:“不好。”
他转身就去砸隔壁屋子的门,眼睛赤红,神态焦急。那是停着宋老太尸体的屋子。宋老太的尸体如今还没有落棺,就一直放在屋子里面,这本来是不合理的,但宋家人非要这么做,而糊弄顾玉竹的由头,是不想大办,免得影响宋成业和宋文的科考。而今天让出了自己房间的宋婉儿就住在那里面。他们却并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处处都是漏洞。咚的一声巨响,屋子的门被宋铁踹开之后,他揪住一个男人,一拳,揍在对方脸,上和对方扭打在一起。“杂碎,你敢动我妹妹,我要你死!”
屋内,衣衫破烂的宋婉儿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尖叫:“大哥,你弄死他,快点弄死他!”
宋家前前后后住了好几户人家,农村小破屋,可不隔音。声音瞬间就传了出去。隔壁院子有人听见声音,打着灯笼就过来敲门了。“大成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老头面色一变,走过去,想要把人给糊弄走,可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顾玉竹越过宋老头,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嘎吱。对上门外婶子探究的目光,她略带忧愁道:“多谢婶子来关心,不过我们家只是招了贼人而已,没有什么问题。”
“原来是招贼呀?”
那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是哪家的小瘪三跑来做贼了?让我进去瞧瞧。”
她说着已经提着灯笼挤了出来。宋老头喉咙里溢出一丝怒吼:“顾玉竹!”
她绝对是故意的。顾玉竹满脸写着无辜:“爹,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咱们家不是遭贼了吗?”
宋老头喉咙瞬间哽住了。当着外人的面,他又怎么敢把真相给说出来。而在这个时候,宋铁已经揪着一个男人把人给踹了出来,扑在对方身上,发了很多怒打对方:“混账,你居然敢欺负我妹妹,我今天绝对要弄死你。”
这会儿倒是兄妹情深了。顾玉竹心里哂笑。要说宋家也是一个很怪的现象,宋老头偏爱自己的大儿子,而宋老太婆则偏爱自己的小女儿,在中间的二女儿,三儿子和四儿子都是饱受折磨的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类相吸,宋铁和宋婉儿的关系比较好,宋慧心和宋成业和宋文的关系还不错。那男人被打得嗷嗷惨叫,抱着脑袋,大声道:“别打了,别打了,不是你们叫我过来的吗?”
“你给我闭嘴。”
宋老头眼皮一跳,呵斥着阻止。但已经晚了。这会儿,隔壁好几家的人也都跟着一起挤了进来。“大成家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大晚上的怎么闹到这样?”
“你们家到底还睡不睡觉了?人死了都不消停的。”
宋老头已经恨得咬碎了自己的后牙槽,却还只能把鲜血往肚子里咽:“没什么,我们家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就不劳大家费心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马上就解决,还请大家伙儿先走吧。”
这话,他要是能早一点说,指不定还能够把人给糊弄出去。可是偏偏在他说这话之前,宋铁又骂了那么一句。对方左右不提这是个小偷的事情,反而说这人玷污了他妹妹,其中猫腻着实是让人想忽视都难。“等等,宋铁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有人欺负了你们家婉儿?”
宋铁已经打红了眼,旁边的赵春花着急地把他给往后拉。“铁哥,铁哥你可千万别再打了,要是把人打死了,咱们是要吃官司的。”
她生生把宋铁给拽拉开了,屋子里面的宋婉儿疯了一样的跑出来,手里面还拿着一根棍子,“不能放过他,绝对不可以!”
她双眼就跟染了血似的,能把人给生吞活剥了,拿着一根棍子出来,想狠狠地往那男人身上打。可偏偏没了送铁的压制,宋婉儿哪里是这么一个壮汉的对手,转手就被摔在了地上。“宋婉儿你是疯了吧!”
男人怒骂一声。宋婉儿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有几道红痕,在场的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成,你们家婉儿这是被欺负了?”
也不知是哪位婶子轻飘飘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让宋老头差点一口气没厥过去。这种事情,哪里能闹大。那要是传出去了,婉儿还能嫁人吗?有婶子不依不饶:“我看着这人不太像是咱们村子里面的,像是外人进来的小贼,村子里面这么多的姑娘,有一就有二,这件事情绝不能姑息,还是赶紧送官府里面去为好。”
宋婉儿一轱辘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顾玉竹声嘶力竭:“贱人,是你,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这一定是顾玉竹在中间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玉竹假装糊涂,当然不肯接招。既然想要害人,那就应该做好被害的准备。不过她当时指的也不是宋老太的屋子,而是宋铁的屋子。谁知道就这么巧了。“你听不懂?你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宋婉儿心里面只剩下了对顾玉竹的恨,“你一来,我们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你的算计和陷害,还能是什么?”
她这会儿倒是脑袋转得快了。顾玉竹心里面略带嘲讽地想。“对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旁边的赵春花走过去踹了踹男人,背对着大家伙,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玉竹,这人,该不会是你带过来的吧?”
“玉竹,就算你和婉儿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就是,做这种事可是有损阴的,要遭天打雷劈的。”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目光略带责怪。说起来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性质太过于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