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抓住影二问问详情,奈何影二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早就跑得没了影踪,躲在前方的巷子里,偷偷打量着这里。
肥猪见询问无果,脑中酒精作乱,又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当下便相信了影二的话。
他名叫陈耳,家世在整个京城里不算好也不算坏,家父官居从三品,可惜家风不正,府里好几个妾室,且宠妾灭妻。
陈耳乃是正妻所出,母亲整日里忙着和一群小妾争宠,便顾不上教导他,他便跟父亲有样学样,仗着家中的权势,不学无术,贪财好色,整日与一群浪荡子弟混在一起。
小小年纪,身边便收纳了十几个小美人,身体也彻底累垮了,逐渐不能人道,性格越发变态起来。
听见沈冬凌出事的消息,他脑海中最先想到的,竟是想第一个冲过去营救,这样一来,说不定皇上和皇后都得记着他的好,到时他便是长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以后在京城里,谁还敢惹他?
想到这里,陈耳当即傻了吧唧地朝影二跑来的方向赶去。
半路上,他为了能确保自己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便没跟任何人说沈冬凌出事的消息。
等赶到了湖边,果然发现水面上正冒着水泡,好似有人在挣扎。
陈耳目露喜色,他恰好也会水,脱了鞋,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
随手扯起一个人,发现不是沈冬凌的脸,便狠下心又把人扔在水中不管,继续往前游。
直到把沈冬凌从水中拽出来后,才带着人上岸。
到了岸边,看见沈冬凌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包裹着身体,将曼妙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
陈耳的眼神也逐渐下流起来,视线停在沈冬凌饱满挺翘的胸部后,心中突然变了想法。
与其只做救命恩人,做长公主的驸马岂不是更加妙哉?
何况这长公主生得这样可人……
酒精半操控着陈耳的身体,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沈冬凌胸前扶去,用下流的语气说:“草民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方才落水了,是草民将您救上岸的……”
沈冬凌呛了好些水,早已是神志不清,瘫软在陈耳怀里,身体被人摸了个遍也不知道。
不一会,便有几个太监跑了过来,看见瘫软在陈耳怀里的沈冬凌,当即都吓得脸色白如一张纸。
“公主殿下出事了,快去请太医,快去啊!”
两个太监把沈冬凌从陈耳怀里抢回来,看也不看陈耳一眼,便急匆匆带着人走了。
陈耳深觉自己被几个阉人鄙视了。
他不甘心地跟上去,心想让你们瞧不起,等自己如愿成了驸马爷,第一个便找你们这些臭阉人算账!
……
云千裳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往宫外走,想必此时沈恂初应该已经装病,成功离开皇宫,在马车上等着自己了。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今天过年,她得赶紧过去,好跟沈恂初一起回府过年。
她和沈恂初,还有明珠明月,少渊,影一影二他们几个人一起。
影二偷偷藏了几年的陈酒,她也得好好品几口。
正想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人。
那人生得有些高大,走路踉跄,好似难受得下一秒就要瘫在地上一般。
她瞧着这背影,觉得有些眼熟,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便叫了一声:“林状元?”
话音刚落,前面那人迟疑片刻后,终于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回头望过来。
果然是林庭轩。
“是八王妃吗?”
隔着浓重的夜色,林庭轩试探的声音传来。
云千裳刚要回答,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激烈的犬吠声,好似朝这边过来了。
心中猜想,定是哪个嫔妃院里养的犬,锁链开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她轻轻“嗯”了一声:“林状元可是身体不适?”
闻言,林庭轩并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盯着云千裳看了良久,眼神幽深不见底,眉心紧皱,微薄的月光打在脸上,整个人竟透着一股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脆弱感。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他最后只说了这句话,抬起手给云千裳遥遥指了一个方向,便把胳膊垂了下去,好似这一番简单的动作,已然将他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