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犯赌瘾的时候,我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剁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那种痛彻心底的感觉,使我立即昏迷过去了。当时,把我儿子吓的,只知道站在旁边哭。要说起来,真的还要再感谢一个人,就是你们的师娘。”
明叔看了一眼高师傅,“虽然,你师傅没有向她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我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猜到了我们是兄弟关系。带阿超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她偷偷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阿超。我儿子情急之中,就给你们师娘打了电话。不久,你们师娘就赶了过来,叫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及时接好了我的指骨。我一共切了五次手指,她就救了我五次。我能戒掉赌瘾,和我弟弟相认,和好,她的功劳是最大的。……”说到这里,明叔的声音有些哽咽,“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种亲情,这种亲人之间的关怀,更加重要的!”
“呵呵。”
高师傅把一张纸巾递给明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原来,阿凤那些次神秘的外出,是去帮你了。看来,我错怪她了。”
高师傅有些黯然地说。“是啊。她知道你的脾气,让你知道她帮助我,你一定会阻拦的。所以,她嘱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明叔接过纸巾,擦了下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到今天,我才说出这些。”
“唉!”
高师傅叹了一口气。没有人会明白高师傅此时的心情,除了判官。判官看了一眼高师傅,看到他的眼神。他知道,高师傅的内心,一定在为自己当年误会师娘与人私会这件事懊悔。人生就象一盘棋局,为什么,只有到一切终了的时候,才会知道真相呢?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懊悔,还有什么呢?“呵呵,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明叔端起酒杯,“这杯酒,就当是我对自己的罚酒,和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欢迎。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明叔,好酒量啊!”
判官笑着说,也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呵呵,各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还要出去招呼下别的客人。”
明叔站起身来,向他们表示歉意。“放心吧,你去忙吧!”
高师傅点了点头。“那好的,各位慢用。”
明叔转身出去了。转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高师傅笑了下,一边招呼他们吃东西,一边和他们聊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陈展豪是不愿意见到判官的。不过,因为高师傅在这里,也只好应付一下场面了。判官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却在心里猜测着,高师傅安排这顿饭的用意是什么。三个人表面很融洽,却都各怀心事。……终于曲终人散,吃完了这顿饭。高师傅说还要在这里坐会,和明叔说些话,让判官和陈展豪先走。两个人从饭店里出来,去停车场拿车。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判官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陈展豪,紧走了两步,追了上去。“你不能来我们特别行动组工作。”
判官对陈展豪说。“为什么不能?你觉得,我的工作能力不够?”
陈展豪在自己的汽车旁边站下,转回身,看着判官。“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判官走到陈展豪面前。“我从来也不会把任何事情想简单了。”
陈展豪撇了一下嘴角,“你刚才也听高师傅说了,我到你们那边,只是帮助做些侦察工作。对于这种工作,我想,我还是非常胜任的。”
“我不让你来,是为了你好。”
判官看着陈展豪的眼睛。“为了我好?我想,如果你办事得力,就不会调我去你们那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判官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让你到我们部门,是害怕你将来抢了我的位置?”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陈展豪掏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你……”因为生气,判官一时有些语塞,“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不要说我们是兄弟!”
陈展豪立起眼睛,用手指着判官,“自从你踏入这个装神弄鬼的部门,你就已经不是我弟弟了。”
说完,陈展豪坐进自己的汽车里面。“不管你怎么想都好,总之,你不应该来我们部门。”
“怎么,你的部门很希奇么?”
陈展豪看着判官,“本来,我还没有打算答应高师傅。不过,看到你的反应。我想,我应该答应高师傅。要到你们那里看一看,究竟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说完这句话,陈展豪关上车门,开车走了。“你!”
判官有些发愣地看着陈展豪开走的汽车,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表情。站在原地楞了几十秒,才打开自己的车门,也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