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此时已经面如白纸,听完膳房那些人的话,她意识到什么,眼里布满了绝望。
皇后想着法子害她,只要她不死,皇后便不会罢休。
皇后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笑的是,她曾经竟然还认为对方一心是为了她好。
皇后身边的杜嬷嬷,斜眼睨着香果,眼神中透着一股阴狠:“你说!你刚才去做什么了?为何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得不敢说了!”
香果闻言,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起来。
她刚才却是出去过,是淑妃叫她回去把八王妃给的玉佩拿过来,她也只去过淑妃的寝宫,从未进过膳房。
可是这些话却不能说。
云千裳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深深看着淑妃和香果,眉心微蹙。
淑妃已经失了宠,还没了龙嗣,皇后竟然还不舍得放过她,非要把人逼到这个份上。
只是皇后怕是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
沈政见状,怒极反笑起来:“你们一个说她去过膳房,一个又说没去过,看来朕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淑妃便上前几步,跪在了他面前。
“皇上!臣妾、臣妾有话要说!”她粗喘着,情绪显得很是激动。
沈政看着淑妃,眼底闪过惊诧之色:“什么话?快说。”
淑妃的胸前剧烈起伏了几下,锦袖下面的手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她看向皇后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皇后心里升起一股剧烈的不安感,她刚要开口制止,就见淑妃拿出来一个东西。
待她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后,呼吸猛然间停滞了。
“臣妾要告发皇后,谋害龙嗣,多次企图迫害臣妾,罪大恶极!”
淑妃把玉佩呈现给沈政看:“这是杜嬷嬷的东西,她把这个玉佩当做信物,给了齐府里的婆子刘妈妈,让刘妈妈从齐府带出一种香料,这香料能致使怀了身孕的人小产。”
“杜嬷嬷便是把这种香料装进香囊里,带进宫交给齐嫔,因为她们知道齐嫔与臣妾走得近,所以让臣妾日日闻着这香料的味道,那日才受到一点惊吓就流了产!”
话音一落,皇后和杜嬷嬷对视一眼,皆感到震愕不已。
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杜嬷嬷咬紧牙关怒道:“你血口喷人,这玉佩怎会是奴婢的东西,你企图污蔑皇后娘娘!”
淑妃指着杜嬷嬷,声音嘶哑:“嬷嬷的脖子上应该还挂着另一块与之相似的玉佩,嬷嬷敢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
杜嬷嬷这回不吭声了,她下意识用手护着脖子的位置,脸上闪过心虚的表情。
沈政看见了,他含着怒气道:“来人,去看看她脖子上是否带着玉佩!”
海公公应了一声,立马朝杜嬷嬷走了过去,他伸手扒了一下杜嬷嬷的衣领,便拽出一块用红绳串起来的玉佩。
众人一看,果然和淑妃手上的那块是一起的。
“杜?秀荷?这不是杜嬷嬷的小名吗?”
“是啊,你看这两块玉佩,都是雕刻得一样的雪莲,下面还有杜嬷嬷的小字,明显是家传之物,做不了假。”
“这……当真是淑妃所说的那样,当时淑妃小产,另有隐情?”
当着皇后的面,她们没人敢提皇后半个字,不过字里字外却都在暗指皇后。
沈政的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冷眼睨着皇后,声音比外面呼啸得寒风还要冰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来给朕一个交代。”