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恂初的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听到了一阵水声。
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画着美人出浴图的屏风后面,此时正印着一道曼妙的人影。
曲线凹凸有致,腰部细得好像他用一只胳膊就能环绕过来。
细碎的水声还没停,人影缓缓下降坐到木桶中,潮湿的水雾伴随着一缕缕幽香萦绕在房间里。
沈恂初的身体僵直,眼眸微睁透露出一抹震惊之意。
他的喉结下意识滑动了几下,脑海中立马清晰的幻想出了几副不可言说的诱人画面……
等云千裳穿好衣服出来时,寑殿里早已经没了沈恂初的身影。
她莫名觉得一阵好笑,眸子弯了弯。
心想挺好,还知道给她带上门。
翌日一早,定安侯爷陆有坤惴惴不安的进了八王府。
早就等在廊坊下的影一看到他的身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冷。
陆有坤在大理寺的大狱里冻了一夜,此时满脸的疲惫和对未知一切的紧张恐慌。
此时他佝偻着身子,与挺拔如松的影一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王爷他突然叫微臣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他小心翼翼的问。
影一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生硬:“王爷的事情,奉劝侯爷不要多问,只管去见王爷便是。”
陆有坤的表情耷拉了下来,他好歹也是侯爷,被一个暗卫这么对待,心里定然有怒气。
可影一是沈恂初的人,他还不敢多说什么。
尤其他昨天还一时嘴快说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大厅中,陆有坤颤颤巍巍地走进去,乍一抬眸,猛然撞进了沈恂初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吓得浑身又是一哆嗦。
“微臣参、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不敢千岁,侯爷昨日还说本王活不了多久。”
沈恂初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如同一记天雷劈到了陆有坤的心尖,他立马跪伏在地,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微臣脑子一时糊涂,说了些傻话,还请王爷一定不要当真……”
“本王死无妨,只是牵连了爱妃,要害她妙龄之年就为本王守寡。”
“微臣知错,王爷您一定会寿比天齐,和王妃白头偕老、白头偕老……”
陆有坤脸色煞白,一个劲儿的磕头,很快地板上便印上了一层鲜血。
沈恂初的眼底划过一抹嫌恶:“侯爷得罪的是爱妃,要请罪也该去爱妃那里磕头才是。”
“取得爱妃的原谅后,侯爷便自行去父皇那里,主动返还封地,告老还乡吧。”
听了他的后半句话,陆有坤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王、王爷?”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勉强镇定下来:“王爷,您不能为了帮王妃她出气,就这么为难微臣啊,何况微臣犯的罪不至于如此严重,即便前去请罪,皇上也不会答应吧?”
沈恂初的脸上出现冷笑:“有侯爷这个先例,日后其他人再敢冒犯爱妃的时候就得想想本王答不答应了。”
“况且侯爷莫不是忘了你的夫人还在大狱中?”
陆有坤的表情一僵。
“父皇若是不答应,侯爷的夫人也不必离开大理寺了,什么时候侯爷告老还乡,她什么时候出来。”
……
云千裳刚睡醒,明月就通知她定安侯前来给她赔罪,此时人已经到了门外了。
她惊诧的睁了睁眸子,没想到大理寺这么快就放人了。
明月把沈恂初面见陆有坤的全过程讲了一遍:“王妃,咱们要不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