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德把她踹了出去:“都是你养的好女儿!”
随后转过身去,一眼都不想再看王氏。
云千裳见话已经带到,便要起身离开,前路却被王氏挡住。
王氏指着她,恨得咬牙切齿道:“你、你为何要害梦琳,你抢了她的嫡女之位,连八王妃的位置也抢走了,她如今一无是处,以后想嫁个好郎君都不行。
你就不能让让她,为何要害她至此!”
云千裳无语极了,合着云梦琳过得这么惨,都全怪她呗。
她的眼神悠然变冷,伸手握住王氏的手指:“你应该知道,本宫最烦被别人指着。”
话音刚落,她就猛地用力,生生掰折了王氏的手指。
清脆的骨裂声在牢房里格外突兀,王氏疼得满头大汗,捂着断指惨叫。
云千裳睨着她,语气冷若冰霜:“本宫不屑去害云梦琳这样的蝼蚁,是她一心要害本宫,要害整个相府,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
“当初是你们看王爷病入膏肓,逼我替嫁,如今王爷的身体好转,又嫉妒我过得比你们好,说我抢了云梦琳的东西?说我害她?
这话,你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王氏听着这话,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一样。
她爬到云景德腿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老爷救救妾身,她这个孽女要打死妾身啊……”
王氏虽上了年纪,但仍风韵不老。
云景德看了一眼,倒不是对她心生怜悯,只是觉得云千裳当着他的面打王氏,是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冷哼一声看向云千裳:“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母亲的?看来是身居高位久了,连老夫这个亲生父亲都不认了,老夫真是后悔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云千裳的眼中划过厌恶:“倚老卖老、是非不辨。”
云景德知道她说的是他,顿时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你再说一遍,老夫现在就与你断绝关系,让别人也看看,八王妃就是个不尊生父、大逆不道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下,那边鹤南寻就走了过来。
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相爷,他缓缓勾起了唇角,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云千裳道:“这人啊就是多事,自己都深陷囹圄,还要管别人在外的名声。”
牢房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云景德气得浑身发抖,怒视着云千裳与鹤南寻,一句话都说不出。
鹤南寻那话,明摆着就是说他的。
说他深陷大理寺,自身的安危尚且不知,还要多管闲事,道德绑架,有心让自己的女儿名声扫地。
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敢这么对他说话,云景德不得不重新思量起,这人背后的靠山究竟多厉害。
他现在还在大理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是气得发狂,也不能得罪鹤南寻。
云千裳朝鹤南寻投去感激的眼神,走出了牢房。
她的话已经传到了,若是云景德经不起太后施加的压力松了口,那么相府的死活她也管不了。
出了大狱,鹤南寻拿出供词往云千裳眼前晃了晃:“等云相府这件事有了结果,卑职便带着供词去找那韩大公子,让他认一认,这些人的指印。”
云千裳知道韩齐贤目前正值升官的势头,劫持自己亲弟弟的事情一曝出来,他官场上的竞争对手自然会迫不及待地参他一本。
就是韩卫也保不住他。
她点点头,想离开大理寺。
鹤南寻上前一步,把一块洁白的帕子递给她:“卑职见王妃的裙摆脏了,擦一擦吧。”
云千裳看着那块帕子,微微一愣,她低头看去,果然发现自己的裙摆上沾了血迹。
应该是在大狱里走动时弄上去的。
她对鹤南寻摇摇头:“马车上有帕子,就不用……”
话还没说完,鹤南寻就强势地把白帕子塞进她手里,看着她,眼底露出一抹深意:“王妃的帕子,擦不干净大狱的血,还是用卑职的吧,改日记得再还给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