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恂初让影二把一旁的火炉往云千裳的方向挪去。
“本王正与影二说起这件事,你来得正好,一起听听?”他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云千裳点头,语气淡淡道:“好啊。”
得了沈恂初的授意,影二这才敢继续说。
认真地听了一会,云千裳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
她转头看着沈恂初,用一只手撑起下巴,表情饶有兴趣:“王爷确定要这么狠吗?名义上来说,长公主殿下可是王爷的妹妹。”
沈恂初同她对视,骨节均匀的修长手指帮她把鬓边的秀发拢到耳后。
动作轻缓,眼神含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母妃从未给本王生下过妹妹,所以她不是。
即便她在名义上和本王有联系,可她不止一次地冒犯到你,本王就绝不手下留情。”
云千裳面上没有多大表情,可她的心底却好似淌过一股暖流。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上半身更靠近沈恂初。
撑起下巴微微侧头,那双仿佛含着一汪温泉的眼睛,直勾勾地对视着对方深邃的眸子。
两个人的眼神之间好似能拉丝,一股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影二心里暗自垂泪,孤家寡人的,莫名有一种被狠狠虐了的感觉。
他一个大活人还在这啊,别把他当成空气好吗?!
云千裳和沈恂初当然听不到他的心声。
影二只得很识趣地溜出房间,临走时还把门关严实了。
晚上,沈恂初又被沈政叫走了。
云千裳吃完饭后,就把少渊叫了过来。
得知她参加娴妃祭日前,交代给对方的事情被办得很好。
齐家一家人都很安全,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们现在就居住在京城里的一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宅子里,就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少渊又抓了几个和他们的身形十分相似的死刑犯,易了容混进了流放的队伍中。
任凭皇后的人有火眼金睛,也绝对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
“这事做得很好,我许给你一个奖励,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云千裳对于给属下们的夸奖,向来是不吝啬的。
少渊恭敬地叩首:“替王妃做事,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属下不敢向您讨要奖励。”
云千裳淡淡地开口:“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又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推辞了,说吧。”
少渊沉默片刻,这才抬起脸来,黝黑一片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云千裳。
他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唇角却抿出一条若有所思的直线:“属下想时刻保证王妃的安全,上次王爷被一群戏子所伤,属下怕他们把手伸到您身上。
明日长公主大婚,属下想跟在您身边。”
云千裳看着他,心里直觉少渊这番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明天本来不想带对方的,毕竟有影一影二就够了,那些戏子也不敢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只是她方才话都已经许出去了,现在再收回,脸上也挂不住。
干脆就一口答应了。
她让少渊先回去休息,自己想休息一会。
少渊立刻站起身往外走,转身的时候,眸中隐约划过一抹犹豫、挣扎的复杂神色。
可惜云千裳没有看见。
晚上沈恂初很晚才回来。
翌日一早,云千裳收拾好自己,带着明月和打扮成小厮的少渊,就去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