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原主的父亲左相爷云景德、户部侍郎曹广莫……
而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墙壁中中央正立着一块新木牌,上面刻的是顾太师的名字。
新木牌下面是一堆黑灰,上面的烟气已经淡到快看不见了,可见摆放木牌的人刚离开不久。
这是在做什么?
云千裳心头堵了一团团的疑云,她蹲下身去,抓起一把黑灰,发现里面混合着一些没有烧完的硬东西。
一节一节的,约莫有指甲盖大小,凑到鼻尖一闻,顿时一股浓郁的腥甜直冲鼻腔,险些把她呛得咳出声。
这下她确定了,韩齐贤和韩念慈身上的味道就是由此而来。
指尖忍不住磨搓着这些硬块,脑海中飞速运转,想着有什么东西用火烧不化。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额头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云千裳前世跟着祖父做研究,曾接触过及其罕见的巫蛊。
她知道,有一种蛊虫纵使用烈火焚烧三天三夜,也不会化成灰烬,而去还会伴随着一种刺激性味道。
这些特征都符合,所以这些硬东西有可能是……蛊虫!
这两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云千裳的心头,以及有人靠近她都没有察觉。
一只透白的手突然攥住云千裳的手腕。
用激愤的力量把她往后面拽拖去。
云千裳的瞳孔骤然收缩,猛一用力甩开了对方。
她反应迅速地抄起顾太师的木牌,回头就要朝身后之人砸去。
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动作一顿。
“是你?!”
二人同时惊愕发声,韩念慈往旁边漆黑的房间里快速扫了一眼,随后拉着云千裳跑出了木门。
关闭木门,她用力推了云千裳一把,压抑着满腔紧张低声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想死吗?!还不快跑!”
云千裳大抵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她把顾太师的木牌和刚才趁乱抓的一把黑灰暗中藏到了身后,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凝重。
“我需提醒三小姐一句,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都应该尽早脱身,否则后患无穷。”她沉声道。
韩念慈知道她指的是那些木牌,和那些黑灰。
她眼底的紧张逐渐消散,那双平日里盛满浅笑的眸子此时变得深不见底。
“快走,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语气阴沉。
云千裳也没想着她能被自己几句话说服,她沉默片刻,转身顺着那个方向跑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韩念慈才松了一口气,刚转身就看见韩卫与韩齐贤二人冲破木门,追了上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穿寺服的和尚。
“她跑去哪了?!”韩卫的嗓子喊破了音,那双鹰一般的眼里充满了怒气。
韩齐贤垂首立在旁边,夜幕下,脸上覆满了杀意。
他低头在韩卫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韩卫更加气愤,眼底隐隐有猩红的微光散出:“她拿走了木牌,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韩念慈自知拦不住,指了一个和云千裳相反的方向,韩卫与和尚们立马追了去。
韩齐贤却走到韩念慈身边,眼中充满复杂之色:“三妹刚才为何不直接杀了她,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曝光,咱们相府将连诛九族?”
韩念慈的手下意识颤了颤,她用长袖掩藏,脸上恢复了平静:“大哥怎会不知,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人。”
“何况她只拿走了木牌,又不知道黑灰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换一种说法,就算她什么都知道,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告到御前,别人也只会骂她污蔑相府,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